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強力扯壞的車門外卻空無一人,正待槍手納悶之際,一隻胳膊打破了他身後的車窗,環住了他的脖子,僅僅掙扎了幾下,槍手便因爲力量上的巨大差距被勒暈了過去。
侯不夜拉開駕駛室的門,想看看被他的“存想之雷”劈中的那人情況如何,在神識中此人的氣血最爲旺盛,也許是高品武者。
門一開,原本伏在方向盤上的壯漢猛然躍起,撲向侯不夜……
微禿的腦袋上有一條巨大的傷口,涌出的血染紅了半個身子,這個和侯不夜有過一面之緣的壯漢,曾經作爲李先生保鏢來過文廟。
一雙大手死死掐住侯不夜的脖子,龐大的身體壓在侯不夜身上將他按在地上。
危機時刻,大栓的槍響了!
子彈貫穿汽車玻璃敲在壯漢的肩頭,卻僅僅讓他身體晃動了一下,堅韌如鐵的肌肉死死卡住了彈頭。
但是這一槍卻將侯不夜從被突襲的慌亂中驚醒,不再滿目的舞動四肢試圖將身上的大漢掀翻,而是冷靜思考後,眼睛一閉……
再度睜開時,兩道紅色的電光從他的眼中射出,轟向了壯漢的腦袋。
壯漢本就被第一波閃電劈去了半條命,否則以他的身手,偷襲侯不夜的話早就能使出致命一擊,再被電光擊中,雙眼首當其中,像是兩個水泡般先後炸裂!
痛苦中,壯漢鬆開了扼住侯不夜咽喉的大手。
侯不夜順勢一滾,從壯漢身下逃開。
壯漢冷靜下來茫然摸索,侯不夜早已躲得遠遠地了。
“舉手投降!”
幾個特異局的黑衣人也趕了過來,幾桿槍齊刷刷指向壯漢。
冷靜下來的壯漢,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又將大手伸向自己的腦袋,想要將稀疏的頭髮給打理一下,不想卻碰上頭頂的傷口,嘴角劇烈抽動了起來。
“我谷大龍平生最恨兩種人,一種是讓李先生煩心的人,一種是傷害了我頭髮的人……侯不夜!你小子兩項都佔齊了!”
侯不夜聳聳肩,“投降吧,我也挺恨算計我的人,可惜我沒權利處理你們。”
也許是聽見了侯不夜的腳步聲在漸行漸遠,谷大龍突然說道:“你要去追李先生?”
侯不夜停步,“是又怎樣?”
“不是李先生搶了你家的《計然篇》……”
“你說了我就信?”
“是東瀛人!《計然篇》是我們從東瀛人手上搶回來的!他們中間有一人認識你姥爺,他曾經叫馮雲志!”
侯不夜停步。
“答應我,你別去追李先生,我告訴你馮雲志在哪裏!”
“好!”
谷大龍正要說話,隱隱地似乎有汽笛聲響起,聽見了汽笛聲,谷大龍身體微微顫動,隨後說起了不着邊際的話:
“你知道嗎?李先生最喜歡念一些我聽不懂的詩……
不要溫和地走進這個良夜,
激情不能被消沉的暮色淹沒,
咆哮吧!咆哮!”
唸到“咆哮”二字,谷大龍忽然轉身撲向黑衣人!
幾個黑衣人慌忙扣動扳機,一陣混亂之後,壯漢倒地,喉中艱難呢喃出最後一句話:
“痛斥……那光的退縮……”16034689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