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三十四章 催化劑
    我見識過景承所有的情緒,但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的他,我從未見過景承生氣,他不是那種輕易流露情緒的人,所以經常給人的感覺是冰冷漠然,亦如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神,而如今的景承卻更像一個普通的凡人,他毫不掩飾展現出來的七情六慾讓他更加真實。

    景承還在曲張着手,應該是剛纔那巴掌他太用力的緣故,陳芷蕭被國安局的人帶走後,景承竟然有些自責。

    “剛纔我反應太過激了。”

    “我不認爲你做的有錯。”陸雨晴投來讚許的目光。

    “若是以前的你,我估計陳芷蕭多半不能活着離開這裏。”蘇錦苦笑一聲。“不過你那巴掌打的好。”

    “是我太主觀了,其實陳芷蕭並沒有錯。”景承冷靜下來。

    我白了景承一眼:“你這三觀不正啊,而且立場也有問題,她在出賣國家機密並且已經嚴重危及到國家安全,她這樣的人就該直接槍斃纔對。”

    “背叛和出賣這兩個詞用在陳芷蕭的身上其實都不合適,沒有得到某種需求和利益,而背棄自己之前的信仰與承諾,這一點在陳芷蕭身上並沒有被體現。”景承的態度很客觀。“首先不是爲了金錢和權力,我分析過陳芷蕭的行爲特點,她對精神層面的追求遠遠超越物質需求,她唯一的錯就是選擇了和我們不同的意識形態。”

    “你剛纔揭穿了她並且還義憤填膺打了她一巴掌,現在怎麼反而幫她說話。”蘇錦很是詫異。

    “因爲我不夠客觀,人總是這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都在固執的堅守自己認同的信仰,所有與之相悖的都是敵人。”景承嘆息一聲。“從陳芷蕭的角度,她所做的一切並沒有錯。”

    陸雨晴很是意外打量景承:“說真的,我一直對你失憶的事都抱着懷疑態度,現在我可以肯定,你真的不是以前那個景承了。”

    “那到底是現在這個我好,還是之前那個我好”景承一本正經問。

    我們相互對視,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難簡單去定義,我很懷念那個把我變成怪物的同類,但那時的景承永遠都活在痛苦和復仇之中,現在的他很陽光,至少可以無拘無束流露情緒,他更加真實更加開心。

    “我不知道,不過你一定不會喜歡曾經的自己。”蘇錦笑言。

    “不說這個。”景承的神情稍微有些凝重,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後注視我。“你最想殺的人是誰”

    “”我一怔,半天沒反應過來。“殺人我什麼要殺人”

    “田浦和陳芷蕭的事足以證明凌聞天並非危言聳聽,他交給你的五份檔案,並且會在35天之內讓這些人變成兇手,事實上他已經做到了,相信剩下的韓子笑和餘時也會行兇,我關心的不是這些人,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你。”

    “我,我和這些人有什麼關係”

    “凌聞天試圖向你證明人性本惡,而檔案上那五個人根本無法觸動你,說明凌聞天交給你的這五個人另有目的。”

    “他說會把這五個人變成兇手。”我說。

    “這只是表象,檔案交不交給你,這五個人遲早都會行兇,你改變不了任何結果,本質是你在整件事中的位置和作用。”景承心思縝密說。“簡而言之,你存在的目的是什麼,凌聞天把檔案交給你的真正意圖又是什麼”

    “讓我們阻止這五個人行兇。”蘇錦說。

    “你們做到了嗎”景承神情嚴肅反問。“事實上你們非但沒有阻止,反而是促使這五個人提前行兇,難道你們還沒有意識到,在整件事中你們成爲了催化劑。”

    “凌聞天借我們的手除掉這五個人”陸雨晴反應過來。

    “對,這是他目的的其中之一。”景承點點頭。“反過來想,如果沒有我們去調查,這五個人不會在短時間內被發現。”

    “我們成爲凌聞天的清道夫,幫他除掉了某種障礙。”我仔細回想認爲景承分析有道理,但很快感覺邏輯不對。“爲什麼要借我的手清除這五個人呢以凌聞天的能力對付他們簡直輕而易舉。”

    “這個原因我還沒有想到,不過多半都和你有關。”景承憂心忡忡問蘇錦。“關於凌聞天的調查有結果了嗎”

    “沒有,我懷疑他的名字是假的。”蘇錦搖頭。

    “名字是一個人身份的符號,自信驕傲的人從不會用假名,凌聞天絕對足夠的驕傲,所以他不會用假名字。”景承說完轉頭問陸雨晴。“看守所的監控設備修復有進展了嗎”

    “還沒有,設備損壞嚴重,技術科反饋的消息不容樂觀,修復的可能性不大。”

    “關於凌聞天我有兩件事一直沒想通。”景承一籌莫展。

    “什麼事”

    “第一件他是如何進出看守所,戒備如此森嚴的地方,凌聞天爲什麼能在沒有通行記錄的情況下來去自如。”

    “這件事我也提到過,並且我專門調查了看守所的出入規定,正

    常情況下,任何人進出都需要提前申請並且登記個人信息,而且進入看守所攜帶的物品是必須接受檢查。”蘇錦一臉疑惑說。“凌聞天雖然破壞了監控設備以及殺掉所有見過他的人,但看守所的登記本卻完好無損,在案發時間的前後竟然沒有關於凌聞天的記錄。”

    “毀掉監控設備和殺掉見過他的人,說明凌聞天害怕自己的樣子暴露,但登記本上沒有記錄就說不通了,值班獄警怎麼會放一個陌生人進入看守所而且當時凌聞天還攜帶着電磁脈衝炸彈,應該很容易就能被檢查出來。”陸雨晴說。

    “如果,如果不是陌生人呢”我猛然擡起頭。

    “什麼意思”蘇錦和陸雨晴問。

    “我也是這樣想到,之前我們一直認爲凌聞天是突然出現的神祕人,因此始終在關注他是如何在沒有記錄情況下進出看守所,但如果凌聞天是一名警察呢”景承一臉嚴肅。

    “警察”蘇錦大喫一驚。

    “而且這個警察的職務不會低。”景承補充。

    “看守所的獄警都認識這名警察,所以出入看守所不需要登記。”我說。

    “凌聞天是警察”蘇錦和陸雨晴更加喫驚。

    “但你說過凌聞天太過驕傲,所以他絕對不會說謊,可他告訴過我,他是美籍華人,畢業於密西根大學,犯罪心理學和社會心理學雙博士。”我眉頭微微一皺。“他不可能是警察啊。”

    “他是不是真正的警察並不重要,關鍵是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會認爲他是警察,並且這些見過他的人並不是第一次和他見面,相互很熟悉。”景承深吸一口氣。“這個叫凌聞天的人很有可能我們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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