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斂了激動的心情後,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白凝冰爲何依舊低垂着頭,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近前,眼睛中頓時流露出的驚慌,白凝冰雙眼緊閉,雙頰覆蓋了一層不祥的青色,他趕忙伸手探了探鼻息,得知上去還有呼吸後,高懸的心鬆了口氣。
“凝冰你醒一醒”
林燦在她肩膀上搖了搖,輕聲的呼喊道,可惜迴應的就只有石沉大海。
“哈哈,這娘們注射了神經毒素,你就等着給她收屍吧”
地上滿臉是血的壯漢,神色怨毒的大笑了起來。
林燦脖子上的青筋,唰的一下冒了出來。熟悉的人都清楚,這正是他暴怒的前兆。
“我用自己的性命發誓,你肯定會死在他的前面”
手上曾沾染上幾條性命的彪悍男子,聽過不知道多少狠話和威脅,唯獨這次令他產生的心驚膽戰的感覺,嘴脣顫抖了幾下,原本快要脫口而出的諷刺,又活生生的嚥了回去,哆嗦着說道:“你不要亂來,這娘們的命可是在我們手裏,如果”
他試圖想將利害關係給申明,但高估了林燦的耐心,完整的一句話尚且沒有說完,脖子就被掐住了。
“我非常佩服有骨氣的人,所以我現在就成全你。”
心急如焚的他,顧不上再用什麼攻心計,所以故伎重施採用了粗暴的辦法,簡單但卻異常高效。
掐住脖子的手掌越來越緊,強烈無比的窒息感,讓壯漢從未感覺死神離自己如此接近,腦海裏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的時候,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籠罩了他的全身。
他終於明白了,曾經無比在乎的面子,在生命面前,卑微的一文不值,於是開始拼命的掙扎了起來。
撲通
林燦鬆開了手掌,兩百多斤的壯漢,像是爛泥似的癱軟到地上,張大了的嘴巴貪婪的呼吸着。
“把解藥交給我。”
壯漢臉上籠罩着病態的血紅色,氣喘噓噓的說道:“神經毒素的解藥,只有我們老闆有。”
“如果接下來的三句話之內,你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我覺得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壯漢嚇得渾身一激靈,對方的話風輕雲淡,但他從中聽出了濃濃的威脅味道,腦袋飛速轉動起來,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我能做的就只有幫你聯繫到老闆。”
壯漢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撥通了號碼,嘟嘟幾聲忙音後,心驚膽戰的說道:“老闆,有人想跟您談話”
林燦等得不耐煩,一把抓過了手機,
聲音陰沉的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但我只想告訴你,如果要是白凝冰的命沒了,我會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話筒內沉默了片刻,對於他的威脅,似乎早有心理準備,沒有露出驚訝或是暴怒,反倒是輕聲笑了起來,慢條斯理的說道:“這種神經毒素非常的特殊,它是我嘔心瀝血最新的研究成果,解藥同樣是另外一種神經毒素,我已經隨着新一期的疫苗,注射進了陽光福利院兒童的身體裏,殺了那二十個孩子,這個女人才能夠得救。”
林燦手持着電話,一股透徹心扉的寒意,令他每處汗毛都豎了起來,天下最毒不過人心。
他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用我的命來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結束你罪惡的一生。”
“哈哈,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來。”
話筒內傳來了嘟嘟的忙音,林燦手臂上青筋高高鼓起,手機剎那之間成了粉末,癱倒在地上的壯漢,嚇的渾身一哆嗦,哭喪着臉說道:“我們只是收錢辦事的,一直都是通過電話聯繫的,老闆的身份和相貌,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爲虎作倀再讓我發現你幹這種事情,你們這些人通通都要死”
林燦心中憋着無盡的怒火,但從對方的表現,也看得出他們的確不知道,就算是殺了也無濟於事。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打通了白蒼河的電話,把情況敘述了一遍,畢竟他不懂藥理,不可能對方說什麼就信什麼,最起碼要等到先確認過情況以後,再從長計議。
然後又撥打了報警電話,這些人個個身手彪悍,又持有槍械,如果任由他們流竄,非常有可能釀成大禍,交給警方處理是最好的。
打完了兩通電話以後,林燦眼神望向了白凝冰,她已然沒有了往日的英氣勃發,大概是多日不見太陽的緣故,神情憔悴了不少,兩個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似乎在爲什麼事情而煩心着。
“如果萬一要是真的,我我該怎麼辦”
突然林燦的腦海中閃過了個年頭,心情頓時陷入了陰霾,二十個無辜的兒童和白凝冰的命,他實在不知道該做何抉擇。
白蒼河等人早已經是心急如焚,在得知到消息以後,近乎以狂奔的速度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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