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二十四章 人格魅力
    程曦轉述的內容讓我震驚,誰能想到752病歷中還隱藏着另一個人。

    hades

    古希臘神話中的冥界之主,穿着隱身盔甲掌管生死的神。

    袁清和那人接觸兩次後,已經判定那人和景承的相似,她用同一個詞來定義他們。

    死神

    我在腦海中開始去勾畫那人的樣子,我似乎嗅到了惡魔的味道。

    程曦繼續向我轉述袁清的日記內容。

    8月14日,陰。

    x因爲工作原因推遲了心理輔導,意外的是h卻如期而至,他帶來x的歉意和未到的原因,那是我第一次與之交談,他給人的感覺是一如既往的謙遜禮貌,就連聲調也經過精心的剋制,讓人愜意和放心。

    我承認自己對h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亦如對246病歷的患者,當然,h沒有246病患的傲慢和自負以及很強的攻擊性。

    我們的交談是從書架上的書開始的,從西方簡史到哲學再到藝術甚至是建築和神話,h都表現出令我喫驚的博學,h的涉獵範圍和淵博的知識儲備讓我震驚,但在交談中h唯獨沒有涉及到心理學層面的話題,我認爲是h有意在迴避這個話題,他似乎不願意在我們共同熟悉了領域產生關聯。

    真正讓我意識到h在心理學上超凡建樹的是那副畫,h用兩個字對我的畫做出評價。

    希望。

    風暴中飄搖的船,還有船上不安的女人,那是我內心的寫照,但h專注的卻是畫中那座燈塔,那是整幅畫的主題,丈夫在病故前叮囑過我,沉迷於追憶只會湮滅希望,丈夫是希望我能從悲痛中走出去。

    246病患也評價過這幅畫,但他只看到了我的悲傷,卻沒有看到畫中那座代表着希望的燈塔。

    h引用了克魯利的名言:對一切人們的疾苦,希望是唯一價廉而普遍的治療方法;它是俘虜的自由,病人的健康,戀人的勝利,乞丐的財富。

    而這句話正是丈夫臨終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h與我的第一次交談時間並不長,但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沉穩和閱歷還有淵博以及智慧令人嚮往,我或許明白爲什麼x會如此信任h,誰不希望自己身邊能有這樣一位朋友呢。

    “朋友”我一怔,喫驚的看向程曦。“袁清用朋友在定義赫楚雄和h之間的關係,但赫楚雄向來公私分明,他和袁清的接觸是源於景承,他絕對不會把朋友捲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你需要發散性思維。”程曦表情平靜。

    “有什麼是我沒想到的嗎”

    “每個人結交朋友的方法各有不同,但成爲朋友的基礎卻很相似,有兒時的發小,有共同愛好的人,相同或者反差的性格等等,這些因素都會導致朋友關係的建立。”程曦稍微停頓了一下。“比如你,比如你和景承,我知道,你和他都認爲你們像同類多過於像朋友,事實上同類這個詞只是朋友關係的一種進化,那麼你想想,你和景承是怎麼成爲朋友的”

    “在追捕凱撒的過程中。”

    “共同的目標讓你們成爲同類,剝離開你和景承的個人情感,就會發現你們的關係其實就是同事關係。”

    “同事”我猛然擡頭看向程曦。“你,你是說h和赫楚雄是同事”

    “景承對凱撒的側寫中指出,凱撒是一名現役的警察,他的側寫並沒有錯,只是景承的視線錯誤的落在了赫楚雄的身上,而忽略了那個穿着隱身鎧甲的人。”程曦慢慢點頭。

    “h是一名警察”我喉結不由自主蠕動一下,這樣就能解釋他爲什麼能和赫楚雄一起出現在袁清這裏。

    “h通過袁清的畫與之建立的關係,並且成功讓袁清聯想到景承,從這裏開始h已經在引導袁清的思維,通過心理暗示讓袁清把他和景承進行對比,而對比的結果袁清會在不經意間泄露出去。”

    我連忙繼續追問。“然後呢然後的內容是什麼”

    9月5日,多雲。

    和h的交談變成我治療x過程中最期盼的環節,x藉助我的催眠緩解壓力,在他熟睡的時間裏我有充足的時間和h交談。

    我和h交談的話題越來越多,但他一如既往回避所有和心理學相關的內容,我認爲這是一種可貴的品質,h在心理學領域遠遠超過我的學識,他在我面前避而不談是不希望讓我對他產生距離感。

    因此我們交談的內容很瑣碎,與其說是交談更像是聊天,朋友之間的一種閒聊,h是很坦誠

    的人,給人真誠和信任,他是一位優雅的傾聽者,總是能安靜的聽我講述,並且從來不會發錶帶有主觀性的評價,他聆聽時的眼神很溫柔,會用並不做作的微笑給我回應,他身上散發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但同時帶着令人好奇的神祕。

    h從來不會問我的過去,也不會主動挑選話題,在交談的過程中,我始終佔據着主動,作爲迴應我也沒有問過他的名字、職業和經歷,這成爲我們彼此的默契。

    h每一次出現都會讓我莫名想到246病患,兩人出奇的相似,如果剝離246病患的驕傲和鋒利,我似乎感覺他就是年輕的h,我嘗試着通過246病患去了解h的內心和心理,同時我也在與h的接觸中摸索治療246病患的方法。

    很意外,作爲心理醫生的我居然會像一名陌生人敞開心扉。

    “這段口述很關鍵,你從中能聽出什麼”程曦停了下來,偏頭和我對視。

    “袁清認爲h和景承很相似,凱撒也說過相同的話,他看到的景承就如同看到鏡子中的自己,h沒有在袁清面前掩飾,他展露了真實的自己,從而引起了袁清的好奇。”

    “還有嗎”程曦問。

    “袁清在日記中提到,她通過與h的接觸摸索治療景承的方法,那麼在這個過程中袁清勢必會或多或少泄露景承的信息。”

    “袁清是一名具有職業操守的心理醫生,景承之所以能向袁清敞開心扉,最主要的原因是景承判定袁清值得信賴,你也說過景承與生俱來擁有看透別人的能力,那麼袁清是不可能向h泄露病患資料。”程曦靠在沙發上冷靜說。“景承分析凱撒是以病患的身份取得了袁清的信任,在這一點上景承的分析是錯的。”

    “錯的”

    “在這段日記中,袁清用了一些有特指性的詞彙,比如坦誠、優雅、聆聽、溫柔還有成熟和神祕,這些詞彙讓你聯想到什麼”

    “形容詞,她在很詳細的形容h。”

    “是抽象的形容詞,在心理學上當這些詞彙出現時,代表了主觀意識脫離客觀事實,模糊的身份、模糊的來歷甚至模糊的名字,袁清作爲一名專業的心理醫生,她判斷對方不是通過客觀認知而是感覺,在h面前,她不再是以心理醫生的姿態出現,而是用了另一種身份。”

    “什麼身份”

    “女人。”

    “女人”我一臉愕然。

    “那些特指性的形容詞根本不是心理學專用的詞彙,只有當一個令自己心儀的人出現時,女人才會感性的運用這些詞彙。”程曦抿着嘴對我說。“我曾經也是這樣在心裏形容景承。”

    “你,你是說袁清喜歡上了h”我大喫一驚。

    “哪一個女人對坦誠、優雅、溫柔、成熟還有神祕的男人具有免疫力呢”程曦笑着點點頭。“袁清在日記中提到,她和h的交談過程中她佔據了主動,但事實上這種主動是h製造的假象,真正佔據主動的一直都是h,從他與袁清第一次見面開始,h就在引導袁清的邏輯意識。”

    “引導怎麼引導”

    “h看出了袁清畫作的主題,這是連景承都沒有發現的祕密,可見h從一開始就完成了對袁清的側寫,h知道袁清的所有心理和需求,剩下的事就簡單多了,h只需要把自己變成袁清最期盼的那種人,在所有的情感中,最能讓女人迷失自己的就是愛情。”程曦苦笑一聲。“就如同現在的我,在機場他讓我遍體鱗傷,可他任何一個要求,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幫他完成。”

    “h虛構了一個袁清無法抵禦的完美男人形象,獲取袁清的信任和依賴,h不是通過病患的身份,而是讓袁清對其無法自拔,從而在袁清那裏獲取景承的資料。”

    “你爲什麼要認爲是虛構呢”

    “難道不是”

    “你們定義凱撒多會用的殘忍、冷血、暴戾等負面的詞語,可事實上凱撒並非是一個極端的精神變態,他和我們一樣很正常,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凱撒爲什麼會有那麼多門徒那麼多窮兇極惡心智扭曲的怪物會心甘情願對其臣服”程曦一本正經對我說。“你們將其歸結於凱撒的精神控制力,這一點的確毋容置疑,但你們卻忽略了凱撒的人格魅力,凱撒是惡魔,同時凱撒也是極有魅力的惡魔。”

    我陷入沉思,或許是我們一直都把凱撒定義成惡魔,從未去想過現實生活在凱撒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有一點景承是對的。”程曦淡淡一笑對我說。“h雖然用另一種方式卻得了袁清的信任,但h要徹底讓袁清敞開心扉,那麼h就不能在她面前有任何保留,袁清在後面的日記中的確記錄了關於h的很多細節,我想對於幫你鎖定凱撒很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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