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四十六章 作繭自縛
    嚴可卿帶我們去嚴耀初畫室,在裏面我們看見四周的牆上掛滿了嚴耀初的作品,嚴可卿告訴我們這裏是嚴耀初的聖地,他就是在這裏完成創作,但創作期間他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包括嚴可卿,而杜織雲卻是唯一的例外。

    “爲什麼他在創造的時候會同意杜織雲進去”我問。

    “爸說他的靈感稍縱即逝,不希望被人打斷,我爸現在也算是炙手可熱的畫家,他的畫作有很多人在模仿學習,但全都是形似而毫無神韻,不知道爲什麼研習我爸畫風的人都掌握不了他作品的精髓,包括我在內也是如此,但織雲卻與衆不同,她是唯一一個能把我爸畫風模仿出來的人。”嚴可卿談及杜織雲的成就完全沒有絲毫嫉妒,反而是一種發自肺腑的敬仰。

    “警方需要勘查這些畫作從上面提取杜織雲指紋,這涉及到刑偵調查你不便在旁邊,請你先出去我們勘查完之後通知你。”景承對嚴可卿說。

    她點點頭很配合推着輪椅上嚴耀初離開,等畫室門關上後我疑惑問:“你爲什麼要讓嚴可卿離開我們根本不需要提取杜織雲指紋啊。”

    “我不想破壞嚴耀初在她心中父親的形象,我已經沒有單純和善良,但我希望她能保持下去。”景承苦笑一聲回答。

    “難道你發現了什麼”蘇錦問。

    “我應該知道杜織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景承環視房間中的畫作肯定回答。

    “爲什麼”陸雨晴急不可耐問。

    景承走到房間左側的畫作前:“嚴耀初是按照時間順序擺放他的作品,這面牆上掛着他早期的畫作。”

    “這和杜織雲有什麼關係”對於藝術我並不擅長。

    “拋開其他單從藝術層面上評價嚴耀初,不可否認此人匠心獨具頗有天賦和才華,他極其擅長風景繪畫,對於色彩的運用相當細膩,他通過光影對風景的變化的描繪,已到出神入化的境地。”景承指着畫作侃侃而談。“這是典型的印象派,嚴耀初用自己高超的技藝把這個流派的特點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個雙手沾染鮮血和罪惡的人居然能畫出這樣的作品。”蘇錦不屑一顧。

    “你不能因爲嚴耀初做過的什麼而對他的作品有偏見,要學會用一種欣賞的眼光去看待這些作品。”景承笑了笑糾正她。

    “我反正看不出有什麼好,他的作品和他人一樣骯髒。”蘇錦憤憤不平。

    “人習慣並且擅於說謊,但藝術作品不會,因爲人在創作時想要展現內心的訴求和意圖,所以不經意間也把真實的自己描繪在作品中。”景承指着畫作淺笑。“畫作不會說謊。”

    “嚴耀初在說謊”我聽懂景承的言外之意。

    “他不但在說謊,這個謊言還持續了太長時間。”景承點頭。

    “到底是什麼謊言”蘇錦問。

    景承沿着房間牆壁緩緩向前走,停下腳步望着牆上作品:“隨着時間的推移,嚴耀初的造詣愈發嫺熟精湛,如果說早期作品體現了他紮實的基本功和天賦,那麼到中年之後嚴耀初的畫作有了質的改變,作品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不再是紙張上靜止的圖案,更加的傳神和生動。”

    “你該不會是打算向我們品鑑他的作品吧。”陸雨晴在旁邊抱怨。

    “你剛纔說知道杜織雲留在這裏的原因,難道和這些畫有關”我清楚景承只會對他認爲有意義的事感興趣。

    “用眼睛看就會發現嚴耀初的謊言。”景承拍怕我肩膀笑着回答。“他早期的畫作只雖然讓嚴耀初嶄露頭角,但並沒有給他帶來物質上的回報,真正讓他站在畫壇顛覆正是嚴耀初中年時期的作品,不但名利雙收而且一舉成爲炙手可熱的大師。”

    “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蘇錦有些不耐煩。

    “在藝術傑作面前你能不能稍微有點耐心。”景承搖頭苦笑指着面前其中一幅人物油畫。“比如這一副,和早期的作品就截然不同,陰影占據了大面積畫布,作品的基調從之前的光明變成陰暗,人物的面容模糊卻突顯了肢體動作所展現出來的主題思想,這幅畫叫煉獄,站在畫作前仔細感受會有一種痛苦壓抑和絕望的感覺,這也是爲什麼嚴耀初的畫會被人趨之若鶩哄搶的原因。”

    “聽你這麼說還真是的。”陸雨晴靜下心看了半天,重新走回到他早期作品前凝視後詫異問。“奇怪了,嚴耀初一直擅長的是風景題材的油畫,可爲什麼到中年後他的畫作全是以人物爲主”

    “我不懂油畫,也體會不出好壞之分,但我感覺嚴耀初中年成名作品風格好像和早期的完全不一樣。”蘇錦也來回看了良久。

    “那是因爲他早期作品是印象派,而到中年之後作品風格變成理想主義派。”景承脫口而出。

    “兩個不同流派”陸雨晴有疑惑。

    其他人的對話我聽在耳裏,但目光始終都注視着那副叫煉獄的作品,我總感

    覺畫作裏的色彩以及光線運用以及佈局很是眼熟,我慢慢向後退突然想到什麼。

    “你們難道就沒感覺,嚴耀初中年時期的作品和杜織雲的很像嗎”

    蘇錦和陸雨晴喫驚的看向我,連忙回頭望向牆上作品。

    “還,還真是的,杜織雲留在教堂的畫和這些作品風格很相似。”陸雨晴震驚說。

    “不光是教堂的畫,包括她殺掉葛家三兄妹留下的屍體造型,以及爲柳師培準備的路西法雕塑還有給宋連橋的審判之秤素描,但凡是出自杜織雲之手的作品和這裏的畫作風格都極其類似。”我說。

    “之前嚴可卿不是告訴過我們,連她自己都承認,在衆多畫家中只有杜織雲能把嚴耀初的作品模仿的以假亂真,她的作品風格和嚴耀初的相似也很正常。”蘇錦冷靜說。

    景承在旁邊笑而不語,很顯然蘇錦的推測是錯誤的,我眉頭一皺快步走到畫作前,看見作品右下角的創作時間時頓時大喫一驚,縱觀嚴耀初所有成名作完成時間幾乎都集中在不到五年的時間內。

    “他作品風格是突然轉變的,而第一幅成名作是在二十年前完成”我眉頭皺的更緊。“是什麼讓他改變作品風格呢”

    “二十年前嚴耀初和吳思雨等人合謀殺掉杜織雲全家”蘇錦忽然張大嘴轉身望向牆上作品。“杜織雲擁有驚人的藝術造詣,這和她與生俱來的天賦有莫大關係,但如果沒有人指點和傳授她也不可能掌握藝術創作的能力,景承之前對杜織雲心理側寫時就說過,杜織雲的藝術天分源於父母,說明她的藝術才能是父母傳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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