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六章 Sariel
    宮文心的事過去一個多星期,景承每天只重複兩件事。

    玩魔方和看那本理想國。

    或許是因爲他輸給宮文心的緣故,挫敗感讓他對這個女人尤爲感興趣。

    陸雨晴走進來時景承頭也沒擡一下,我還惦記着梁定國手裏那件案子:“有進展了嗎”

    “屍檢結果顯示陳興國是被一槍斃命,另外兩名男女死者胸部有致命刀傷一處,創口兩端細窄平滑,手法乾淨利落。”陸雨晴疲勞的扭動肩膀回答。

    “兇器是戰術匕首”蘇錦從陸雨晴手裏接過屍檢報告大喫一驚。“刀刃細長便於穿過肋骨,一刀致命說明受過專門的格鬥訓練,看來景承說的沒錯,兇手受過長時間的軍事訓練。”

    “兇手不是國內的軍人,目前國內部隊裝備的匕首都是單刃,爲了便於在格鬥中對敵人造成最大程度的傷害,所以匕首上設計有血槽,可兇案現場並沒有鮮血噴濺的痕跡,創口兩端平滑說明是雙刃,這是用於刺殺的匕首,只有國外特種部隊纔會裝備。”我眉頭一皺說。

    “我得把這事給記下來,至少能幫梁隊縮小排查範圍。”陸雨晴說。

    我搖搖頭:“特種部隊服役的軍人檔案都是保密的,兇手如今和正常人一樣,至於他的過去沒有人會知曉。”

    “我在屍檢過程中特意檢測了女死者臉上的化妝品,居然發現裏面有蘭花成分,據我所知化妝品有蘭花成分的只有蘭鑽肌因再造白金萃。”

    “這麼奢侈”蘇錦瞪大眼睛說。“蘭鑽小小一瓶就要1萬多,兇手殺人的成本也太高了吧。”

    “兇手是在重複他之前經常做的事,他爲死者化妝用這麼貴的化妝品說明他愛慕的那個女人一直都用蘭鑽,由此可見這個女人是高收入人羣,這一點倒是可以幫梁對縮小調查範圍。”我說。

    “從兇案現場提取到的腳印經過檢測分析,兇手身高在1.801.85,體重7075公斤,年紀30歲35歲之間,加之之前景承對兇手的側寫,這名兇犯的大致輪廓已經清晰,就是不知道梁隊什麼時候能把兇手繩之以法。”

    “兇手曾經在特種部隊服役,掌握着嫺熟的殺人技術屬於高度危險人員,而且還是連環殺人狂,梁隊在調查時可有發現類似兇案”我問。

    陸雨晴搖頭:“梁隊按照景承的思路去調查,可奇怪的是查閱之前的兇案並沒有發現行兇手法相似的。”

    “兇手難道是第一次犯案”蘇錦眉頭一皺。

    “對了,還有一件奇怪的事。”陸雨晴端起水杯像是想到什麼。“屍檢的時候,我在兩名死者的喉嚨裏發現兇手留下的東西。”

    “什麼東西”我和蘇錦異口同聲問。

    陸雨晴把證物帶推到我們面前,裏面是一幅很潦草的畫,一個男人拿着刀站立在荒原,詭異的是這個男人的頭裏還有一個拿刀的人。

    “這畫是什麼意思”蘇錦很是茫然。

    陸雨晴搖搖頭下意識看向景承,他似乎對這些沒有絲毫興趣,專心致志看着手裏的理想國。

    “除了這幅畫外還有更奇怪的東西。”

    “還有什麼”

    “畫裏面包裹着一隻蝴蝶。”

    “蝴蝶”

    陸雨晴點點頭:“我仔細檢查過,蝴蝶身上並沒有留下什麼線索,不知道兇手把蝴蝶放在死者嘴裏有什麼含義。”

    “兇手會不會是模仿作案啊”蘇錦突然認真說。

    我疑惑問:“模仿誰”

    “電影,有一部電影叫沉默的羔羊,裏面的兇手因爲從小受繼母的虐待,產生了一種變態的心理導致兇手想要變成女人,他嘗試去做變性卻被拒絕,所以專門獵殺和他繼母身形相似的女人,並且在死者喉嚨裏放一枚蝴蝶的繭,蛾的特徵是變,由蟲變成蛹,又由蛹變成蛾,兇手也想像蝴蝶一樣蛻變,直至自己成爲女人。”蘇錦一本正經對我們說。“兇手明顯在情感上受到刺激,導致他心理扭曲,從他對女死者化妝的舉動可見那個傷害他的女人對他很重要,你們說兇手會不會因爲失去她所以模仿沉默的羔羊行兇。”

    “兇手也想變成女人”

    “你正經點好不好,我是認真的。”蘇錦白了我一眼。“兇手因爲失去了那個女人所以憤恨,因此開始獵殺和她長相或者體型相似的女人。”

    “兇手對女死者化妝是一種懷念的行爲,他對那個女人的愛慕並沒有因爲這段關係的結束而演變成憎恨,相反兇手表現出來的是留戀和不捨,這和你的假設完全不吻合。”我搖頭冷

    靜說。

    “你剛纔說的這部電影裏,兇手在受害者喉嚨裏放的是什麼蝴蝶”陸雨晴好奇問。

    “鬼臉天蛾,身體的背面有骷髏形斑紋。”

    “那應該不是模仿作案,因爲我在死者喉嚨裏發現的是蝴蝶,而你說的電影裏的鬼臉天蛾是蛾類,而且只是一個蟲繭。”

    “你發現的蝴蝶叫什麼名字”聲音從窗臺那邊傳來,我們轉頭看見景承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讓同事找專家辨認過,是很普通的蝴蝶,叫藍蝶。”

    景承渙散的目光瞬間變的鋒利,他合上手裏的書走過來,從屍檢報告中找到陸雨晴發現的蝴蝶照片,他的沉默房間的空氣彷彿在凝固。

    “怎麼了”我問。

    “有一個傳說。”景承放下照片坐到椅子上。“有一位很古老的神,在創世之前就存在,神擁有強大而且近乎完美的神力,但這位神對世界卻充滿了厭惡和絕望,神養了一隻寵物留在身旁陪伴,寵物的名字sariel。”

    “你,你是打算給我們講神話故事嗎”蘇錦一頭霧水。

    我被景承的傳說吸引到:“然後呢”

    “然後sariel後來死了,至此神徹底的絕望,爲了紀念自己的寵物神給自己取名也叫sariel,並且因爲絕望開始了殺戮,衆神都因爲sariel強大的力量而憐憫受害者,到最後sariel成爲殺手的化身。”

    “這和兇手有什麼關係”

    “因爲sariel的寵物就是一隻藍蝶。”景承回答。

    “這麼說兇手也聽過這個傳說,他在死者喉嚨裏放藍蝶是暗示自己是sariel了。”蘇錦恍然大悟。

    “通知梁定國立刻停止對中州溼地森林公園兇案的調查,這起案件現在由我們負責接手。”景承聲音低緩。

    我們全都一愣:“你不是對這起兇案不感興趣嘛,何況赫部長指示我們全力追查凱撒,專案組不調查其他兇案。”

    “我對兇手的側寫是錯誤的,兇手真正的殺人動機是絕望,這也是梁定國沒有查到兇手之間犯案的原因,兇手從未停止過殺戮,但這些兇案都被兇手精心的掩藏,警方連受害者都沒有找到過,是絕望讓兇手改變了殺戮模式,沒有什麼比一個絕望的怪物更危險。”

    “就因爲這個所以你決定調查這起案子”景承的道德標準不是用死多少人去衡量的,相信除了凱撒之外根本沒有能觸動到他的事。

    “還記得我們在杜織雲畫室裏看見的羽翼嗎”

    “杜織雲幻想自己成爲六翼天使路西法,我當然記得她用被害者人皮做成的翅膀。”我點頭。

    “杜織雲自始至終只是惡魔的傀儡,你纔是惡魔想要蠱惑成爲路西法的人,但是最後墮入地獄的並非只有路西法,宗教中稱之爲墮天使,其中最著名的當然是路西法,但還有一個連路西法聽到其名字都會畏懼。”

    “sariel,sar”陸雨晴在嘴裏重複這個名字,突然喫驚的愣住。“昔拉九大墮落天使中最危險的殺戮天使”

    我喫驚的瞪大眼睛:“兇,兇手和凱撒有關”

    “路西法是惡魔最滿意的傑作,因爲那是惡魔成功戰勝光明的標誌,但昔拉纔是惡魔最強大的武器,他的殺戮一旦被喚醒,我們將面對前所未有的挑戰。”景承點點頭神情嚴峻。

    “但不能因爲一隻蝴蝶就斷定和凱撒有關啊,或許只是巧合而已,兇手留下蝴蝶也有可能是其他含義。”蘇錦說。

    景承拿起裝有畫的證物袋:“我之前也沒看懂這幅畫,直到雨晴說出藍蝶後我才知道畫的含義。”

    我表情凝重問:“畫是什麼意思”

    “你永遠無法打敗自己腦海中的敵人。”景承脫口而出,停頓了片刻後深吸一口氣。“這是凱撒的名言”

    我們三人頓時怔住,房間裏氣氛瞬間變的壓抑,我一直在期待和凱撒的對決,把凱撒繩之以法是我在秦沈峯墓碑前的承諾和悼詞,我轉身聲音堅定對蘇錦說:“向赫部長彙報,發現凱撒蹤跡專案組開始追蹤”

    “惡魔會不斷去蠱惑你,直至你成爲他希望見到的那個人,這個過程註定遍佈荊棘,會充滿死亡和殺戮,他會不惜一切摧毀你的人性和信仰。”景承沒有我那樣興奮,把屍檢報告中的兇案現場照片擺在我面前。“你做好準備了嗎”

    一年的沉寂和等待終於結束,我望向窗外飄飛的白雪覆蓋了整座城市,猶如銀裝素裹的鋼鐵森林。

    我記得景承說過,冬季是狩獵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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