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聲音過後,巨大的山體因爲底部被蛀空的緣故,出現了嚴重的傾斜。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這座高達上百米的山峯,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因爲山洞劇烈爆炸,而出現了一系列連鎖的反應,最終竟然導致了整個山體的傾斜。
黃臉婆聽到了動靜匆忙趕來,看到被壓在大山下面的山洞,腦子一下子嗡的響了。
她雙腿一軟,差點沒有踉蹌的摔倒地上,伸手扶住了旁邊的大樹,勉強保持住了平衡。
“姓林的,你答應老孃那麼多事情,結果現在一聲不響的死了,哪有那麼容易”
黃臉婆做了幾個深呼吸,咬牙切齒的痛罵道,可不知爲何,眼眶卻總有些發酸,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的滴落了下來。
她從懷中的布包裏拿出了數個瓶子,用手捏碎了以後,出現了數不清的螞蟻,指揮者它們沿着坍塌的洞口,迅速的清理着多餘的土塊。
螞蟻的數量雖多,可這是整整一座大山,搬着搬着黃臉婆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了絕望,噗通一下跪坐在土堆上。
她本以爲年幼被父母拋棄的時候,所有的淚水都已經流乾了,所以這麼多年來,不論遇到多大的災難,從來沒有紅過一次眼眶,可如今心裏難受的卻像是有千萬只老鼠在撓,乾涸了十幾年的眼眶,再次泛上了淚水。
“你這個混蛋,答應了我那麼多事情,現在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你對得起我嗎虧我還”
黃臉婆邊哭邊罵,突然感覺背後有腳步聲,轉過頭一看,竟然是病秧子和孫紫玉相互攙扶着走了過來。
“你幹嘛哭呀”
病秧子眼神中露出了疑惑,不解的問道。
反倒是一旁的孫紫玉,神色中露出瞭然之色,趴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道:“肯定是在擔心你唄,還能哭什麼嘖嘖,之前還嘴硬,果然被我說中了吧。”
黃臉婆露出了羞惱之色,兇巴巴的說道:“一派胡言,我只不過是擔心他死了以後,許下的諾言無法實現,想到自己的慘重損失而流下了眼淚。”
病秧子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我哪有那麼容易會死,當初承諾你的事情,肯定會兌現的,你就甭操心了。”
“哼,狼心狗肺,虧我還拿你當朋友,沒想到這麼狠心”
“對,我就是這種人,所以你千萬不要死了”
兩人吵吵鬧鬧的鬥嘴,孫紫玉眨了眨眼睛,抱緊了身邊男人的胳膊,感慨地說道:“有些東西與其等到失去的時候哭泣,還不如趁早抓在手裏,一味的自負可是會錯過很多好風景。”
叢林中的爭鬥原始而狂野,血腥味十足,稍不留神便會被敵人撕成碎片,而鋼鐵水泥鑄造的森林裏,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同樣無時不刻的在進行着,而且慘烈的程度半點都不遜色。
高檔的宴會廳內,衣冠楚楚的男女杯箸交錯,面帶矜持的笑容,談論着無關痛癢的話題。
秦夢雅向來很討厭這種場合,浪費時間不說,而且虛僞的要命,明明雙方恨不得把對方給吃了,但在這裏還要帶着虛假的笑容,裝作親熱地相互聊天,真是令人作嘔。
但這世界上有太多無奈的事情,不能因爲各自的喜好而作出選擇,人在江湖,終究是要身不由己。
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檳酒,趕走了今晚第八個前來搭訕的男人,她招手叫來了服務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轉身來到了洗手間。
所謂的奢侈就是恨不得連汽車的輪子都鍍上金子,否則怎麼能夠凸顯出身份和地位,這裏的洗手間當然不例外,特別是女性專用的,還貼心地建造了一排單獨的化妝間。
秦夢雅站在門口沒有着急進去,而是慢條斯理的洗着手,透過偌大的鏡子,觀察着每個進進出出的人。
這時候從外面來了個衣着考究的女人,進洗手間方便了以後,挑了個偏僻的化妝間,在裏面補了補妝,然後徑直離開了。
等她走了以後,秦夢雅甩幹了手上的水漬,來到了偏僻的化妝間,臺子上擺着一些常見的東西,她小心翼翼地從鏡子的縫隙裏抽出了張小紙條,掃了一眼後,捏在了掌心之中,從容地走進了洗手間,丟進了抽水馬桶中。
宴會結束了以後,她拒絕了數位男人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