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兒,你的春天來了。”
話音剛落,瘦馬的上脣翻起,仰天長嗅了片刻,怎麼也不肯走了。
“你要是不聽話,就別想見你的心上人了。本主人說到做到”
青年翻身下馬,在瘦馬屁股上猛拍了一巴掌,瘦馬逃命似的往前衝去,衝進山裏。
片刻後,一白衣公子一棗紅馬出現在山口,疑慮片刻後,駕馬直入。
“喛喛,等等啊”
青年突然從山口旁邊竄出來,喊了一聲,把棗紅馬嚇了一跳。
白衣公子停馬,看着前面擋路的青年,臉微微一紅,心想,他的馬明明走遠了,這人剛纔躲在哪裏
“周兄,怎麼一直跟在我後面呀”青年笑着問。
“這路是你一個人的”
“以前不是,不過,好巧不巧,從現在起就是了。”
“哦”
“兄弟我來到這裏,發覺這裏風景極佳,不想走了,想在這裏做個山大王。這個山口,就是本大王從今往後的謀生要道了。要從這裏過,就得留下些買路錢”
“多少”
“什麼”青年一愣。
“你不是要買路錢嘛,多少錢”
青年信口胡謅:“不多,一個金幣而已。”
“確實不多,接着”也沒看清白衣公子怎麼出的手,一枚金幣直刷刷地朝青年面門飛去。去勢極快,力道凌厲。
同樣沒見青年怎麼出手,他右手不經意地在身前挽了個圈,一枚黃澄澄的金幣躺在手心。白衣公子略微有些驚訝。
“謝啦真大方”青年把金幣塞進錢袋子裏,心裏卻是有點打鼓。沒想到這人還真給錢了,這戲還怎麼唱
“我可以走了”白衣公子說。
“還不行。除非,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青年耍起賴皮。
“周流雲。”白衣公子說完,提馬往前一縱,青年只好往旁邊一躲,讓紅馬衝過去了,轉眼消失在山口。
周流雲這個名字這麼陌生,他到底是哪裏來的
青年吹了一聲口哨,不一會兒後,他的瘦馬從山口旁邊的一片小樹林裏衝了出來。
“走,瘦兒,追你的春天去”
棗紅馬在前,灰瘦馬在後,相距不過三米。
“你跟着我做什麼不做你的山大王了”周流雲邊走邊問,卻不回頭。
青年覥着臉縱馬上前,與他並駕齊驅,嘿嘿一笑說:“兄弟我覺得周兄的氣質風貌,遠勝於剛纔那山口的風景,突然之間,就不想做山大王了。”
周流雲沒有接話,不疾不緩地往前走。
“周兄這高冷氣質,咱們人間少有。不知周兄師承何處呢”
“關你什麼事”
“這樣說就不對了,你看啊,我們在之前那村子裏偶遇,今天又一起同行,知道這叫什麼嗎”
“你想說緣分”
“不對。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咱們雖然還沒有修得一千年,但至少有百年的修行了。這何止是緣分啊,簡直就是命運讓我們在此相遇。你說,這麼珍貴的朋友,我是不是該瞭解一下,該關心一下”
“別說了。”
“爲什麼”青年問。
“我難受。”
“爲什麼難受,被這前世的緣分感動了”
“不是,是因爲你再說我就要吐了。”
“你”青年被噎住了,眼珠子直翻,差點沒被氣死。
“我叫李子洲,來自南邊。”青年決定換個套路,自報家門。
“這名字挑得不錯。”周流雲說。
“怎麼是挑的呢父母取的,我哪裏能挑”
“是不錯,之前那名字太張揚了。”周流雲難得地笑了笑,給了青年一個心照不宣的揶揄眼神。
暗示得這麼明顯,青年想裝也沒辦法裝下去了。
“你知道我是誰”青年問,手中運上乾力,開始提防。
“喲,天不怕地不怕的苟旦苟大爺,竟然也會緊張”周流雲似乎有點詫異,“撤了你的乾力吧,我就當你是李子洲好了。”
“是的。”
“她的功力怎麼樣”
“深不可測”周流雲說,“我們只對了一招,她就退走了。”
“那你也太武斷了,只對一招就能說人家深不可測。”
“一招就退不才是聰明人麼”
苟旦一想,也有道理。
“周兄,你還沒有說爲什麼一路跟着我呢”苟旦窮追不捨地問。
“不說。”
“好吧”苟旦說。冷不防地右手蓄力,一招黃泉指朝周流雲背上擊去。
周流雲似乎早有準備,輕輕地從馬背上彈起,剛好躲過,又輕飄飄地落下,仍然端坐在馬背上。
相距不過兩三米,竟然如此輕巧地化解了苟旦這一招偷襲,即使是四級馭獸師,只怕也做不到。
不用再試了,這種人,和自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他若是想害我,只怕我死了幾遍了。還不如大大方方,拿出自己的風度。
“周兄,我看天色已晚
,不如找地方投宿吧。我知道前方不到四十里地有一座小城,名叫清水城,裏面應該有客棧。”苟旦說,像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只怕你今晚到不了城裏。”周流雲說。
苟旦朝前一看,黑壓壓的一堆人,攔在去路上。
麻煩來了。略微一數,對方人馬至少在六十人以上。個個全是勁裝,砍刀。
“留住你的小命”周流雲叮囑一聲後,駕着紅馬直接衝進對方陣中。
對方全體一愣,沒想到這白衣公子竟然是這種作派,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開幹。
苟旦也是一愣,這周流雲和自己的脾性這麼相似。打架就打架,廢什麼話
“要你操心”苟旦不幹落後,跟着衝了上去,“爺爺我好久沒有爽過了”
一紅一灰兩馬,像一溜青煙插入陣中,攪起一陣波濤。
就要衝出敵陣時,從對方人羣中竄起一道黑影,手中一道寒光,直取苟旦首級。
那寒光開始像星星,越來越亮,寒意籠罩,一股從未遇到過的壓迫之感,直直像自己襲來。苟旦大腦一片空白,竟然控制不了身體,眼看就要撞在那劍尖上。
“傻子,等死嗎”
周流雲一聲厲喝,“鐺”的一聲,不知他從哪裏拔出一把長劍,擋在那點寒光之上,將它斜斜地擋了開去。
苟旦回過神來,出了一身冷汗。暗叫一聲,媽媽呀,好險剛纔那黑影是什麼人怎麼面對他時,我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周流雲與那黑影纏鬥在一起,越打越遠,慢慢地不知道去了哪裏。
“笨蛋這麼明顯的調虎離山之計,可害死我了”苟旦大叫。
等周流雲走了後,敵方陣中響起一聲口哨,剩下的幾十人全向苟旦撲了過來,把他圍在場中。
要是趙老二在就好了他那些霸道的錘子招式最適合羣戰了,一定爽死他。
苟旦左衝右撞,始終衝不出包圍圈,再加上人在馬上,更加不方便。
只能這樣了
將全身乾力匯聚在右手拳頭上,從馬背上躍起,藉助祖傳手套的倍增威力,整隻右手被藍色乾力包裹,像閃電一樣發出耀眼的冷光。
“轟”的一聲,一記重拳凌空衝向人羣,包圍圈終於衝出一道口子。就在這時,瘦馬聰明地順着口子,逃了出去。苟旦趁勢往前一竄,本想往前衝,跟着馬兒一起逃走。
“想逃”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不好,這裏怎麼還有這麼厲害的人
苟旦扭頭準備抵擋,還是晚了一步,一把長槍直直地刺到他的背上,一股霸道的乾力籠罩全身,如同一把打鐵錘無情地砸在背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四級乾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