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人駕車前往滬市,。
滬寧高速限速120,木妍只有過探頭的時候纔會降到120,沒辦法,自己的車,違章了還要扣自己的分。
終於,抵達了舉辦交易會的酒店,導航宣告旅程結束,還表揚了一句,你開得真棒。
侯不夜從mini的狹小後窗看見車正在通過一座橋,這啥酒店還弄了個護城河
停了車,一直等到陳南遙下車,收起了副駕駛的椅背,侯不夜才能從逼仄的後排爬出來,目之所及
酒店呢
眼前只有一個兩三層樓的房子,隱隱突出一個玻璃頂。
下車,走幾步,路過一個直升機停機坪,探頭一看
嚯
眼前是一個大坑,三面斷崖,崖高少說六、七十米,正對面一條小瀑布,將水流灌到坑底。
再看腳下,坑底水潭有人在玩單人皮艇,水上走廊,花壇,玻璃外牆
原來所謂酒店,就建在大坑的巖壁上
還沒進大堂,就遇到好幾個開直播的,舉着自拍杆對着手機噴。
遇到這種情況,陳南遙都是避開鏡頭,避不過了就伸手擋住自己的臉。
大堂裏更是一片喧譁,烏泱泱都是人,真沒想到白蘭會選擇這個地方作爲交易會的舉辦地,侯不夜有點懷念文殊會在水上樂園裏舉辦地下黑拳的那樁空房子了。
多低調,那纔是暗搓搓搞事情的地方
咦,等等,流程安排上說,交易會當天還真有一場拳賽
一張邀請函,兩個房間,舅舅沒到,侯不夜幫他拿了房卡。
沙丁魚罐頭般擠上觀光電梯深入坑底,三人各自摸到自己的房間,先稍事休息。
待到中午,舅舅範羽彬抵達酒店,舅甥兩房間內碰了個頭。
“八千萬”
侯不夜的得知舅舅的爲購買計然篇準備的資金,咋舌不已。
“要是不夠,范家其他幾脈另外湊了五千萬,一個電話就能到賬,大不了我回臨安賣房子賣地還給他們。”
不僅侯不夜聽到這數字心裏直抽抽,就連掠剩鬼也激動得像喝了兩斤酒,有點站不穩。
“舅舅,我擔心錢不一定能打動賣家,是這樣的,我六叔給了我一些功法和材料,是給木妍購買修煉資源的,到時候我們看情況,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看出賣家不想要錢,我就拿一些功法和材料也去競標試試,要是成了,你回頭把錢給我六叔吧”
手捂着乾坤袋,侯不夜悄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將在外,先斬後奏
既然到了滬市,不去體會一下十里洋場的奢靡怎麼行呢
可惜酒店周圍三五里都是農田,三個年輕人決定開車去市區轉轉。
臨安和金陵距離滬市都不遠,可惜木妍和侯不夜卻都沒來過滬市,陳大小姐雖然來過幾次,不過行程都是別人安排,前呼後擁地,她到沒關心過應該去哪裏玩。
雖然舅舅也是個愛玩的性子,但是畢竟同行的都是小輩,加上祖傳功法還沒到手,也沒什麼心情,隨口指點了幾個地點,便躲回自己的房間了。
三人在東方明珠旋轉餐廳,吃了一頓味如嚼蠟的下午茶,立即明白了舅舅範羽彬的品味,全面推翻了他提供的後續建議。
沒辦法,陳南遙只好打了個電話,對面聽明白陳南遙的需求,沒多問,只說了兩字:安排
過了一會,三人下了東方明珠,便已經有車在外面等候了。
寬敞的mpv將三人送到一個沒有遊客的碼頭,一艘小遊艇等候在棧橋盡頭。
上了棧橋,侯不夜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南姐厲害真名媛”
“呸,別用名媛來罵我”
開船之後,恰好趕上天色漸暗,黃浦江兩岸的景觀燈陸續開啓,遊艇緩慢在江上游弋,喝點小酒,品嚐大廚現場加工的頂級食材。
也許沒能讓陳大小姐驚喜,但是侯不夜和木妍卻是非常滿意了。唯一挑剔的便是食材沒有靈氣,對近來習慣食用含有靈氣食材的三人來說,僅能滿足味蕾的享受,身體反而覺得空虛了。
不知何時,小遊艇再次靠岸,微醺的三人再度踏上陸地,腳下還有些輕飄飄的。
棧橋的另一端一個一身黑西裝,頭髮整齊向後梳的本幫爺叔早早就候在那裏,直到陳南遙走近了,才恭敬地說道:“陳小姐,我家少爺想請您一起喝杯酒”
“挺晚了,我還要回酒店,我酒店在郊區呢,下次吧”陳南遙不耐煩說道。
“耽誤不了您多少時間的”本幫爺叔指向身後的建築,“少爺就在這裏,您看”
“哎,喫人嘴短帶路吧”陳南遙向兩人投以無奈的神色。
進了碼頭旁類似會所的建築,在富麗堂皇的大堂內,便另有黑衣人上前攔住侯不夜和木妍,本幫爺叔解釋道:“陳小姐,能否請您的兩個朋友去派對中心休息一會,對了,那邊有ktv的”
不等侯不夜表態,陳南遙立即拉下臉來,“沒必要,我和葉圳沒啥私密的話,我朋友不用避諱,還省得我等會兒找他們。”
見陳南遙堅持,本幫爺叔也不好多說什麼,生怕惹得這位大小姐不開心了,轉頭走了,更沒得交代。
三人被帶到了一間比較封閉的房間,屋內燈光曖昧,兩側的牆壁上塞滿紅酒,正對面是一個吧檯,吧檯後的落地窗外是黃浦江和燈火璀璨的外灘。
屋子中間是一個下沉式的沙發池,一個男子正背對着大門,面對着江景吞雲吐霧。
陷在沙發坑裏的男子只露出了肩膀和腦袋,聽到開門,並未回頭,似乎還在品味着口中的雪茄,直到門口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覺得情況不對,這才扭過頭來。
見到不止陳南遙一人,身披浴衣的年輕男子當即拉下臉來,“遙遙,怎麼還帶朋友來了,早知道我該穿得正式一些”
陳南遙帶着侯不夜和木妍,繞過下沉式沙發池,直接走到吧檯,在高腳凳上落座,這才說道:“葉圳,首先別叫我遙遙,你忘了小時候我爲什麼揍你了嗎另外,咱倆也沒多熟,你下次見我請穿得正式點”
原本一副放蕩不羈模樣的葉少爺被陳南遙一瞪,氣勢立即收斂了幾分,“嘿嘿,南姐這麼叫可以了吧南姐,這兩位是”
“我朋友侯不夜木妍不夜,這是港島的葉公子”
“公子不敢當,米蟲一枚兩位想喝點啥請自便”說罷葉圳又叼起了雪茄,昂着頭,面帶笑意。
陳南遙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穿得是裙子,暗罵一聲齷齪的設計師,離開高腳凳,沿着階梯走下沙發池,在葉圳的側面找了個位置坐下。
“說罷,找我來有什麼事啊快點說完,我該走了。”
葉圳笑道:“南姐還是這麼風風火火啊,前一陣子我在京城遇到了你表哥王少,他說南姐你去拜全真老道爲師了,我還以爲南姐要出家當尼姑了,白白傷心了許久,今天見到至少讓我安心了”
“就這事誰說修道就要當尼姑了好了,人也見了,你也安心了,我們走了”說罷便要起身走人。
“等等南姐,你來滬市,是不是也爲了明天白蘭會的交易會”葉圳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急切問道。
陳南遙已經很不耐煩了,沒好氣地說道:“是又怎麼樣”
葉圳目光從自顧自胡亂調配雞尾酒的侯不夜,以及侯不夜端上啥都敢喝的木妍身上掃過,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這麼說南姐你真的已經是修士了”
“是的”陳南遙還補了一刀,“喏,那個就是我師父”
說着,手指向了侯不夜。
正在往伏特加里塞薄荷葉的侯不夜當即反駁:“南姐,不要亂講啊你是自學成才的,好不好”
“我的功法是不是你傳的和我搭手對練的是不是你提上褲子你就敢不認是不是”陳南遙幾步來到侯不夜身邊,背對着葉圳對兩人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扯起侯不夜的耳朵就走。
“葉公子,我們先走了啊,對了,今天多謝你借遊艇,等你下次來京城,我請你喫王府菜”
三人一溜煙離開了房間,出了碼頭,打車返回酒店。
上了車,副駕的侯不夜扭頭問道:“南姐,剛纔啥情況”
陳南遙看着霓虹街景,淡然答道:“家裏撮合過我們,我看不上。這人太花,滿世界撩妹,專門請兩個助理幫她回微信的主兒。我今天故意氣他的不好意思啊,沒提前問你意見。”
“沒事兒沒事兒”
葉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景,頭也不回,問道:“走了”
他身後不遠處的本幫爺叔答道:“已經上車走了。”
“那沒事了,幫我安排一個吧,選個像她的怎麼還不走”
本幫爺叔低頭答道:“少爺,要是將來王家知道陳小姐見過你的話”
“知道又如何,我就說我又不是先知,怎麼可能知道明天要出事”
“那明天我們還去交易會嗎”
“去當然去不過要提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