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妖茶館 >94 計然
    喫完飯,從侯家出來,三人走到西湖邊。

    一路上,侯不夜向二女介紹沿途西湖的各個景點,順着湖邊向南,往侯不夜的姥爺家走去。

    其實侯不夜的姥爺家在二龍山腳下,距離有十多公里,完全靠走過去並不現實,侯不夜的計劃是一直走到花港觀魚,也就算是走了半個西湖了,然後再打車去姥爺家。

    三人走走停停,花了兩個小時才從雷峯塔出來。

    就在這時,範羽秀一個電話打過來了,說是舅舅家的表弟表妹來接他們了。

    一問,剛好他們也在雷峯塔附近,約定了個地方,兩夥人準備匯合。

    侯不夜的舅舅範羽彬,生意人,生了一對龍鳳胎,比侯不夜小一歲,今年高考,剛確定被本地的高校錄取。

    到了停車場,侯不夜老遠就見到一個男青年,帶着大墨鏡,頂着一頭金色板寸,一身肥大的嘻哈裝,靠在一輛拉風的紅色保時捷跑車旁,正在點菸。

    仔細一看,那不正是自己的小表弟範凌玦麼

    從旁邊的沃爾沃suv上又跳下來一個女孩子,黑長直,樸素的素色t恤,七分牛仔褲,是小表妹範凌鈺。

    這一對,和侯不夜年齡相近,從小一起玩到大,一個調皮張揚,一個內秀文靜,總是被家中長輩調侃他們倆性格綜合一下就是三個侯不夜。

    見到侯不夜一行,範凌玦的煙也不點了,屁顛顛跑上來招呼道:“不夜哥你怎麼纔回來啊你看我的新車考上了大學,老爺子獎勵的咦,這兩位是哦我懂了,哪位是嫂子啊”

    咚

    範凌玦當即捱了一腦瓜崩。

    範凌鈺趕忙說道:“不夜哥哥,大姑讓我們來接你們的,大姑說,讓小玦帶你去姥爺家,我帶兩位姐姐繼續逛西湖。”

    怪不得出動了兩輛車

    沒注意是誰起了個頭,兩女竟然一致要求和侯不夜同行,據說姥爺家背靠着二龍山,對面就是野生動物園,旁邊還有茶山,風景環境都很好,去那玩玩也不錯。

    凌玦凌鈺兄妹兩人也沒主見,見侯不夜點頭了,便兩車同行向着姥爺家出發了。

    保時捷只有兩座,讓範凌玦一個人去浪吧,三人一起擠上了沃爾沃。

    沒走多遠,就遇到了堵車,範凌鈺剛考出來駕照,開得非常謹慎,一直被人插隊,弄得半天都挪不了多遠。

    “我們來的時候這邊就開始堵車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車禍還是什麼的,虎跑路堵得厲害。”範凌鈺解釋道。

    侯不夜此時的神識,向一個方向集中的話,能感應到近兩公里外的,不過越接近邊緣越模糊。靜下心來感應周邊的話,能對周圍兩百多米的範圍內的情況瞭如指掌,若是激發了破妄之眼的功效,可以在腦海中形成方圓一里內的影像。

    聽說是堵車,侯不夜便好奇地向着前方看了下,發現一直到探查的盡頭都堵得死死的,於是提議:“可能是去動物園玩的人太多了,這條路都堵死了,要不我們繞一圈,從之江路過去吧。”

    電話和範凌玦商量了一下,保時捷率先掉頭,沃爾沃也趕緊跟上。

    繞路之後,一路順暢,沒多久就到了侯不夜的姥爺家。

    那是山腳下自建的院子,一家的佔地接近十畝,高低錯落蓋了四個小樓,不知道的路人還以爲是一家大型民宿。

    停好車,發現侯不夜的舅舅範羽彬竟然親自來迎接。

    初見,侯不夜還有些不好意思,舅舅怎麼這麼客氣。

    仔細查看就發現,嘿,舅舅也是修士

    修爲麼,比自家老媽還高點

    這狀況,肯定有事

    果然舅舅打發一雙兒女陪着木妍和盧悅月去別的屋坐坐,自己則帶着侯不夜去見父親,就是侯不夜的姥爺。

    看着侯不夜被帶走了,兩女多少也猜到他有要事,正準備安靜的等待他。

    不過範羽彬一走,範凌玦立馬活潑起來:“兩位姐姐,要不要去對面的動物園玩玩啊很近啊出去沒多遠就到動物園的後門”

    範凌鈺勸阻道:“姐姐,你別聽小玦的,他要帶你們翻牆進動物園。”

    翻牆進動物園聽起來好刺激啊,幾年前不是有人就這麼被老虎給咬死了麼

    範凌玦立即說道:“翻牆確實是翻牆的,但是我們是走員工通道的,不是直接進入動物區,放心吧,我這麼多年經常去的

    跟你們說,這裏好多動物都認識我的,北極熊能按照我給的節奏跳舞,還有老虎也認識我,真的,去看看吧,我讓大白,就是北極熊給你們跳舞看

    不夜哥哥也認識路的,等他忙完我讓他來和我們匯合”

    一番軟磨硬泡下,四人竟然就溜出院子,向着對面的山坡去了。

    這邊侯不夜在舅舅的帶領下去見姥爺,舅舅還從來沒有如此鄭重地和自己相處過,腰挺得筆直在前面帶路,竟然也不嘻嘻哈哈和自己閒聊,甚至都沒開木妍和盧悅月的玩笑。

    要知道平時的舅舅可能第一句就要問,哪個是侯不夜的女盆友,然後說,你不會是想全要了吧,這類的話。

    目的地竟然是姥爺的臥室,老人家躺在牀上,保姆正在給他餵飯。

    在侯不夜的印象中,姥爺的身體頗爲康健,每天都會往天馬山或者龍井村的方向跑上幾公里,八十多了依然說話中氣十足,太極拳也打得袖中風鳴。

    之前從來沒聽家裏人說過姥爺的身體狀況不好,就連範凌鈺都沒提起,按照那個姑娘的性格,這種事剛纔見面就一定會和自己說的。

    出了什麼狀況

    侯不夜心中不安。

    老人見到侯不夜來了,揮手招呼外孫過來,舅舅也順勢把保姆支走,自己安安靜靜站在牀尾。

    “不夜啊,你來了,我聽羽秀說,你已經是大修士了”

    “只是凝神境”

    侯不夜當即用神識查看姥爺的身體,發現身上有多處外傷,屁股剛坐在牀頭的小凳上,就立即又站了起來。

    “姥爺,你的傷”

    “坐下,我的傷不要緊,不要命。不夜,你先坐下咳咳”

    侯不夜只得趕緊坐下,握住姥爺枯瘦的手。

    還記得半年前這雙手還是飽滿潤澤的,怎麼一下子就

    轉頭看向舅舅,範羽彬一臉嚴肅,卻低頭不敢和姥爺對視。

    “舅舅,發生了什麼事”

    “前幾天”

    “羽彬,我來說吧。”

    “是,父親。”

    “不夜啊,你知道順陽範氏嗎”

    侯不夜點點頭,聽母親說過,自家就是順陽範氏的一支,向上可追溯了陶朱公范蠡,在魏晉南北朝時期涌現了不少名人。

    “知道就好

    其實啊,很多記錄和家譜都在一次次戰亂中流失了,但是我們之所以號稱順陽范家後裔,是因爲一直傳承着陶朱公的手札。

    你現在也知道了,我,你舅舅,還有你母親羽秀,全都是修士我們所修煉的,就是陶朱公傳下來的計然篇。

    當年陶朱公以此法入人仙,可惜我們後人無能,一直無人能夠成仙,據說多位先祖曾入先天,但是到後來就越來越不行了,我爺爺還練出了神識,從我父親這一代開始便都只能在淬形境掙扎。

    不過修行後身強體健、頭腦清晰、耳聰目明,卻也不是一無是處。

    哎,還是怪我無能,未能中興範氏”

    現在的侯不夜對修士修行已經有了一整套的理論基礎了,猜到多半是計然篇也是食氣入道的法門,在天地靈氣稀少的環境下很難修煉。

    “姥爺,是天地靈氣減少,才導致境界越來越低的,您不要自責。”

    “我知道,我知道其實先祖早就知道計然篇太過依賴靈氣,已經不合時宜了。大家修習,不過是尊重先人的傳承,更何況成仙早已無路,更重要的是如何行走於人世間。

    不過先祖們在多年顛沛中,還是發現了一些適合修煉的靈氣充裕之地,這裏便是其中之一。故而自明初起,我們范家就在臨安這片地方紮根了。”

    侯不夜一想,姥爺家旁邊就是龍井村,能培育出帶靈氣的龍井,這裏的靈氣必然不少。

    老人繼續說道:“剛纔說得是前因,因爲我們手上有陶朱公傳承的計然篇,這纔有近日之禍的果啊。

    我們這一支范家傳兩千餘年而不絕,一直小心謹慎,不外露修爲,不與人爭強鬥狠,可是還是逃不過有心人的算計”

    侯不夜立即明白了,原來是有人來搶計然篇故而打傷了姥爺。

    “姥爺,是什麼人搶的”

    見老人不答,侯不夜又看向舅舅。

    範羽彬只好說道:“五天前出的事,小玦和小鈺我都還瞞着他們呢,只說爺爺摔了一跤。

    對方上門時,家中只有父親一人。那些人都是黑衣蒙面,監控也給破壞掉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一開始父親抵死不從,後來他們用我們的性命威脅,父親擔心我們出事,只好將計然篇交出去了。

    不過早年先祖也擔心出現這種情況,早早埋藏了原本,父親交出去的只是平時供我們參研的副本。

    只是可惜先祖遺贈,就這麼哎”

    “姥爺,報警了嗎對方是武者嗎還是修士使用什麼招式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姥爺不答。

    範羽彬只好解釋道:“報警了,警察也做了筆錄。不過父親肯定知道什麼,一直讓羽秀叫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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