甚至血液的氣息飄在空氣中，還讓她覺得有些芬芳，讓她陶醉。
解決一個村落，黑天鵝傭兵團一共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當然，這是因爲這裏是中世紀的村落，沒有反抗的力量，格蕾絲又第一時間把所有人都引了出來。
“嘭！”
“嘭！”
零星的槍聲出現，格蕾絲知道這是其他人在清理殘留的活口。
槍聲不大，因爲大部分槍械都做了消音改造，僱傭兵可不是隻會殺人，他們會的多了。
格蕾絲找了一塊凸起的岩石坐下。
動手殺人，自然是有原因的。
而她的理由其實還蠻簡單的，只有兩個。
第一個，是她想殺。
第二，則是爲了夏爾。
格蕾絲已經見識過了巫師的力量，在她看來，還不錯。
巫師們就像是那些精通各種殺人技巧的特工，攻擊很強，不過生命卻好像與他們一樣脆弱的一槍就可以帶走。
格蕾絲並不擔心巫師們的力量，被槍殺和被咒語殺死在她看來都一樣，都是死。
可卻比較擔心兩者的關係。
黑天鵝給那些大人物幹活，其實沒有這樣的擔心，只要他們不過線，那些大人物就不會清理他們。
而且那些大人物高高在上，卻是有自己的一套規則。
大人物只是將他們視作刀子。
可巫師，巫師不一樣，他們本身就是力量。
這是格蕾絲對於巫師最直觀的印象。
作爲一名傭兵團的副團長，她很清楚手握槍械時的力量感會讓人心態產生什麼變化，或許那些大人物將他們視作刀子，廉價的武器。
可傭兵自己卻認爲自己會是達摩克利斯之劍，他們纔是力量的真正主人，到了最後關頭他們還是隻相信手裏的武器。
金錢，權勢，都沒有槍桿子來的最本質。
所以格蕾絲很擔心巫師們並不按照規則來，最終演變成了武力對決。
她決定隨便屠戮幾個村落，就當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了。
“嘭！”
槍聲越來越稀薄。
整個村落本來就沒有多少人，一番殺戮下來，零星剩下的可能也只有幾人了。
可格蕾絲的心中卻突然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覺，就像是被某種猛獸盯上了似得。
僱傭兵是很相信直覺的，因爲戰場之上，分毫之差可能就是生死距離，在生死麪前，一切都不丟人。
“所有人！”
格蕾絲站起來，大聲喊道。
深入村落的傭兵們開始迅速後退集結，哪怕是格蕾絲的哥哥奧利弗都不例外。
“什麼情況？”
京問道。
她算是傭兵團的三把手，除了威廉和格蕾絲這對父女外就是她了，甚至要比奧利弗都高出一個級別。
因爲威廉負責外交，格蕾絲主要負責戰鬥，京負責戰鬥之外的事情，後勤，偵測等等。
她並沒有收到偵查人員傳來有敵人的預警通訊。
“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格蕾絲直截了當的說道。
其他人，包括京聽聞之後都沒有異議，小心無大錯，沒人想死。
當然，這也要分場合，危急關頭，肯定是要分析一下哪種風險更大，是相信直覺還是無視直覺，說白了，還是要隨機應變。
大約過了幾分鐘。
“嘭！”
密林深處突然傳來一聲狙擊槍響。
格蕾絲第一時間向上擡頭，而她沒有猜錯，上空中，一個很微弱的小黑點似乎正在他們的上方盤旋着。
他們暴露了。
格蕾絲也知道她不安的感覺是從何處而來了。
“呼啦啦啦！”
黑點逐漸變大，盤旋着下降，它並未掩飾自己的存在，很快就到了格蕾絲等人肉眼可見的距離。
糾纏在一起的骯髒毛髮佈滿面孔與身軀，腦袋頂上戴着一頂滑稽的帽子，仿若成年人類高的身軀，還有那猙獰的牙齒以及比身軀還長的骯髒翅膀。
“那是..會飛的猴子，不，猿猴嗎？”
京臉色古怪的問道。
“嘶嘎！”
上空，飛猴對着黑天鵝小隊發出猙獰的嘶吼。
“應該說是會飛的猿猴怪物。”
格蕾絲毫不客氣，她拉動了一下槍栓，準備現場打靶。
可是撲啦啦的，天空中拍打翅膀的聲音越來越多，很快又是幾隻黑色的小點從遠處快速向着這裏靠近。
“嘶！”
“撲！”
並且伴隨着血肉被撕裂的聲音，之前被他們屠戮掉的，散落一地的村民屍體上，一條條猙獰的毛絨手臂彷彿破土而出的殭屍般直衝天際，然後擠出來的，則是那緊隨其後的寬大翅膀。
飛猴，正在誕生。
“當然，也可以加上一大羣這個形容詞..”
格蕾絲當機立斷，打下了一個撤退並呼叫支援的手勢，準備全員撤退。
………………
“我聽說那裏的棉花糖很好喫。”
“還有旋轉木馬。”
“我還沒做過過山車呢。”
“不如就這裏吧。”
公主們七嘴八舌的討論着。
夏爾在一旁靜靜等待。
公主們已經逐漸偏離主題，從作戰計劃討論到了一切結束之後她們要去哪玩，並且大部分人的建議是尼士迪樂園。
哪怕仍然有最後的良心赫敏時不時的試圖將主題拉回來，可也是杯水車薪。
畢竟人都是羣居動物，感染力太強，很快赫敏就跟着她們一起跑偏了。
夏爾在沉思。
就像他說的，該做的一切都已經做了。
阿倫戴爾王國騎士團，蘇丹王國騎士團，黑天鵝僱傭兵，看似夏爾在他們身上投入了很大的精力，公主們也十分關注，可其實他們只是炮灰。
負責消耗與偵查。
對陣紅皇后與狄奧多拉的魔法怪物軍團。
炮灰對炮灰，以上的一切其實都可以用這一句話去概括，所以，其實夏爾也並不真的很關心他們。
兵對兵，王對王。
真正決勝負的關鍵，還是在女巫們本身身上，還是在高端力量上，不解決她們，一切永遠都不會結束，她們永遠都會捲土重來。
在巫師世界，從來都是這樣，魔法，即是力量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