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道袍的老者在舒適的大椅子上斜躺着,饒有興致地看着鄰座的木妍。
裝着神像的木箱就在兩人身後放着。
發現木妍總在悄悄偷看木箱,老者開口說道:“姑娘是金陵本地人”
“”
“五方賢聖你聽說過嗎”
“”
“竟然沒你師傅是誰”
“”
“不說呵呵有你說的時候”
前排副駕的韓國人突然轉身,用生硬的漢語說道:“關先生借位小姐,我,和她交火過她,用的招數是你們華國的,極小架。”
道袍老者點頭表示知道,隨後仰躺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暗自思考起來。
極小架二十出頭的武夫三境,這小姑娘的來頭不小
說不定就是那幾家的外圍人員
真要給做了,會不會扎手
文廟會有陷阱嗎
絕對要小心不能被靈氣的利益矇住了雙眼,還好我謹慎,把祖師爺給帶上了。
先天之下,無人能敵
只是祖師爺的侍女折損了三個,會不會影響祖師爺的威能呢
先祖警告過,侍女一旦折損,必須立即補充
這兩個姑娘雖然不是聚陰體質,但是多少也是練出炁來的武夫,乾脆都給練成無生神女吧。
哎,最後一個空缺最好還是要找個聚陰體質的來代替
真累心累
這麼大一個五方賢聖觀,真讓人操心啊
老者輕輕嘆了一口氣,想把自己的壓力和抑鬱都吐出去。
然而這口氣剛呼出一半,胸前像是捱了一大錘,將肺裏的氣全都壓了出去,不僅僅是空氣,老者丹田中這些年好不容易積累的一絲青色的靈氣,也隨着這麼一吐離體而去。
“嗚嗚”
仰躺着的老者發出繼續壓抑着的痛苦聲音,瘋狂抖動身體,口吐白沫,眼睛歪斜,小便失禁,鼻涕眼淚齊飆。
木妍見狀努力將自己的身體挪到窗邊的角落,在她眼中老者頭頂上懸浮着一團人形的暗紅色光團。
雖然壓迫感不如今天連續遇見的兩個無生神女,但是這個光團卻異常真實,人物的面貌清晰可見,是一個面目和善的長眉長鬚老者,光團形成的鬚髮根根道道非常真實。
只見他站在座位後面,將半個身子探出,懸浮在道袍老者的上方,一道青絲從道袍老者的口中飛出,被紅色光團的嘴巴吸入。
待青絲流盡,道袍老者也停止了掙扎,頭一歪,癱軟了下來。
暗紅色的光團忽地一扭頭,看向木妍,一道神念便傳入了木妍腦中。
“你,看得見我有意思
可惜你在騙人,文廟根本沒有靈氣井,你身上沒有靈氣
那個小姑娘身上纔有,她說得應該纔是對的,你只是想騙這個傻瓜去文廟
哈哈哈,可惜造化弄人啊,你差點就成功了,沒想到我竟然在這個時候恢復了自由
她一定以爲毀去的是我的幫手,哈哈,沒想到那些無生神女纔是將我束縛在關家六百年的鬼東西”
光團傳完這段神念,一下穿過道袍老者的身體撞向前排開車的黃狗。
紅光又從黃狗的身體而過,黃狗當即失去意識,一頭栽在方向盤上。
阿爾法便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控制橫着撞向水泥樁,接着被慣性拋飛起來,重重砸落在地。
碰撞發生時,木妍身上冒出一層像油膜一般的彩色光輝,覆蓋上她的全身,雖然她從座位上被甩了出來,隨着車體翻滾在車廂內摔來摔去,重重落地,她衣服被多處刮破,但是她的身體卻毫髮無傷,最後竟然完好無損地從破爛的阿爾法中爬了出來。
見到侯春嘉的時候,木妍激動萬分,有死裏逃生的慶幸,有見到姐妹的欣喜,也有被人欺負的鬱郁,心中千軍萬馬,最後卻變成了淡淡一句:“師妹,你遲到了”
兩人將情況一對,便將情況猜了個九不離十,養鬼的關觀主被失控的惡鬼反噬,很有可能是因爲另外幾個封印惡鬼的無生神女被人破壞了。
恢復自由的惡鬼首先將身具靈氣的關觀主給吸乾了,又放倒了開車的司機,這才造成了車禍。
但是爲什麼木妍會毫髮無傷呢
木妍從裝手機的小腰包中掏出一串鑰匙,鑰匙串上單獨掛着一把老式黃銅鑰匙,和黃銅鑰匙捆在一起的是個巴掌大的木牌,光滑的木牌上有幾道細碎的裂紋。
抽出木牌和鑰匙,木妍摩挲着木牌:“這個你家茶館的鑰匙,是不夜哥哥把這塊牌子和鑰匙拴一起的,剛纔我感覺到保護我的力量就來自與這塊牌子,哎,你看這些裂紋,以前沒有的,以前光光滑滑的。”
侯春嘉一把搶過鑰匙和木牌,“咦,這鑰匙怎麼到你手上了我爸都不給我的”
木妍答道:“晚上出門的時候,不夜哥哥讓我關門啊,我就順手放腰包裏了。對了,不夜哥哥呢”
侯春嘉把鑰匙還給木妍,“還不夜哥哥呢,嘖嘖,那傢伙留在那個破觀裏了,說是要報警救人,我留他在那等警察,估計那五個無生神女就是給他毀的”
“呀”木妍忽然驚叫出聲,“那個惡鬼往回走了,不會去找不夜哥哥了吧對了,他以爲盧悅月知道哪裏有靈氣,有可能去找盧悅月”
兩人這才如meng初醒,急急慌慌跳上摩托往回趕。
兩女剛走不久,回身是血,但是英俊的臉龐卻依然乾淨整潔的韓國人,也從撞毀的車裏爬了出來。簡單整理了下自身,韓國人樸先生又返回車中將黃狗和關觀主給拖了出來。
檢查了一番兩人的情況,樸先生嘆了一口氣。
這時他發現有路人已經打電話報警了,急忙扛起黃狗,衝入黑暗的巷弄中。
車禍現場只留下了關觀主,獨自一人慢慢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