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十年過去了,虎爺鬢角泛出不少的白髮,不再是年輕那會兒的黑山虎。
在程五他們離開南雲山前,一個個拱手道:“虎爺,保重!一路順風!”
“虎爺,有緣再見!”
“虎爺,保重!”
這一刻,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尤其是程五,眼角還泛出了淚花。
“諸位!你們也保重!”虎爺同樣拱手道。
說完這話,程五他們幾人一同離開了江湖亭,走出去很遠的距離,回頭看了一眼江湖亭的虎爺,忽然發現虎爺一瞬間老了很多,又彷彿看到了虎爺年輕時候的模樣,帶着他們在江寧市的大街小巷爭奪地盤。
三十年過去了,一切一切都成爲了回憶。
程五看了一會兒,還是轉身離去了。
雖然他們幾人已走遠,但虎爺依然站在江湖亭,看着幾人的身影漸漸遠去。
程五他們離開後,虎爺並沒有立刻江湖亭,而是雙手背在身後,遠遠的看着南雲山的綿延起伏的山脈,他知道這興許是最後一次看這裏的風景,他想多看一會兒,記着這裏的樣子。
片刻之後,虎爺這才收回思緒,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手機鈴聲響了幾聲,老薑的聲音立刻從手機聽筒裏傳了出來。
“虎爺,我……”
老薑剛想彙報點香河那邊的情況,誰知虎爺卻在電話裏打斷了老薑的話語。
“老薑,不用了!”虎爺的情緒很消沉。
聽到這話,電話那頭的老薑嗅覺很敏銳,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虎爺,出什麼事了?”老薑在電話裏有了幾分忐忑。
虎爺在電話裏嘆了一口氣:“老薑,一切都結束了!”
“虎爺,發生什麼事了?”老薑再次追問道。
事情到了這一步,虎爺也就沒有再隱瞞:“老薑,程五他們幾個來南雲山了。”
聽到程五的名字,老薑就猜到了什麼,知道他們失蹤了,突然出現在南雲山,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忙緊張的問道:“虎爺,他們沒把你們怎麼樣吧?你等着,我馬上趕回江寧。”
虎爺一聽,趕緊阻止道:“老薑,他們並沒有把我怎麼樣,不過我跟他們談判了,屬於我們的時代結束了,老薑,三十年前,我彷彿就預料到了今天,所以就這樣吧!他們沒打算殺我,只是讓我離開江寧市,不動我的家人,還打算每個月給我一筆養老費。”
說完這話,虎爺又對老薑邀請道:“老薑,要不咱倆一塊離開江寧吧!正好有個伴,咱倆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養鳥,種種茶什麼的。”
此刻老薑心裏也無比的難受,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看似很慘,可是好像又不是那麼慘。
三十年前,虎爺平息江寧時,可是滅了對方全家,然而有今天的結局,彷彿已經是老天的眷顧。
不過老薑也跟了虎爺幾十年,兩人不光是主僕關係,也是朋友,加上虎爺一個人,老薑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就算是帶着家人,他也無怨無悔,畢竟他們都是這個歲月的人了,是應該找個清淨的地方,退隱江湖,過點安穩的小日子。
“虎爺,我聽你的。”老薑還是唯命是從。
“好,老夥計,你趕緊從香河回來吧!咱倆合計合計,去什麼地方比較好。”虎爺特別的高興。
“好的,虎爺,我馬上啓程。”老薑應聲道,也知道此刻待在香河市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從今往後,他們不再是江湖中人,退隱深山老林,釣釣魚,養養鳥,想想這種日子也是很愜意的。
就這樣,老薑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江寧市,在南雲山見到了虎爺,本想安慰他幾句,沒想到他已經釋然了,笑着對老薑說道:“老薑,趕緊收拾一下吧!我知道有個好地方,特別適合我們這樣的人,我們今天就出發。”
想着過去的事,老薑老淚縱橫了,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宿。
老薑的家也在南雲山,與虎爺所住的地方緊挨着,這裏住着他的家人,還有他的子女。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全都收拾好了,只帶了一些重要的東西,其他東西帶上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就這樣,一行人來到了南雲山的山腳下,整個南雲山空了,看上去突然顯得特別的蕭條。
虎爺離開前,把別墅裏面的安保人員全都遣散了,給了他們一些錢。
從這一刻開始,虎爺不再是虎爺,而是普通的小市民,看着南雲山的大門口,虎爺眼中有太多的不捨。
“江湖再見!”
良久,虎爺嘴裏說出這四個字之後,轉身就鑽進了停靠在大門口的車裏。
幾輛車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南雲山,虎爺和老薑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南雲山的大門口,距離越來越遠,這兩人再次老淚縱橫,混了幾十年的江湖,頭一次掉眼淚。
以前被人砍傷胳膊的時候,沒有打麻藥,他們可是硬縫針,他們咬牙忍着,吭都沒有吭一聲,跟別說流淚了。
直到虎爺他們的車漸漸遠去,屬於虎爺的江湖終於劃上了一個句號。
此刻的徐天還待在學林酒店裏,之前在包房裏喝的那些酒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醉意。
就在這時,徐天突然接到了程五打來的電話,他沒有猶豫,接聽了電話。
“喂!小五!”
“天哥,虎爺走了!”程五在電話裏彙報道。
“這麼快?”徐天有些錯愕。
“是的,他們一家,今天就搬離南雲山了,現在南雲山空蕩蕩的。”程五再次回答。
徐天的確挺意外的,還以爲虎爺會三天之後離開江寧,沒想到走得這麼快。
既然南雲山空了,就得有新的主人,徐天伸手拍了拍身旁睡得正沉的章大彪。
“大彪,醒醒!”
徐天拍了好幾下,章大彪這才睜開了雙眼,看到徐天時,立刻從牀上坐直了身體,打量了一下週遭,忙不迭的問道:“大哥,幾點了?”
“差不多快三點了。”徐天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章大彪打了打哈欠:“我睡了這麼久了啊!”
“睡醒了吧?”徐天再次問道。
“嗯,睡醒了!”章大彪點頭。
看到章大彪此刻的樣子,徐天也知道他的酒也醒了,忙吩咐道:“你馬上打電話給你老婆,我們一會兒去一個地方。”
“打電話給她幹什麼?”章大彪不免有些好奇。
“你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啊!趕緊的。”徐天催促了一句。
“哦。”章大彪沒有多問,聽話的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就在莉莉前往學林酒店的這段時間,徐天去酒店交待了一下,還專門找人負責看守盧學剛他們所住的房間,直到他們醒來,纔可以離開。
徐天這麼做是爲了保護他們的安全,雖然虎爺走了,但林海集團還在江寧,他們沒了虎爺這座靠山,想採取非法手段跟他們抗衡,估計是不可能了。
徐天不能輕敵,更不能掉以輕心,他安排好了一切,纔跟着章大彪來到了酒店大門口,見到了打扮時髦的莉莉。
“叫大哥。”章大彪趕緊對莉莉示意道。
“大哥!”莉莉恭敬的喊道,雖說知道徐天比她們都小,但按照規矩,她必須叫一聲大哥。
“上車吧!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徐天對他們邀請道,並打開了阿斯頓馬丁的車門。
“大哥,你帶我們去哪兒啊?”莉莉萬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