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四十八章 陷阱
    這個意外的發現非同小可,我立刻重新調派警力對安全屋加強保護,等一切安排妥當後和蘇錦趕回警局,必須儘快讓景承知道這件事,在警局卻沒看見景承,遇到拿着屍檢報告同樣在找景承的陸雨晴。

    我詢問警員得知他去了天台,我急匆匆上去找他,趕到天台時看見景承獨自一人依在欄杆邊緣,手指中夾着的煙已經快燃燒到他的手,我走到景承身邊時他居然都沒有發現。

    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他抽菸,繚繞的煙霧模糊了他陰鬱的面容,他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我相信絕對不是件輕鬆的事,自從我認識他到現在,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彷徨。

    “景承。”我叫了他一聲。

    景承一怔回過神,手指抖動一下長長的菸灰掉落下來,他回頭看見是我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你在想什麼”我有些擔心他。

    “沒,沒什麼,可能是有些累了上來休息一下。”景承遠比我擅長說謊,但這一次他的謊言太過拙劣,他的不安太過明顯以至於都忘記了如何隱藏。

    我想起秦沈峯的事,他瞞着我偷偷調查秦沈峯,我一直在等着他告訴我,不過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提及的意思,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問他,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景承一愣,久久看着我像是在猶豫,他的嘴脣上下張合:“怎麼會,你想太多了,對了,你怎麼回來了現在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在安全屋嗎”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迴避,他越是這樣躊躇不寧說明事情越不簡單,但我從來沒有質疑過他,一種說不清的信任讓我能毫無保留的相信他。

    “嚴耀初雖然全身癱瘓但眼球可以轉動,在安全屋他試圖想要告訴我什麼,我想辦法和他取的溝通,他告訴我說杜織雲知道安全屋的位置。”我把事情經過詳細告訴景承。

    “杜織雲知道安全屋的位置”景承的反應和我之前一樣。“這不可能啊,吳思雨等人被安排到安全屋之前甚至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嚴耀初是怎麼會知道的而且杜織雲完全沒有理由在離開的時候告訴嚴耀初自己的行蹤。”

    “嚴耀初當時的反應很恐慌害怕,而且對這件事很肯定,切先不管他們是怎麼知道的,萬一杜織雲真的知道安全屋位置,我擔心她無論如何也要完成復仇。”我憂心忡忡說。

    “你打算怎麼辦”景承問。

    “安全屋是我親自負責的,知道的人除了你和蘇錦還有陸雨晴外就是參與保護的警員,如果杜織雲一直監視警方行動,她追查到安全屋也不是沒有可能,安全屋既然已經暴露再把吳思雨等人留在那裏我認爲不妥,他們必須立刻轉移。”

    “杜織雲倘若已經知曉安全屋的位置,你即便轉移他們杜織雲一樣可以追蹤的到。”

    “回來的路上我已經向局長請示過,今晚就連夜祕密轉移吳思雨等人,但這一次轉移不讓其他警員參與,還是對安全屋進行嚴密保護,給杜織雲造成她的目標還在安全屋的假象。”我冷靜對景承說。“爲了保密起見,這次轉移只有我和負責運送的兩名警員知道。”

    “你是擔心走漏消息”

    “我是確保萬無一失,運送的警員將成下面分局挑選,這樣就能從源頭切斷吳思雨等人的下落。”

    “你想控制消息範圍勢必要儘量減少負責保護的警員人數,你這樣做風險很大。”景承鄭重其事說。

    “在宋連橋的兇案上我已經敗過一次,當時我調派了那麼多警力負責他安全,我自以爲很有把握,可結果呢,杜織雲在我眼皮底下殺了他。”我態度堅決而且胸有成竹。“這一次我不想也不敢再冒險,2月5號之前無論如何不能讓杜織雲找到吳思雨等人的下落。”

    景承掐滅手中菸頭沒有說話。

    “你不贊同我這樣做”我問。

    “你有沒有感覺這起兇案的發展有些,有些奇怪”景承若有所思對我說。

    “什麼地方奇怪了”

    “吳思雨這些人暴露的太早了。”景承沉穩說。

    “暴露太早”我大爲不解。

    “簡單點說,只要過了2月5號,吳思雨等人還活着,那麼這場遊戲我們就贏了,可這是怪物的遊戲,是用生死來評判輸贏,他們還活着就意味着杜織雲死了。”

    “以她的病情的確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真的認爲杜織雲會輸掉這場遊戲”景承的目光變的狡黠。“要知道完成最後的復仇是支撐她堅持到現在的唯一動力,但是以杜織雲的能力是不可能完成復仇的,那麼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堅信自己會完成殺人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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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背後還有那個沒現身的神祕人,是這個人給了她希望。”

    “不是希望,她把自己當成路西法,這是對惡魔徹底臣服的表現,包括她留在教堂中的那幅天頂畫,整個殺人計劃從開始到結束早都謀劃好,杜織雲是普通人所以她會犯錯,因此導致陳賢被我們抓到,可我不認爲她身後的那個人會犯錯。”景承摸了摸下巴說。“這個人給杜織雲的是承諾,而且還是讓杜織雲沒有絲毫質疑的承諾,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把自己當成獻祭的祭品,從而讓惡魔兌現承諾。”

    “杜織雲堅信她能在2月5號全家人忌日那天完成復仇”我大喫一驚。

    “她堅信的是惡魔,畢竟對於惡魔來說,帶來死亡和毀滅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景承慢慢點頭平靜說。“從杜織雲第一次行兇開始,她就沒有打算掩飾自己的罪行,她不但殺了人還讓警方介入,之前我們一直不明白她這樣做的目的,現在知道她是想讓警方知道吳思雨等人在二十年前的所作所爲,那麼問題就來了,杜織雲對吳思雨等人恨之入骨,她過早的讓這些人暴露,一旦警方知道了她的目的全力阻止,勢必會影響她的殺人計劃。”

    “你意思是說”我眉頭緊皺望向景承。“她,她是故意讓我們發現吳思雨等人”

    “杜織雲之前實施的所有兇案就是出於這個目的,她要在復仇之前讓吳思雨等人的罪惡公之於衆,我現在想不通她到底如何在警方的封鎖下完成殺人計劃。”景承深吸一口氣沉穩點頭。“知道她讓我們知道吳思雨他們意味着什麼嗎”

    我不由自主舔舐嘴脣:“她已經有十足的把握能殺掉他們。”

    景承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沉寂了很久纔開口:“我們知道的都是她想讓我們知道的,事實上到現在我們都沒有看見杜織雲的底牌,而且我開始懷疑這件兇案或許不僅僅是杜織雲復仇那麼簡單。”

    “我們已經查到她行兇的動機,杜織雲難道還有其他計劃”

    “她把自己當成路西法,要知道路西法是被惡魔蠱惑,最終成爲惡魔用來對付神的武器,杜織雲的兇案從一開始就牽扯到我們,她不過是惡魔爲我們創造的獵物而已,在復仇的背後還隱藏着其他的祕密。”景承說。

    “你爲什麼會這樣想”

    “每一個受害者屍體的後背都被剝去不規則的皮膚,可縱觀這起兇案,剝皮和杜織雲的行兇模式截然不同,我一直想不通她剝去屍體皮膚的意圖和目的。”

    我想了想對景承說:“陸雨晴對屍體屍檢的時候發現,屍體身上缺少的皮膚雖然大小形狀各不相同,但邊緣是可以拼合,推測杜織雲用這些皮膚在拼湊什麼東西。”

    “杜織雲想要完成的只是復仇,用死者皮膚拼湊圖案具有某種象徵意義,這完全不符合她的心理行爲,這說明她在實施復仇計劃的同時還在完成另一件事,一件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的事。”景承面色凝重眺望遠方說。“我推測她和惡魔達成了某種交易,惡魔幫她完成復仇的心願,作爲交換她爲惡魔在獻祭自己生命的同時完成一件和我們有關的事。”

    “杜織雲堅信自己能完成殺人計劃,那麼無論我們做什麼都無濟於事,吳思雨等人終究難逃一死,而且杜織雲在復仇後也會因病死亡,我們不但阻止不了兇案也無法將兇手緝拿歸案。”我揉了揉額頭無力嘆息一聲。“如果最終的結果是這樣,那麼我們將輸掉這場和惡魔之間的較量。”

    “你剛纔不是問我沒有什麼事瞞着你嗎”

    “”我一愣沒想到景承突然會說這個,我原本以爲很想聽他親口告訴我,真等到他要說時我卻又後悔。“你真有事瞞着我”

    景承淺笑:“其實我很喜歡帕勞。”

    “帕勞”我好半天才想去,景承離開的這兩年就是在帕勞渡過。“你想告訴我的就是這件事”

    “我以爲自己很厭惡那個地方,厭惡海浪的聲音,厭惡那些聽不懂的土著語,厭惡潮溼的氣候,當然我更厭惡赫楚雄,他幹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把一隻怪物流放到海島。”景承的微笑一如既往的自負和不羈。“不過現在我不厭惡他了。”

    “爲什麼”

    “你知道比把一隻怪物流放到海島更愚蠢的是什麼事嗎”景承很認真問我。

    “什麼事”我一臉茫然問。

    景承默不作聲眺望遠方,濃厚的烏雲不斷的聚集遮天蔽日般滾滾而來,空氣中流動着令人窒息的壓抑,電閃的光芒彷彿想要撕裂昏暗的天幕,伴隨着震耳欲聾的雷聲不時從雲層中響起。

    景承又摸出一支菸放在嘴角,火光照亮了他陰鬱的臉,吞吐的煙霧中他的目光漸漸堅毅,他深吸一口煙淡淡說。

    “把這隻怪物重新召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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