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九章 恐怖襲擊
    寶隆中心是匯聚餐飲、娛樂以及購物的綜合性高端頂級商場,最頂層能容納400人的環形天幕影廳正在舉行商場週年慶活動,劫匪挾持的就是這間大型影廳。

    “目擊者稱劫匪直接持槍衝進影廳,並且反鎖了所有出入口,這起案件被定性爲恐怖襲擊事件,反恐局已經介入並在實施部署營救計劃。”提前趕到現場的警員彙報。

    “目前有沒有人質傷亡”蘇錦問。

    “暫時還無法獲取影廳內的情況,嫌犯也沒有提出過任何要求。”警員搖頭。

    蔣正東提出要見反恐局負責這次行動的人,在臨時指揮中心我們見到越揚,說明來意後越揚簡單介紹了目前的情況,影廳位於寶隆中心頂層,附近沒有比之更高的建築,加之影廳的封閉性導致不能安排狙擊手。

    “這是商場的建築平面圖,通往影廳的電梯被劫匪破壞,唯一的上去的地方就是這條安全通道,我們已經部署了反恐部隊隨時可以實施突襲。”

    “劫匪是我們目前在追捕的一名兇犯,這名兇犯有超高的智商和邏輯分析能力,我不認爲強攻是最合適的選擇,而且他也不是什麼恐怖分子,他不會向你們提任何要求和條件,我建議先與之建立聯繫,搞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我說。

    “這是惡性恐怖襲擊,必須當機立斷阻止否則會引起難以估量的後果。”越揚搖頭否決了我的建議。

    “看清楚。”蔣正東指着建築平面圖說。“影廳在商場最頂層,他炸燬電梯卻留下安全通道,這不是他用來逃生用的出口,是爲你們預備好的陷阱,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逃,我向你們保證,你即便派出再精銳的反恐部隊結果也是鎩羽而歸。”

    “你在幫一名劫匪說話”越揚不屑一顧。

    “看看,看看你周圍這些荷槍實彈的反恐精英,他們是你的部下也是你的朋友,你認識他們的妻子或許還抱過他們的孩子,有時間你們還會聚在一起喫飯聊天。”我上前一步指着整裝待發的反恐戰士對越揚大聲說。“在你下令強攻之前,你先想好在他們的葬禮上如何面對他們的家人”

    “危言聳聽擾亂軍心”越揚勃然大怒。“這起恐怖事件由反恐局負責,不需要警方的介入,請他們出去”

    陸雨晴站到越揚面前冷靜說:“2002年莫斯科劇院人質事件,反恐部隊就是採取強攻,雖然擊斃了恐怖分子,卻造成100多名人質的傷亡,這是一起失敗的反恐行動,現在的局勢比那時還要複雜嚴謹,400多名人質被反鎖在影廳之中,一旦有任何意外都會導致人質傷亡,這個責任你擔不起,也沒人能擔得起。”

    “莫斯科劇院人質事件中劫匪有40人,如今我們面對的只有一名恐怖分子。”越揚厲聲回答。

    “你們看見的只是一名劫匪,但他的智商和思維勝過一支軍隊。”蘇錦沉着冷靜說。“我們沒有時間向你解釋,但有一點希望你能明白,警方追捕這名兇犯的時間超過十年,到現在甚至連他的樣子和名字都不知道,你懲他爲恐怖分子,但我們認爲他更像惡魔,你現在正準備激怒一名惡魔,他的回贈只會是死亡,因爲他我們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戰友,我不希望同樣的悲劇在今天上演。”

    “報告。”一名全副武裝的特戰士兵跑進來。“劫匪通過網絡在進行現場直播。”

    “切斷附近的所有信號通訊。”越揚當機立斷。

    忽然一陣刺耳噪音傳來,我們通過窗外看見寶隆中心外的巨型顯示屏裏出現晃動的畫面,先是一隻手然後我們看見了戴着凱撒王面具的人,他一個人坐在影臺的中央,在巨大的白色銀幕襯托下,那人顯得格外威嚴。

    巨型顯示屏吸引了太多的路人,整條街道被擁擠的水泄不通,局面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報告。”又一名士兵急匆匆進來。“劫匪釋放了一名人質,並且要求人質把這張紙條交給現場負責人。”

    越揚接過紙條打開后里面是一個手機號碼。

    越揚遲疑了一下還是撥通手機號碼並且按下免提。

    我在顯示屏上看見凱撒接通了電話,他的面前應該有一部正在錄播的設備儀器,我只能看見那張在燈光下閃耀着金光的面具。

    “我是越揚,負責這起恐怖襲擊事件”

    “噓”凱撒在鏡頭中用豎起的食指放在嘴邊,他在示意越揚安靜。

    顯示屏上又出現凱撒的手,他是在調試攝像機的角度,等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時,我們全都噤若寒蟬的張開嘴,他懷中竟

    然抱着一名襁褓中的嬰兒,凱撒緩慢有節律的搖晃着手臂,我依稀能聽到從他嘴裏輕輕哼出的童謠,他看上去像一位充滿慈愛的父親,正滿懷深情注視着自己的孩子。

    而凱撒的身邊跪着兩個戴頭套的人,我們看不清這兩個人的臉,但從穿着能辨認出那是一男一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孩子的父母。

    “任何一個個體生命都是脆弱渺小,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但是,當這個生命承載了思想的重量以後,就變得堅強而偉大。”凱撒一直注視着熟睡的嬰兒,他的話語像是站在舞臺上演員的獨白,凱撒慢慢擡起頭直視攝像頭,他的聲音充滿了輕鬆的歡愉。“我手中的孩子長大很漂亮,她或許會在將來向其他人講述今天的經歷,也有可能她的墓碑會刻上今天的日期,一切都取決於你們,對了,不僅僅是這個孩子”

    凱撒調整了攝像頭,我們通過顯示屏看見影廳中密密麻麻的人質,所有人在惶恐中瑟瑟發抖,女人輕聲的哭泣和孩童的哭鬧交織在一起,像是這場演出壓抑的伴奏。

    視頻有重新調整到凱撒身上,我留意到放在他手邊的槍。

    “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在不傷害人質的情況下我會盡量滿足。”越揚強忍住怒火冷冷說。

    我和蔣正東幾乎是同時想要阻止越揚,但已經來不及,他不該主動和凱撒交談,他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會成爲凱撒利用的工具,何況一個還不懂得敬畏惡魔的人,根本無法領悟惡魔的強大。

    “你剛纔說你叫什麼”凱撒問。

    “越揚。”

    “我不喜歡你的名字。”凱撒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事實上我也不喜歡你的語氣,你想表達什麼我聽出了你的氣憤還有隱忍,你用高高在上的語調和我交談,我認爲對我你卻少最基本的尊重。”

    “我不會尊重一名恐怖分子。”越揚義正言辭說。

    “恐怖分子等等,你是這樣定義我的嗎”凱撒在笑,帶着失望的嘲諷。“好吧,我就如你所願,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一名挾持人質的恐怖分子。”

    我重重一巴掌拍在額頭上,蔣正東和蘇錦還有陸雨晴也無言以對,我甚至想要強行掛斷電話,越揚和凱撒的交談只會讓事態更加嚴重。

    “告訴我,你們一般對付恐怖分子都會採取哪些方式”凱撒饒有興致問。

    “我只是想和你談談”

    “等等,你是不是以爲自己能說服我”

    “我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挾持人質,告訴我你有什麼需要或者條件。”越揚按部就班問。

    顯示屏中凱撒在笑,而且還是搖頭大笑,但很快又忍住似乎是怕吵醒了懷中的嬰兒:“好吧,我給你一次機會,看看你能不能說服我,讓我想想,我想要什麼呢這樣吧,雖然我不信教,不過都說只要誠心懺悔就能得到神的原諒,我現在想見見牧師,可以嗎”

    “不,你不能見牧師。”

    “好,很不錯。”凱撒在鼓掌,並且對着鏡頭豎起大拇指。“你不能讓我見牧師,因爲牧師會讓我聯想到死亡,看起來你對心理學也有研究,相信你應該和很多恐怖分子談判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比如此刻,你願意讓我想到死亡嗎”

    “不。”越揚搖頭。

    “你剛纔說不這不是正確的回答,在解救人質時永遠都不能說不,相信教科書上應該教過你。”凱撒很輕鬆就掌控了局面,對於這樣的結果我們一點也不喫驚,越揚的談判技巧和心理學在凱撒面前膚淺而蒼白。“當你對恐怖分子說不時,會導致其陷入心理否定,恐怖分子不會再相信你,你還要對我說不嗎”

    “不會。”越揚明顯已經落入凱撒的圈套。

    “答錯了,把不從你的字典中抹去,永遠不要說不、不行、不可以,這樣會讓你堵死自己的退路,唯一的結果就是人質被殺掉,懂了嗎”

    “是的。”

    “很好,就像現在這樣,學會說是而不是說不,看,我們的交談終於有一個好開端了。”短短的幾分鐘,凱撒已經主導了這次交談,越揚不停揉着額頭顯然亂了方寸,他更像那個走投無路的恐怖分子,而凱撒卻變成了處變不驚的談判專家。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是,整個過程一直在被直播,越揚的慌亂和凱撒的從容形成鮮明對比,我環顧路邊密密麻麻圍觀顯示屏的路人,這一幕將會很快被傳播開,而凱撒需要的正是這種影響力,能主宰一切掌控一切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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