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那年在劍閣聽到的秋風 >第035章:摘蘭花兮
    徐秋和旬墨風先後進門,旬墨風撈過來一條板凳,老實的坐在桌前,徐秋則不,他要四處打量一番。

    白七的房間佈置與徐秋的相差無幾,都是標準的一桌,一衣架。

    嗯?沒牀?徐秋看半天愣是沒在房間內找到一張像是牀的木板。

    白七端起燒雞,藤花菜放到餐桌上,看到徐秋思索模樣,扔去一隻筷子砸他。

    徐秋接下暗器,白七說道:“在找什麼呢?我這裏可沒你們人類喜歡的勞什子煙啊,花啊什麼的,聞起來刺得鼻子痛。”

    徐秋髮出疑問:“你們貓人晚上睡覺不躺在牀上?”

    白七用看白癡的眼光瞪着徐秋,旬墨風看不下去了,指指頭頂,徐秋髮現了一張顏色和房頂相同的吊牀。

    果然是種族優勢,節省下一大片空間,徐秋心想。

    經過這一個小插曲,徐秋也老實下來,靜候白七酒菜。

    貓人再擺了幾道素食,拿出一壺酒,找來三尊小小的青銅酒杯,分次倒上,倒酒動作無比小心,生怕灑出一分。

    “看你動作,文弱的像個小姑娘似的,大叔你這不會還沒談到艾新長官,膽氣上就先弱了三分吧?”徐秋不放過一切機會吐槽。

    “這可是霧雪灼心,極域大名鼎鼎的烈酒,這一小壺就值等重的金子!”白七反過來責怪徐秋。

    “我記得,之前說過不喝酒。”徐秋看着三隻倒滿清澈液體的酒杯,皺眉推脫道:“萬一異鬼再打過來,我這個行軍使滿身酒氣的跑過去,不得被人笑話?”

    “這可是極域名酒,你不想喝,我還不請了,你小子真矯情,就一杯,還能把你幹倒不成?實在不行,用靈力把酒氣放掉。”白七把酒杯強行塞到徐秋手裏。

    “就一杯。”徐秋打定注意,絕不多喝。

    三人乾杯,徐秋一口飲下半杯,只感覺吞了半片冰雪下肚,清涼爽口,醇香清冽,絲毫沒有前世酒精的味道,反而讓他想起家鄉米酒,那種甜而不膩的感覺,妙的是這酒一杯下去,就覺全身血液流暢,腦海清明,徐秋打着顫喝完另外半杯霧雪灼心,胃裏漸漸升起一股暖意,冷熱交疊,來回刺激,韻味無窮。

    徐秋和旬墨風不禁同時誇道:“好酒。”

    白七看着兩人豪飲,心痛的繼續添酒,三人很快其樂融融,談天論地,熱情無比。

    這裏面白七父母早亡,自小跟着白夜逃入人族,當了遠星軍的童年兵,軍旅閱歷最深,葷段子,笑話層出不窮,引得徐秋大笑不止,逗得旬墨風一直掩嘴。

    所謂童年兵,就是自小無依無靠,加入軍中,軍隊將你送到一個收容設施中,撫養到參軍年齡,而後你爲軍隊效力,到期限爲止,不得退役。

    白七參軍至今已有十年之久,雖然之前一直在預備隊,後來立下戰功,又因爲是貓人,所以被編入遠星軍,上司白夜是他父兄一樣的人物,他也就不想因爲軍功再調換職務,自此後,一直遊戲軍隊,不思進取,混到現在這個位置。

    旬墨風,徐秋一聽,連道驚奇,想不到這位戰友小時竟是在異鬼處長大。

    “異鬼那兒又是什麼樣子?”旬墨風又喝下一杯酒,好奇的問道。

    “還能讓你好過不成?除了前百序列的混蛋,其他人每年都要爲了食物,居所,棲居地這些東西打個你死我活!

    有時候,一個取水地區的歸屬都能打破了頭皮去搶,搶不過,就要跑,不然活生生渴死。”白七想起小時故事,悲上心頭,右手蓋在眼睛上說道:“我父母,就是這麼給打死的……所以,去他媽的神族,老子這一輩子,都和異鬼不共戴天。”

    旬墨風與徐秋默然,只有拿起酒杯敬酒,三人齊說:“幹。”

    白七雙眼通紅,點點淚水從細針狀的眼睛裏滑下來:“這酒真他媽辣眼睛,刺得我都流淚了……”

    白七說着說着,離開坐席,徐秋拍拍他的肩膀,哄道:“大叔不哭,一切都過去了,將來我們一起向北打,把所有被異鬼奴役的族羣解放出來,加入星空帝國。”

    “喂,別叫我大叔,叫大哥。”白七吼道,喝多的臉上通紅一片,像極了夕陽時的落霞。

    “好,大哥,大哥。”徐秋撫慰道,他接着看向旬墨風,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的行軍使自然渴求更多情報,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旬墨風一摔木筷,木頭砸在木頭上竟然聽着有股別樣的味道。斥候兵一隻手一隻筷,合着不知名的節拍,邊敲邊唱:“

    擊江河兮逆水流,飛天行而火鳳鳴。

    追光明兮尋不朽,破天穹而武神凌。

    抱劍來兮思大道,十方布之立閣域。

    摘蘭花兮獻民生,困苦難行而求索。

    ”

    旬墨風平日話少,但嗓音竟意外的好聽,這首詩雖曲有點不合飲宴的歡快氣氛,但是表達了對天穹武神和光明皇帝的讚頌,和對劍閣的讚許,最後更是激勵衆人爲民生而戰,在困難中堅持不懈,卻也大爲符合他們這些帝國軍人的參軍意願,頗爲提拔士氣。

    徐秋,白七連聲叫好,大喊:“乾杯。”

    旬墨風這次沒有推辭,一杯飲盡,對徐秋道:“行軍使自小在東海長大,對湛藍劍閣的生活想必刻入骨髓。

    我們這些在劍域外長大的人,都

    很好奇,劍域裏是什麼樣子,趁着這個機會,讓行軍使大人說來聽聽。”

    “來,敬劍閣。”三人再一起舉杯。

    徐秋喝得懵懵懂懂,聽到別人說劍閣,回憶起首席徐秋的少量記憶,雖然這些時日回覆了不少有關武學的部分,但是其他關於生活的記憶依舊少的可憐,他不打算拂了兩人情趣,對記憶好一番收拾,又東挑西揀,做好了準備。

    “劍閣啊……”徐秋故意拉長語氣,在回憶裏找些有趣的部分,這一翻卻讓他沉在首席徐秋的生活裏,一發話,不覺帶了幾分首席徐秋的影子:“我和妹妹是孤兒,在一個小漁村裏,從小喫百家飯長大,十歲那年,黑沼異鬼水軍上岸,燒燬了漁村,後來是湛藍劍閣的劍士救了我們。其中一個劍士見我和妹妹無父無母,又無家可歸,便收養了我們,我後來隨他學劍,就這樣過啊過得,被人給砍了,飄到極域來,被白夜大叔救了。”

    旬墨風抽抽鼻子,顯然也沒想到徐秋小時也這樣悽苦;另一邊,白七卻不滿意了:“你這驢頭不對馬嘴,什麼過啊過得,就讓給砍了?不過關,罰你一杯酒。”

    徐秋無奈,再吞下一杯,抱怨道:“我也沒辦法啊,我到現在都記不清以前到底怎麼了,要怪就怪第七劍閣,笨貓!”徐秋嘴裏帶着濃濃酒氣,去搶白七盤子裏的雞腿,白七自然不願意,兩人筷子頓時你來我往,餐桌上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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