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六十章 較量
    醫生通知我們可以進入病房,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懊悔,我走在最後面,戚微微的臉頰因爲傷勢顯得浮腫,那原本是一張精緻漂亮的臉,可如今卻如同被劃爛的紙,我毀掉的不僅僅是她的臉還有她的人生。

    所以我低着頭儘量不去和戚微微有視線的接觸,可我發現她的目光一直追逐着我的身影,我在她眼裏見到的只有難以抑制的仇恨。

    戚微微同時要求見赫楚雄還有我和景承並且提到了契約,景承在很早之前就說過,我在利用戚微微這件事上犯了嚴重的錯誤,他擔心的不是戚微微對我怨恨,而是我把一個無辜的人推向了惡魔身邊。

    我手機有短信提示音,打開後發現竟然是戚微微發來。

    我想再和你們做一次專訪。

    我擡頭看見拿着手機的戚微微,這才意識到失去說話功能後,我們即便近在咫尺她也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和我們交流。

    “你提到了契約,是什麼意思”赫楚雄站在病牀邊問。

    “你們欠我一次真正的專訪,現在是你們彌補的時候,在專訪開始前我先闡明我的要求,第一,發問的只能是我,第二,你們必須如實的回答,第三,這次專訪會全程拍攝。”

    戚微微在發完信息後按下了病牀邊的攝影機。

    “我們有權不接受嗎”景承漫不經心問。

    戚微微沒有回答,她放下手機後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大信封,一張張照片整齊的擺放在病牀上,我們圍過去一看竟然是最近血月兇案的照片,這些拍攝於兇案現場的照片警方從未對外公佈過,除了警方之外唯一有這些照片的只有血月。

    “兇手聯繫過你”赫楚雄大喫一驚。

    戚微微依舊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擺放照片,陸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血月舊案中十七名受害者的遇害照片,戚微微講這些照片依照血月犯案的時間順序擺放,然後手指向第一張照片。

    我目光落在戚微微手指的位置,她指着陳先海手腕上的表,接着手指慢慢移到第二張照片,那隻表戴到了第二個受害者的手上,隨着戚微微手指在一張張兇案照片上移動,最後是戴在楊蓮芝手指上屬於無名女屍的戒指。

    戚微微慢慢擡頭,目光緩慢的掃過我們每一個人,她的嘴角在抽搐,我猜她是在笑,只不過那張本來已經面目全非的臉卻顯得更加猙獰。

    我和景承還有赫楚雄默不作聲相互對視,戚微微在向我們展示她的底牌,很顯然她已經知道了血月行兇的最大特點,從上一個受害者身上取走一件物品放在下一個受害者身上。

    她獲取了血月舊案以及最近發生兇案的一手資料,雖然她什麼都沒有說,但我們已經明白戚微微已經知道血月的存在,這就意味着她發現了被警方擊斃的吳連雍並非是真兇。

    如果她把這些透露出去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她也很清楚這件事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警方的重要性,她手裏握着足夠重的籌碼,難怪會表現出如此強勢。

    “我不明白你想表達什麼。”景承處變不驚坐到病牀邊的椅子上。“你能說話嗎聽說你的舌頭被割成了兩半,我還沒見過蛇舌,能不能讓我看看”

    戚微微嘴角抽搐的幅度更大,那張臉扭曲的更加可怕,景承的尖銳和鋒利在那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他用最惡毒的方式來回擊試圖要挾自己的人,並且輕而易舉刺入對手的軟肋。

    “應該不能。”景承的笑容中透着刻薄,他沒有等戚微微回答。“知道蛇舌的含義嗎撒旦被懲罰變成一條醜陋的古蛇,它在伊甸園以蛇的形象誘惑亞當和夏娃偷喫禁果,因此蛇代表着謊言、欺詐和誘惑,你就是因爲做了不該做的事和說了不該說的話才受到懲罰,我看你好像並沒有吸取教訓。”

    戚微微渾身發抖,臉的五官被擠在一起,她衝着景承大聲的咆哮,那條分叉的蛇頭讓人觸目驚心,像一條被激怒的毒蛇,可嘴裏卻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我猜她是在咒罵,用最惡毒的言語咒罵景承還有這個房間中所有人。

    景承就在她面前,一動不動直視着戚微微,臉上始終保持着波瀾不驚的淡笑:“你現在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了嗎你就是因爲說的太多才會有今天,我個人認爲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好,至少以後你能慢慢體會什麼叫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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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景”

    赫楚雄在旁邊應該是見到景承用如此冷漠殘忍的話語攻擊戚微微有些於心不忍,剛想阻止就被景承擡手打斷,景承瞟了一眼病牀邊的攝影機:“你們一句話都不要說。”

    景承的表情很堅決,我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病房裏發生的一切都會被攝像機記錄,赫楚雄的身份特殊代表整個警方,而我是他塑造出來的英雄,我們兩人一言一行稍有不慎就會落人口實,而景承不一樣,他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他不管說什麼也僅僅代表他個人,何況對付一個戚微微對於景承來說輕而易舉。

    “你還是用這個吧,你說什麼我真不知道。”景承指了指戚微微的手機,然後很隨意看着病牀上照片。“你給我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

    “警方隱瞞了真相,吳連雍根本不是血月。”戚微微通過短信回答。

    “那你認爲什麼是真相”景承沒有正面迴應。

    戚微微又從信封中拿出一些資料,我們看後發現竟然是所有受害者的背景信息。

    “谷寶田是一名盜竊犯,因爲他的過失導致兩名女工遇害,可最後警方卻因爲證據不足將其釋放,還有鞏建剛酒駕引發長寧高架擁堵讓孕婦無法得到及時救治死亡,所有的,所有這十七個人都是罪人,但卻沒有一個受到相應的制裁,這就是你們所謂法律的公平和公正”

    “這麼說你認爲這些人都該死”景承反問。

    “殺人償命,他們每一個人都直接或間接造成他人的死亡,他們應該得到相應的懲罰。”

    戚微微的回答讓我暗暗喫驚,她的思維已經和我上次見她時截然不同,顯然血月接觸過她並且向其灌輸了邪惡的思想,最麻煩的是,戚微微竟然已經被同化。

    “你說的我很贊成,不過按照你的邏輯我能不能這樣理解。”景承指着我和赫楚雄對戚微微說。“站在你面前的一個是公安部副部長,他每天日理萬機要協調和安排整個公安系統規劃,一個是正在偵破兇案的二級警司,他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或許多一分鐘就能抓獲一名兇犯阻止一起謀殺,都說時間就是生命,你現在在浪費他們的時間,就是在謀殺生命,這麼說起來你也該死啊。”

    我不認爲有人能在詭辯上嬴過景承,他始終在戚微微面前應對自如滴水不漏,完全不給戚微微可乘之機。

    “真相你剛纔提到真相,據我所知你一直都不在乎真相,你需要的是能博取讀者眼球的故事,所以你根本不配和我談什麼真相。”景承根本不給戚微微反擊的機會。

    戚微微應該是以爲我們見到這些資料和照片會方寸大亂,估計她沒想到會遇到景承這樣的人,一時間拿着手機的手氣的發抖。

    “你不是想做專訪嗎”景承適可而止,把戚微微的氣勢壓下去後話鋒一轉。“你想問什麼我可以回答你。”

    “我的故事至少沒有謊言。”戚微微一邊打字一邊冷冷看我一眼。“我需要一個真實的專訪。”

    “好,我可以給你真實的回覆。”景承點頭。

    “血月所殺的這些人都罪有應得,可他們卻逃脫了法律的制裁,血月只不過對他們實施了應有的懲罰,可你們卻把血月說成一個性無能的瘋子,你們在詆譭一位衛士,一位清理逃脫法律漏洞的衛士。”

    “我不認爲瘋子這個詞適合兇手,你所敬仰的這個衛士這裏有問題。”景承指着指自己的頭。“他連自己性別和身份都無法辨識,一直活着混沌的意識中,卻被你標榜成懲惡揚善的衛士。”

    “我只知道他做到了警察和法律無法做到的事。”

    “我能認爲你在贊同他殺人嗎”

    “他殺的每一個人都罪有應得。”

    “這麼說,你不介意他對你”景承指了指戚微微的臉。

    “不,毀掉我這張臉和人生的不是他而是你們。”

    “我就不去糾正你三觀了,畢竟我三觀也不正。”景承自嘲的笑了笑,把椅子往前拖了些,他更靠近戚微微一臉認真說。“他在我眼裏就是一個怪物,醜陋而下作的怪物,剛巧我對怪物一直都很瞭解,既然你對這個怪物很感興趣,那麼我就給你說說關於這個怪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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