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公主很傲嬌 >第一百零八章 煩死了
    初月晚回頭,半邊臉蛋在陽光下白得透明。

    “好的,這就下去。”

    她笑起來。

    松苓看着她的模樣愣了愣,忽然一陣不好意思,低下頭道:“那公主殿下可快一些。”

    真是的,這一年半載下來,小公主怎麼越來越朝着叫人喜歡的樣子長啊。

    果然是妖女,知道什麼樣子可愛,就故意朝着那模樣變。

    更過分的是,還男女老幼通殺。

    看着她根本生不起氣來,煩死了。

    松苓一面懷疑自己立場不堅定,一面默默地帶着人等候。

    “師父說這些日要換祭服了。”

    初月晚從牀邊走來,坐在梳妝檯前讓人重新理頭髮,“可是因爲天氣暖了?”

    “回公主殿下。”

    松苓跪在玄關答道,“是因爲公主殿下長高了。”

    “喔~”初月晚忽然高興,扭頭看着她,“長高啦!”松苓嘆口氣,苦笑:“沒錯,公主殿下這一年又長了三寸,原本的祭服需要改一改了。”

    初月晚開開心心期待自己的新祭服。

    她現在坐在梳妝檯的木墩上,腳還夠不着地面,一高興起來,就會不自覺的輕輕蕩腳。

    要想知道小公主高興不高興,有多高興,看她腿老實不老實就知道了,跟狗搖尾巴一樣準。

    門外響起輕輕的鈴鐺聲,松苓回頭開門,見外面站着個少年禮官。

    “大國師有話要說。”

    那禮官示意讓松苓下去。

    松苓打量了一下他,走出房去,迅速下樓。

    少年禮官看着松苓離開,進屋叫其他侍應的人在門外等候,只留下初月晚。

    禮官回身將門扣住,來到初月晚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頂。

    初月晚還真當是師父傳話,卻被莫名其妙地揉腦袋,疑惑地回頭。

    那禮官“哧”地一笑。

    這聲音忽然和方纔聽到的不同了,初月晚馬上聽了出來,剛要說話,對方忙示意她噤聲。

    禮官將帽子摘了,從領子裏扯着一塊皮,將整張“臉”撕了下來,露出裏面雲錦書的面容。

    “晚晚,想出去看花嗎?”他側身坐在梳妝檯上,在初月晚臉頰颳了一手指。

    “想。”

    初月晚小聲答應,“小舅舅怎麼來了?”

    “一直想來。”

    雲錦書說着幫她把厚重的祭服脫掉,“但是從外面不好爬,乾脆就從內部打入了。”

    初月晚脫了祭服,裏面是自己的蠶絲中衣。

    祭服厚,所以裏面穿的少,可現在天氣雖然暖和了些,室外還是偏冷的,她急忙去找自己早上來時脫下的襖子。

    雲錦書攔住她,將自己裏面穿的一件袍子脫了,在她身上裹一圈,繫牢。

    “這樣不會輕易被認出來。”

    雲錦書說着幫她調好衣襬的長度,轉身踏着窗棱看了一眼外面。

    不好爬進來,但是爬出去倒是不難。

    晚晚不怕高,就決定這麼出去了。

    “來。”

    雲錦書一把抱起她準備飛出去。

    “等一等,有件事。”

    初月晚忽然想起來。

    雲錦書疑惑,順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件丟在地上的祭服。

    ……察覺到被人擺了一道的松苓和嶽清歡急匆匆趕回樓上。

    “公主殿下!”松苓推開門,閣中已經空無一人了。

    嶽清歡卻一副意料之中的反應,走進來四下瞧瞧,最後停在窗前,無奈地笑了一下。

    人跑了,那件祭服,竟然還理得平平整整,用心地掛在了衣架上。

    “大國師,現在派人去追或許還追得上。”

    松苓急忙說。

    “不追了。”

    嶽清歡索性站在窗邊眺望,“讓她好好玩去吧。”

    ……乾英山的櫻花在山腰上匯成了一條淡粉色的河。

    初月晚上一次這麼放鬆地來這裏遊玩,還是前年摘大櫻桃的時候。

    風將花瓣吹落如雨,紛紛落她的黑髮間。

    雲錦書一把她放下,她就高興得像只撒了歡的小野獸,踏着一地落英四處尋尋覓覓。

    “晚晚,慢點跑。”

    雲錦書怕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小舅舅快來!這邊有一棵好大的櫻花樹!”初月晚從樹杈的間隙中探出頭來呼喚。

    “來了。”

    雲錦書低頭避過樹枝。

    他這一年也長高了不少,曾經可以抱着初月晚站在樹下摘櫻桃,現在的他在這樣做恐怕要被卡住了。

    看着前面還帶着奶音叫舅舅的小月晚,雲錦書一時不知道是長大好,還是不要長大的好。

    晚晚要是長大,是不是就會沒有現在這麼親了?要是隻有自己長大也行,再大一些,就能更好地保護她。

    而晚晚一直做個小不點,無憂無慮該多好。

    雲錦書想着,目光漸漸遊離起來。

    但他並未失神太久,只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復了十足的注意。

    他迅速跟着初月晚從林中穿過,來到她跟前。

    “哇,是挺大一棵。”

    雲錦書這回終於能挺直腰桿了。

    他們面前這棵櫻桃,有尋常樓宇的兩層那樣高,從一道斜坡的邊緣毫無遮擋地生長蔓延。

    滿樹繁花大如車蓋,盡是粉白的花團,沒有一片雜葉。

    站在下面,宛如進了個花枝編制的小屋。

    雲錦書見那枝幹有成年人的腰那般粗壯,便將初月晚抱起來,放在上面。

    人與花色相稱,容顏比花更嬌。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雲錦書覺得應景,“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小舅舅,櫻桃花不是桃花。”

    初月晚很認真地給他講解。

    “櫻桃櫻桃,怎不是桃花?”雲錦書本就是故意的。

    初月晚笑笑,摟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

    “人面應須待此處,與花共影沐春風。”

    她輕聲吟作。

    雲錦書忽然沒答上話。

    初月晚幼嫩的聲音跟花枝沙沙聲一同響起:“小舅舅,晚晚這詩可好?”

    “好。”

    雲錦書回過神來,誠心實意讚揚道,“晚晚這句詩……化用得真好。

    初月晚笑得更開心了,兩條懸空的小腿,又在輕輕地搖擺個不停。

    小公主出去玩沒有回來,到了傍晚纔有宮裏的人特地來傳話,說小公主已經回去歇息了。

    這依然不在嶽清歡的意料之外。

    松苓今午間恍惚覺得的那點立場動搖,算是又堅定下來了。

    “雲錦書怎麼混進來的。”

    嶽清歡搓着一捧香爐,兀自思索。

    “都是徒兒的錯,”松苓頷首半跪,“他假扮禮官,松苓察覺到此人面生,卻見他身上掛着禮官的憑證,沒有多留意,才導致他拐走了裕寧公主。”

    嶽清歡緩緩搖了搖頭:“本座也沒有注意到他能潛入摩天塔。”

    說來還有些可笑,摩天塔每日都要接待數以百計的香客和位高權重的供養人,按說要混一個人進來不知道多麼容易。

    平日小公主修習的地方雖是與那些進香禮拜的人分開,可也多多少少有機會打到照面。

    嶽清歡一直覺得,雲錦書要是混進來,也多半會是以香客的身份堂堂正正進來。

    畢竟他的身份一來沒有必要躲躲藏藏,二來他的性子也一直囂張跋扈,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低頭的道理。

    難道這一年裏,小公爺轉性了?這倒是個蠻有趣的新鮮事。

    嶽清歡的手指按壓着香爐上的雕工,將心裏每一個猜測發泄在上面。

    比起小公爺會混進來這件事本身,他更感興趣的是小公爺爲何這樣做。

    “多加留意。”

    他說完,讓松苓下去了。

    摩天塔的一天已經收尾,嶽清歡獨自在大廳中禮神供香後,也準備回房休息。

    他秉燭起身,走了幾步,忽然停下。

    “你還蠻敏銳的。”

    雲錦書從他背後浮現出來,“能發現我。”

    嶽清歡默然回頭,擡手請他來坐。

    “不必了。”

    雲錦書將頭上的禮官帽摘掉,丟在他腳下,“本來以爲是你絲毫不心虛,所以沒想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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