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李斌很誠實的回答到。
“走，帶你去看看。正好還有幾個正在受審的嫌疑人，你也許能認出來。”馬超一邊說一邊帶着李斌往前走。
在一個房間的門口馬超停下了腳步。
“咱們就去這間看看吧。”馬超說了一句之後便推開了房間的門。房間裏有兩個座位和一面玻璃牆。而玻璃牆裏面有一個嫌疑人正坐着，接受着審問。
“這個人，好眼熟啊！”李斌看着正在接受審問的人說到。
“嗯，他就是你剛纔提到過的肖傑。”馬超說了一句。
“啊？”李斌驚呼了一聲，聽馬超這麼一說他才突然想起來眼前看到的這個人和他們畫的像非常的一致。“原來他被你們抓到了。”李斌說到。
“不只是他，你剛纔說的68個人，除了被你們擊斃和抓獲的之外，其他全部都被我們抓獲了。”馬超說到。
“難怪了。”李斌說到。“難怪我們通緝令放出去這麼久了都沒有任何線索。原來人都在你們這。”
“你這話說的怨氣很重啊！”馬超笑着說。
“沒有，大家都是爲了工作嘛。”李斌面無表情的說到。
“哈哈哈，好了，知道你有怨氣。來吧，給你說說我們這邊的情況。”馬超繼續笑着說到。
“李隊長啊，你也真沒必要抱怨什麼。這個案子我們很早以前就在跟了。來，給你看看我們的收穫。”馬超一邊說，一邊把李斌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
“我們國安部從2015年注意到這個武器設計圖紙盜竊販賣案。這個案子的犯罪嫌疑人‘金福’，也就是你們那個案子的被害人。他從2014年開始從事武器圖紙盜竊販賣活動。而他所經營的學校只是他的一個僞裝行爲而已。”馬超說到。
“2014年就已經開始了？這麼早？可是他一個普通的計算機學校的個體經營者，怎麼會接觸到這種東西？”李斌有些不解的問到。
“他有一個之前不常聯繫的堂兄，在中國兵器集團的武器設計部任職。2014年兩人在一次家庭會議上取得了聯繫。雙方溝通過幾次之後，兩人決定出賣武器設計圖紙牟取暴利。金福的堂兄負責提供設計圖紙，而嫌疑人金福則用自己開的公司作爲掩護，尋找買家，進行交易。”馬超說到。
“經過了這麼久的偵查。我們已經控制了嫌疑人金福的上家，也就是他的堂兄，‘金文浩’。而且，我們一直在暗中調查金福，想要以他爲突破口，一網打盡所有的買家集團。全殲破壞我國國家安全的犯罪分子。但是意外的是，金福突然被殺了。所以我們想要順藤摸瓜查到所有買家的計劃基本泡湯了。”馬超接着說到。
“那怎麼辦？”李斌問到。
“陰差陽錯的是，你們正在抓捕的在逃嫌疑人張洋被捲進了這個案子。”馬超接着說到。
“嗯。”李斌答應了一聲。
“剛纔聽你說，這個在逃犯還挺願意和咱們合作的是嗎？”馬超問了一句。
“嗯。這些天他給我們發來了挺多資料和線索的。”李斌說到。
“我剛纔聽你的描述感覺這小子應該是有些有用的線索的。而且，好像有點腦子，感覺不傻。他給你的線索和我們分析的差不多。我們也認爲金福必有同夥。”馬超說到。“但是他分析這夥買家是爲了掌握整條銷售網絡，這個確實是給了我們一個新的思路。”
“所以這小子的線索有可能是真的嘍？”李斌問到。
“嗯，起碼邏輯上說得通。”馬超說到。
“李隊長，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這小子現在能接觸到這夥人，還有些線索，而且感覺上還願意跟我們合作，能不能把他轉爲特殊線人，協助我們破案。”馬超說到。
“這個……”李斌有些猶豫。
“李隊長，我知道你們的案子也很重要，但是在國家安全面前，我們還是以大局爲重吧。好嗎？”馬超說到。“而且，等這個案子結案了之後我們可以繼續執行對嫌疑人張洋的抓捕工作。”
“馬隊長，是這樣的，您說的這些我都理解，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我們拉攏不到他啊。通緝令已經發出去了。更關鍵的是，現在這個案子是公安部親自督辦案件，我們說了不算啊！”李斌說到。
“這個問題我們來搞定。”馬超說到。
“嗯，還有一個關鍵問題是。因爲我們一直在對張洋進行抓捕工作。所以他不可能給我們他的聯繫方式。這麼久以來他跟我們的溝通方式一直是單線聯繫。我們想把他轉爲特殊線人的話，現階段聯繫不到他啊。”李斌說到。
“行，沒問題。但是聯繫到他之後我也要參與到調查，並對張洋實施監控。”李斌說到。
“那是肯定的。”馬超回答了一句之後遞給了李斌一支菸。然後接着說到：“我有一種預感，這個張洋現在應該是處在這夥買家的核心之中。”
“爲什麼這麼感覺？”李斌問了一句。
“我們調查了這麼久和他逃跑了兩個多月得到的線索幾乎一致，那就只能說明他接觸到的是詳細瞭解內情的核心成員啊！”馬超說到。“而且我感覺對於誰是金福同夥，這夥買家的背後集團到底是誰這種問題他心裏可能已經有點自己的想法了。”
“那咱們的審訊情況如何？”李斌突然問了一句。
“進展不理想，這羣人嘴嚴的很，承認非法持有槍支，別的拒不承認。”馬超說到。
“所以，我們幾乎是零口供辦案啊！”李斌感嘆到。
“嗯。所以我們更得讓證據充足，形成完整的證據鏈閉環纔行。”馬超說到。
“所以李隊，公安部那邊我會讓上級部門去溝通。咱們下面辦案的時候，我還是希望能借助這個張洋的力量。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太微妙。如果利用好了，對這個案子會有大的推進作用。”馬超吸了口煙說到。
“嗯。我明白了。我也會盡快和上級部門反映，將張洋臨時的轉爲特殊線人吧。”李斌說到。
“嗯，那就謝謝你了李隊長。具體的實施細則等我們聯繫上嫌疑人的時候再說吧。”馬超說到。“你看今天時間也不早了，走，我請你喝酒去。”
“這個……”李斌有些猶豫。
“以後大家就要一起辦案了，互相瞭解一下對方的酒量還是很有必要的。你可不許推辭啊。正好讓你嚐嚐我們國安餐廳的廚師的手藝。”馬超笑着說到。“走吧，咱好好喝幾杯，就當提前慶功了。”
“那好吧。”李斌答應了一聲就和馬超向餐廳走去。
酒過三循，菜過五味之後，馬超和李斌兩個人都微微有點醉意了。
“兄弟，那個叫張洋的小子覺得咱們內部有內鬼，那你自己覺得呢？咱們內部會不會真的有內鬼？”馬超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人之後用低低的聲音問了問。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願意相信有的。但是這種緊急的時候，還有報案人的口供，所以謹慎爲好吧。”李斌說到。
“來，喝酒。”馬超一邊說一邊舉起了酒杯和李斌的酒杯碰了一下。
“我覺得，當我們的對手是這麼一羣可怕的人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馬超說到。“而且，對方野心那麼大，這種內鬼可能不止一個。”
“不會吧，咱們的隊伍每個人都是經過政審的啊！”李斌說到。
“但是之前你們不也有過內部出現內鬼的先例麼。”馬超說到。“還是謹慎爲好。”
“嗯。這個我知道。”李斌說到。
“來，乾了這杯。”馬超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接着說到。
“來。”李斌也舉起了酒杯說到。
其實，李斌和馬超都屬於爲了工作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人，也都是聰明人。這種人的友誼很多時候只需要一件案子加一杯酒就可以建立起來了。在他們的認知中，要成爲生死之交，只需要一碗酒。
“馬隊長，其實這種事不該我說。但是你覺得就一個在武器部門工作的設計師有能力盜取出來那麼多核心武器設計圖紙？會不會有更高級別的人的授意或背後支持？”李斌說到。顯然，如果沒有酒精的幫助，這種話李斌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口。
“噓……”馬超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安靜的姿勢後說到：“這種話不能在這裏說。”
“嗯。”李斌也清醒一點了，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不太合適了。
“但是兄弟，咱倆其實想到一起去了。”馬超把嘴湊到李斌耳邊，輕輕的說到。
“那你要查下去嗎？”李斌問到。
“你猜呢？”馬超衝着李斌笑了笑。並沒有給出明確得答案。
“有什麼好猜的，答案都在酒裏了。”李斌聽完也笑了笑，舉起了酒杯就喝了起來。
此時已經深夜了。
另一邊的張洋依然守着段曉楠且胡思亂想着。
“有些問題，光靠想是想不通的。真的得深入其中經歷一下才行。要不然，我也別對段曉楠這麼防着了，將計就計吧。”張洋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