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拉開發一個五階魔方程序是什麼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要搞的如此神祕”
“不是神祕而是爲了保密。”一直默不作聲的景承冷靜說。“你可以理解昔拉在修建一座陵墓。”
“陵墓”我更加疑惑。
“但凡陵墓必定要保密,因此最先施工的都是主墓室,然後圍繞主墓室依次修建,最後纔是墓道封土,但整個修建過程的民夫都是分批次完成,最先參與修建主墓室的民夫第一批被滅口。”
“梁鴻負責的是防火牆程序,相當於程序的最外層屏障。”我這才恍然大悟。“所以他是最後一批被滅口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在四年前就被殺掉,爲什麼你會活着出現在平南監獄”宮文心問。
“我也意識到自己接受的委託可能有危險,因此我提出終止委託,但得到的答覆卻是我女兒的照片。”梁鴻把頭埋在雙手上痛心疾首說。“我妻子因病去世後,我和伊墨相依爲命,我拼命賺錢也是爲了讓她過上好日子,我之所以接受委託主要原因是僱主送伊墨到國外就讀。”
“原來你留在書裏的密信是想讓我爸找到你女兒。”宮文心重重嘆息一聲。“僱主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伊墨來要挾你。”
“爲了伊墨我只能妥協,但爲了確保她的安全我向僱主提出兩個條件,第一個是我必須每個星期看見女兒的視頻,第二個我先想出去走走。”
“你是打算逃跑嗎”
“跑不了。”梁鴻無力的搖頭。“在開發室每天都由安保人員寸步不離跟着我,我漸漸發現去喫飯的人只剩下幾個,我也猜到五階魔方這麼龐大的程序不可能由一個人完成,那些後來沒出現的人應該都是參與程序開發的人員,他們最終怕是都不會活着離開開發室,而我開發的防火牆是五階魔方最後一道程序,一旦我完成開發結局會和其他人一樣。”
“所以你把理想國郵寄出來,想用這個辦法來確保自己安全。”我說。
“理想國裏除了那張存儲卡之外沒有其他東西,我原本是想把存儲卡帶出去,可開發室有嚴密的檢測設備,別說存儲卡就是一張紙都別想帶出去,因此我通過鐵幕程序的數列把祕密藏在書的批註中,並且用針留下機器編碼,宮老師協助我完成過鐵幕程序,我相信他一定能看出其中的祕密。”梁鴻聲音低沉繼續說。“僱主答應讓我出去走走,我還提出想給朋友送一份聖誕禮物,僱主檢查書後沒發現裏面的祕密便同意,我在安保人員的陪同下被帶出開發室,爲了妥善起見,除了郵寄給宮老師外,我還將另外兩本分別寄給了我兩位相互不認識的朋友。”
“僱主根本不可能讓你郵寄出任何東西,之所以答應無非是爲了讓你早日完成最後的程序,在你把理想國郵寄出去後,僱主便將所有得到書的人滅口。”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宮文心聲音沉重。“你是最後的漏網之魚。”
“是我害了宮老師和其他人。”梁鴻充滿愧疚自責不已。
“人死不能復生,但我不能讓爸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要給他討回公道。”宮文心黯然傷神抿嘴說。“你最後完成程序了嗎”
“完成了。”
“僱主爲什麼沒對你滅口”宮文心認真問。
“我通過存儲卡里五階程序的構架,在防火牆裏故意留下後門程序,可以繞過防火牆獲取五階魔方的控制權。”梁鴻將一個u盤遞給宮文心。“這是後門的啓動程序,只要五階魔方上傳到網絡就會被自動搜索並且鎖定。”
“原來你就是靠這個活下來。”我恍然
“其實我騙了僱主。”梁鴻深吸一口氣回答。
“騙什麼意思”宮文心問。
“我在存儲卡里見到的五階魔方無懈可擊,那可能是目前最爲完美的程序,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被攻擊的漏洞,我向僱主演示的後門程序只不過是一個搜索程序,我根據五階魔方中特定的數據進行搜索,可僱主並不知道我看過五階魔方的雛形,所以僱主相信我的後門程序會對五階魔方造成致命攻擊。”梁鴻望向宮文心感激不已。“我能活到現在全是因爲你。”
“我爲什麼是我”
“因爲我告訴僱主,後門程序除了我知曉外,還被我用書傳遞出去,一旦我和外界失去聯繫,那麼掌握程序的人會將其公開。”
“昔拉殺掉所有得到書的人,唯獨找不到你。”我這才明白整件事的真相。“所以他只能留着梁鴻。”
“至於爲什麼會把我改名換姓誣陷過失殺人關進監獄,這件事我也不清楚,僱主告訴我,如果我不按照要求去做,或者是泄露身份和開發程序的事,會立刻殺掉伊墨。”
“誘餌你是昔拉用來清除障礙的誘餌”景承靠在沙發上鎮定自若說。“不管昔拉相不相信,他都不容許有任何閃失,因此他必須要拿回你郵寄出去的書以及殺掉最後一個漏網的人,所以纔會把你關進監獄,改名換姓是不想讓人知道你真實的身份,但只要來找你的就是昔拉在等的獵物。”
“你偷偷回來是爲了伊墨吧。”宮文心問。
“她是我最後的親人,無論如何我也要找到她。”梁鴻點點頭但表情疑惑,指着桌子的電腦說。“奇怪的是,我用後臺程序搜索,在網絡上並沒有發現五階魔方。”
“還剩下19天,倒計時器是五階魔方啓動的時間。”景承眉頭微微一皺。“這個程序到底有什麼用,能讓昔拉如此看重”
“你不用太擔心,只要五階魔方還未啓動,昔拉都不會傷害伊墨,爲了以防萬一,她是昔拉用來制約你最好的底牌,但不管怎麼說,她只剩下19天,一旦魔方程序啓動後,你和伊墨就失去了價值。”我拍拍梁鴻的肩膀說。“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找回女兒。”
“給你理想國的那個人還對你說過什麼嗎”宮文心忽然很認真問。
梁鴻搖頭很肯定回答:“沒有,他把書藏到我桌下,拍着書只說了一句,祕密就在裏面。”
“那個人說的祕密指的應該就是存儲卡。”我說。
“存儲卡遠比書要好藏匿,何況還是三本書,那個人爲什麼不直接把存儲卡留下,而是要放在書裏呢”宮文心細想半天又問。“你在書裏留下線索之前,可有在書上發現什麼符號或者是其他東西”
“沒有,三本書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裏面什麼都沒有。”梁鴻說。
“如果是爲了藏一張存儲卡,一本書就夠了,可那個人卻留下了三本書。”景承和宮文心對視。“我和你想的一樣,那個人說的祕密或許並非只是存儲卡,書裏還有其他的祕密。”
“也許這個能幫上你們的忙。”我們回頭看見梁鴻手裏拿着一張存儲卡。“這裏面就是五階魔方的雛形,我離開開發室的時候,用膠帶纏繞吞進胃裏才帶出來,可惜即便是雛形,但我的能力沒辦法進行破譯。”
宮文心接過存儲卡躊躇滿志:“我還沒有挑戰過破解五階魔方。”
“你目前身份特殊,暫時先留在這裏,等到案件結束後警方會恢復你的身份。”我起身對梁鴻說完後看向宮文心,伸手把鑰匙遞給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和景承要回警局繼續追查昔拉的下落,爭取能在倒計時結束前抓到他,你這段時間還是住我家安全,破譯五階魔方的事就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