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公主很傲嬌 >第六十九章 一肚子的火
    初月晚在屏風後點點頭,牽住他的龍袍袖子拉過來。

    “這是做什麼?你的腿……”初永望來不及說什麼,初月晚已經將一疊什麼東西塞進了他手裏。

    “皇上哥哥,”初月晚嗓音仍彷彿兒時似的嬌俏稚嫩,沒在撒嬌卻比撒嬌還厲害,“這個,能拜託幫裕寧交給雲大人嗎?”初永望眉頭深鎖:“未婚夫妻私相授受成何體統,快回去!”

    “裕寧會回去,但,只是這一件事,請皇上哥哥幫幫裕寧吧。”

    初月晚溫聲軟語地祈求。

    想到他們二人婚約之事,初永望就一肚子的火氣。

    當初你個雲錦書誘騙懵懂無知的裕寧跟你結親,結果你倒好,轉頭就跑到邊疆不聞不問跟死了一樣。

    要不是裕寧一往情深,這婚早就退了!“什麼東西非給他不可……”初永望不由分說便撕開封信的綾子,翻紙一看,上面竟然是一列四個大字:“我要休夫”。

    還蓋好了裕寧公主章,按了指印。

    儘管內容實在幼稚得像娃娃過家家,但這退婚書的確是奏效的。

    初永望已經不知道這會兒自己被驚呆了多少次,但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一直在盯着初月晚發愣。

    “當真的?”初永望問。

    初月晚認真地點頭。

    “是你自己想……還是?”初永望目光轉向殿中,雲錦書沒離開,而是死死盯着這邊,盯得他一陣心寒。

    “是裕寧自己的決定。”

    初月晚眼神果決。

    良久。

    初永望攥住那張“休書”,嘆了口氣。

    一扇屏風,隔斷望穿秋水的目光。

    初月晚沒有立刻離開,她仍然站在原地,看着初永望走向雲錦書,將那張紙塞給他。

    看到紙面的字跡,錯愕浮現在雲錦書的臉上。

    “滿意了嗎?”初永望冷冷問道。

    雲錦書神色複雜,驀然擡頭望向屏風。

    綽約人影隱在薄紗後,悄無聲息。

    雲錦書張開口,欲言又止,又細細地看過紙上四個大字。

    寫得多麼用力啊,墨痕幾乎破透紙頁,最後一筆長長的捺上,洇溼一團斑點,依稀是淚痕。

    五載苦等,草草四字了結。

    雲錦書一筆一劃不知看了多久,最終淡淡一聲輕笑。

    “是臣辜負裕寧公主。”

    他攥緊那紙“休書”,“從今往後,一別兩寬。”

    說着,他咬破指尖,合着血用力按在紙上。

    屏風後的初月晚聽罷,凝在眼底的淚滴落胸前。

    懸着的心終於落地了。

    本以爲會後悔不捨,可真正到這一刻,卻前所未有地釋然。

    可是爲什麼,心還這麼痛呢?“走啦。”

    初月晚對芙蕖笑笑,轉身離開。

    屏風後的身影淡去。

    雲錦書依然呆立在大殿上。

    ……現世之中,摩天塔。

    睡夢中的小姑娘嘰嘰咕咕不知道說着什麼,還沒有清醒的樣子。

    嶽清歡嘗試引導她說交待夢中的景象,然而她一直都沒有迴應,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熟了,還是意識到了什麼異樣,忍着沒說。

    可在嶽清歡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初月晚卻自己嘀咕起來。

    “……該不會暴露……”嶽清歡不敢貿然問話。

    他將香料調試妥當,燒符紙施法誘導初月晚進入較淺的睡眠。

    通靈施法並不能直接進入被施術者的夢境,所以無法看到她眼中的景象,只能通過詢問得知很有限的信息。

    但只要問出幾個,就足夠了。

    “初月晚。”

    嶽清歡嘗試呼喚她的名字。

    初月晚輕輕地哼了一聲。

    有反應。

    可她現在已經被引導進了前世,任何反應都應該是前世的意識,難道她……前世也叫做初月晚?“裕寧公主。”

    嶽清歡更進一步。

    初月晚又細如蚊訥地嗯了嗯。

    “你在何時何地?”

    “大……”初月晚微微啓脣,“大皋……通世……元年……京師……”嶽清歡怔了一下。

    前世還是在大皋朝京城沒變過,叫初月晚的,就是隻有這一位裕寧公主。

    所以前世和今生的身份,是同一個。

    “通世”……大皋朝沒有過這個年號。

    難道是將來的某一年嗎?但既然是元年,那麼之前一定是別的年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會更換了大皋朝年號呢?“前一年是什麼年?”嶽清歡繼續施法追問。

    “大皋……聖誕……十六年……”初月晚迷迷糊糊。

    聖誕十六年。

    因爲“聖誕”元年是從初月晚還在孃胎裏開始算起,所以“聖誕十六”年,正好是初月晚的十五歲。

    嶽清歡趁時機正好,繼續問道:“這一年發生了什麼大事?”大事,自然是初月晚意識裏認爲的大事。

    初月晚這次卻沒有立刻回答。

    嶽清歡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問的有問題。

    他正要改口問話,初月晚卻細細弱弱地出聲:“父皇……”皇帝?大事跟皇帝有關?嶽清歡仔細思索自己曾經無數次對大皋朝國運的測算,和這個時間能不能應和。

    “皇帝……”他忽然意識到了某種可能。

    初月晚只說了這一個詞,就沒有再繼續了,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起來。

    怕是快要醒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新皇是誰?”嶽清歡一時心急,直接問了出來。

    初月晚沒有在回答他的意思,在他問的時候就已經嘟嘟囔囔自說自話,聽不出所以然。

    “裕寧公主。”

    嶽清歡吹香安撫她的心神,“告訴我,新的皇上是誰?”初月晚仍沒有搭理他,只顧說着:“小舅舅……”嶽清歡臉色一沉。

    “是誰害死了你?”他急忙問。

    “小舅舅……”初月晚無意識地晃動起手指,像要抓住什麼。

    “爲什麼?”初月晚的氣息越來越紊亂。

    “退婚……”她念叨着。

    嶽清歡瞬間毛骨悚然。

    雲錦書不滿退婚,奪權篡位,殺害裕寧公主。

    “哈……”嶽清歡攥緊香爐。

    小公爺,你的把柄,終於讓我給抓到了。

    初月晚含混的話語終究沒有被嶽清歡聽清。

    前世與今生閃回的錯亂之中,她仍在腦海深處叨唸着。

    “小舅舅,晚晚退婚了,你一定可以……幸福的……”……皇宮,經緯院,尚書館。

    “雲錦書!雲錦書!”初永望側過臉,小聲叫着身後死沉沉睡趴在小桌案上的某人。

    “唉。”

    嚴太傅滿臉愁容,搖着戒尺起身走到雲錦書面前。

    周圍的學子急忙都放下了課業,伸着脖子看熱鬧。

    要知道,雲小公爺平日裏調皮歸調皮,聽課可是從來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

    這次居然當堂睡着了!“咳嗯。”

    嚴太傅捋須。

    雲錦書一點反應都沒有。

    嚴太傅二話不說,舉起戒尺就要打在他桌板上,可那戒尺纔剛要打下去,雲錦書突然一個哆嗦驚醒過來,仰頭直勾勾瞪着嚴太傅。

    和這羣紈絝子弟瞪眼多年的嚴太傅讓他嚇了個趔趄,還是初永望站起來扶了一把纔沒把一把老骨頭摔散了。

    “雲錦書!快跟太傅道歉!”初永望看他還在愣着,趕緊踹了他桌板一腳。

    可雲錦書還是一臉驚愕,瞪大眼珠子到處掃了一圈,突然間低頭朝着桌板狠狠地“咚咚咚咚”連撞幾個響頭。

    初永望等人:“???”

    “小公爺睡傻了?!”

    “拉住他拉住他!腦袋都磕破了!!”雲錦書心無旁騖地撞桌子,一邊吼開圍過來的人:“滾滾滾!!別管我!我**就是個禽.獸啊啊啊——”旁邊的人震驚:雲小公爺承認自己是個禽.獸了??天哪他竟然醒悟了??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雲錦書撞夠了,抱頭想把自己塞進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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