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針對境界稍差些的人,方石頭表情微微一滯,隨後便恢復了常色,金刀橫在了胸前,朗聲的笑道。
“在下只是察覺到了疑點,想要個合理的解釋罷了,我等又不是寒家的僕人,沒必要非聽從你的安排吧”
老狐狸還是異常精明的,懂得法不責衆的道理,一張嘴就把所有的人通通拉到了寒家的對立面,這樣除非對方想與所有人爲敵,否則必須要拿出個合理的解釋纔行。
這樣的手段不可謂不精明,但所有的計謀全都要建立在力量對等的情況下,否則就等於是空口白談。
面對着所有人的質疑,從雲間走下的女子一言不發,手中拎着如同一輪明月的長劍,登上了挑戰臺。
一劍斬了下去
她的動機沒有絲毫掩飾,所以方石頭早有準備,眼睛中不驚反喜,將手中的長刀架在了胸前,大笑着說道。
“看來寒家果真是圖謀不軌,諸位不要上當,這種狼子野心的世家,我們應該齊力剷除”
他的話說到了一半,突然之間夾然而止,一輪圓月貫穿了他的胸膛,殷紅的鮮血在劍尖不斷的滴落。
圍觀的衆人一下子全懵了,主要是前後的反差太大,威風凜凜頗有橫掃天下之勢的金刀老前輩,居然被輕描淡寫的一劍捅死。
這種感覺像是萬衆矚目的拳擊手,上臺以後被個不知名的對手,一拳直接給撂翻到了地上。
強烈無比的反差感,令所有人一時間都難以接受,直到方石頭佝僂的身軀咚的一聲,栽倒在了擂臺上,這才恍如一記震耳欲聾的鐘聲,敲醒了所有的人。
“爺爺”
金刀門年紀最輕的方金,淒厲的慘叫了一聲,揮舞着手中的大刀,發了瘋般地要衝上去。
其他人同樣是義憤填膺,金刀門的血案以後,方石頭成爲了他們的心靈支柱,此刻驟然倒下,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個沉重的打擊。
女子劍鋒一轉,鋒銳無比的劍氣潑灑出去,在地面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壕溝,冷聲的說道:“敢越此線者,殺無赦”
“臭娘們,敢殺我爺爺,我跟你拼了”
方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眼睛中全是血絲,已經不懂畏懼是何物,想都沒想到拎着金色大刀繼續往上衝。
如果不是背後的長輩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恐怕方石頭的悲劇要再次上演了。
“金刀門既然已經滅了,你們苟延殘喘的活下來,更要學會好好的珍惜生命,不要像當年一樣妄圖挑戰你們理解之外的東西。”
女子收回了寒光凜冽的長劍,掃了一眼鴉雀無聲的衆人,不慌不忙地說道:“這句話同樣也送給你們,寒家歡迎所有人來觀禮,但同時希望你們能夠正視自己。”
她回身走向了高聳入雲的青石臺階,一句略帶寒意的話迴盪在所有人的心頭。
“在下是寒家新任家主寒瓜,若是誰要有不服氣,在下隨時恭候。”
良久以後降到了冰點的氣氛再次活躍了起來,許多人這才知道,原來新任的家主居然是名字有幾分滑稽的女流之輩。
但是經過之前驚天動地的表現,沒有人敢小覷這位家主,而是交頭接耳地議論着恐怖的兩劍,試想如果要是自己面對,多半同樣只能束手待斃,而毫無生還的可能。
方金哭得涕泗橫流,當年金刀門遭逢大亂,他只不過是個在襁褓中的孩子,方石頭親手將他撫養長大,感情可謂是深厚至極,如今親眼看到對方慘死而毫無辦法,心中可謂是悲痛萬分,差點昏死過去。
“我與你們不共戴天,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必定要爲爺爺報仇”
他緊緊的攥着拳頭,咬牙切齒的發誓道。
金刀門其他人同樣是憤慨萬分,但是驚懼於對方的強大力量,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強行將悲痛壓在心中。
“別在這裏哭了,快去救人吧,說不定還有機會。”
悲痛中的衆人耳邊傳來了陌生的聲音,紛紛回頭去看,開口說話之人居然是同屋居住的病秧子。
方金心中萬丈怒火,毫不猶豫的發泄了出去,厲聲的喝道:“閉上你的嘴,再敢胡說八道,我和你沒完”
病秧子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愛信不信,我是看在認識的面子上提個醒的,你們要是再耽擱下去,就真沒得救了”
他說的信誓旦旦,衆人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