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九十八章 起源
    如果把c檔案看成一張時間跨度超過二十年的罪惡清單,那麼李連良的兇案應該纔是這張清單上真正的開始。

    我回頭看了一眼被荒蕪野草所遮掩的天井,亦如凱撒所說的那樣,即便在熾烈的陽光也無法照射到天井之中,我想他這句話還有另一個含義,凱撒把自己所有的祕密全都隱藏在這裏,沒有人能真正去觸及到真相。

    起源。

    我想到一個恰如其分的詞。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而凱撒也不是一天成爲惡魔,在這個名字的背後隱藏着一個我們不爲人知的普通人,這個人一步步跨入地獄成爲惡魔,而這裏就是他蛻變的起源。

    我突然對那個神祕的老人更加好奇,他的出現就如同一盞燈塔,正在指引着我在錯綜複雜的迷宮中找到通往出口了那條路。

    這個老人似乎對凱撒極爲熟悉和了解,可我始終想不通爲什麼直到現在他纔出現,自從他出現之後,我們所掌握的線索甚至超過了之前調查的所有,我感覺他最終會把我帶到惡魔的巢穴。

    除此之外我開始重新去審視另一件事。

    老人留給我第一本書是百年孤獨,我們根據書上的線索找到趙文昭,從而發現他和孫女被兇手按照書中人物死亡的方式謀殺,起初我並沒有想明白老人想告訴我什麼。

    但在李連良的兇案被發現後,我大致已經清楚了老人的用意,老人正在向我提供c檔案之外凱撒祕密謀殺的受害者名單。

    這些受害者和兇案被凱撒刻意的隱藏,原因很簡單,這些死者都和凱撒有着某種直接的關聯,他們猶如一塊塊寶藏的拼圖,被凱撒精心的掩飾埋藏,一旦拼圖完成便能知道誰是凱撒。

    可趙文昭是趙香蘭的弟弟,這就牽扯出景承,他父母遇害或許並非是偶然,一直有一個困擾景承的問題,那就是我和他被凱撒選擇的原因,景承認爲我們都存在某種唯一性,雖然現在我還不清楚答案,不過證明了景承的猜想是正確的。

    我們與凱撒之間一定有關聯。

    在回去的路上我讓蘇錦開車,自己倒在後排睡覺,事實上我根本睡不着,腦子裏始終想着一件事。

    秦沈峯。

    爲什麼在兩起對於凱撒至關重要的兇案中都出現了他的身影,如果我能破譯出善惡的彼岸這本中的密碼,那秦沈峯同樣也應該能做到。

    他應該比我早二十三年發現這裏纔對,甚至他還有可能救李連良,但是根據警方對兇案現場的勘查,並沒有發現其他人到過磚窯的痕跡,到底是他大意沒能破譯密碼,還是

    我翻了一個身試圖讓自己能平靜下來,從發現袁清的錄音筆日記起,秦沈峯就以另一種面目出現在我思緒中,我曾經以爲自己對他很瞭解和熟知,但袁清卻在日記裏描述了一個讓我感到陌生的父親。

    hades

    穿着隱身鎧甲的死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不由自主把秦沈峯和這個名字聯繫在一起,我羅列出凱撒的特質,但卻發現每一條都與秦沈峯吻合,唯一能讓我慶幸的是他死了,我居然在爲自己的父親死去而竊喜,因爲這是我唯一還能說服自己不去懷疑他的理由。

    在迷茫的困惑中我昏昏沉沉睡着,等到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回到辦公室看見蔣正東已經從潘港返回,我們把李連良兇案的始末告訴了他。

    “凱撒的起源”蔣正東臉上露出驚詫。

    “c檔案出現了重大的轉機,這一次和以往不同,我們找到了凱撒試圖去掩飾的祕密,而這個祕密很有可能會揭開凱撒的身份。”蘇錦說。

    “我打算讓蘇錦抽調警力開始調查李連良審理過的案件。”我一邊倒水一邊對蔣正東說。“從目前掌握的線索看,李連良應該在審理某個案件時收取了賄賂,凱撒向李連良索要的贖金正是這筆賄賂的金額。”

    “凱撒爲李連良準備的遊戲叫公正,他讓李連良燒掉所有的鈔票,目的就是爲了向李連良證明,這筆錢並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好處,最終還害死了他的家人。”陸雨晴點點頭坐下。

    蔣正東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我們說的這些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你有什麼想法”我問。

    “我在奇怪向你透露這些消息的那個老人,按理說凱撒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破綻,假設你們的推斷是正確的,那麼李連良兇案的發現對於凱撒來說無疑是致命的,這麼重要的事爲什麼還會有其他人知道呢

    ”蔣正東摸着下巴冷靜說。“還有就是這個老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如果是單純爲了揭發凱撒,那他之前爲什麼沒有出現”

    “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其實也不難解釋,凱撒行兇殺人的案件都收錄在c檔案中,在此之前這份檔案屬於絕密,赫部長爲了避免擴大影響一直對外祕而不宣。”蘇錦不慌不忙說。“除了專案組沒有人知道凱撒的存在,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接觸到c檔案。”

    “蘇錦說的有道理,老人未必清楚他知道的這個人就是凱撒,而前不久你公佈了c檔案,老人應該是那時才明白他一直都清楚凱撒是誰。”陸雨晴點點頭說。“這也就解釋通了爲什麼老人會現在纔出現。”

    “我認爲事情不會這樣簡單,如果按照你們的設想,老人完全可以直截了當向警方闡述他所知道的情況,可他一直是通過不同方式的暗示在引導我們,不,不是我們。”蔣正東看向我。“引導你去發現這些重要的線索,你不認爲這很奇怪嗎”

    “民衆對凱撒是談虎色變,再加上最近這三起塔羅牌兇案,誰敢站出來指控凱撒。”蘇錦說。“我猜老人是爲了自保,但又不想姑息養奸,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通知警方。”

    “不。”我搖頭否定了蘇錦的想法。“我第一次見到老人是在列車炸彈案裏,車廂裏的乘客爲了自保向凱撒屈服,但老人是唯一沒有舉手妥協的人,他絕對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而且在醫院我和他有過交談,他給我的感覺是對凱撒的做法極爲的蔑視,但言談中他給我的印象是睿智、冷靜以及堅強還有淵博,他不像是一般的普通人。”

    “那你認爲他爲什麼不直接向你說明一切呢”蘇錦問。

    “不知道。”我重重嘆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我很相信這個老人,他在留給我的信裏提到下一次見面時會告訴我真相,我在等這一天,或許到了那時他會告訴我原因。”

    “最接近凱撒的人。”蔣正東在嘴裏一直重複唸叨這句話,指尖敲擊在桌上。“敢於直面凱撒不屈服,要麼他是真的不怕死,要麼他和我們一樣把凱撒視爲仇人,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我問。

    “沒什麼。”蔣正東岔開了話題。“你們現在打算怎麼做”

    “我們得兵分三路,首先是繼續調查塔羅牌兇案,同時要調查李連良審理過的安靜,還有就是儘快覈實老人的身份。”陸雨晴條理清晰。

    “李連良那邊我來查,當務之急還是塔羅牌兇案,還剩三張牌意味着還有三次兇案,我們如果再沒有作爲,民衆會對警方失去信心,至於那個神祕老人的身份暫時先放一放。”蔣正東安排工作。

    “你也知道這個老人是最接近凱撒的人,他很有可能是我們偵破c檔案抓獲凱撒的關鍵,我認爲覈實老人身份纔是重中之重。”我提出異議。

    “他的身份我已經覈查過了。”蔣正東回答。

    “你,你知道老人是誰了”我們異口同聲問。

    “知道。”蔣正東點點頭。“上次我就告訴過你,我派警員去醫院收集到了老人的血液樣本,就在今天早上我剛剛得到了dna檢測報告,並且從數據庫中找到了匹配的人。”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我剛興奮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突然心裏猛然一驚。“必須確保老人的安全,馬上派出警員進行嚴密的保護。”

    “不用了,這就是你要找的人。”蔣正東的反應很平靜,拉開抽屜將一份檔案推到我面前。“吳慶國,男,65歲,國企退休幹部,在我收到這份檔案的時候,他正和妻子剛剛爬上海拔超過1500米的山。”

    “他,他還有妻子”我一怔有些詫異,突然想到什麼。“爬,爬山這不可能啊,他是殘疾人怎麼能爬山呢”

    “這就是吳慶國。”蔣正東拿出一張照片。

    “這不是我見到的那個老人”我看了一眼後驚詫的搖頭。

    “我知道,但dna檢測結果匹配的就是他,我覈查過他的行程日期,在列車炸彈案發生時他根本沒有在列車上,因爲2型糖尿病他剛好在醫院接受治療,而這座醫院剛好就是你送那個老人去救治的醫院。”蔣正東擡頭看着我問。“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他調換了血液樣本”我喫驚的張開嘴。

    “這個神祕的老人一直都在用死人的身份,並且謹慎到會去調換自己的血液,說明他在預防一切會暴露他身份的可能,我贊同你對這個老人的評價,這不是一名普通的老人。”蔣正東表情冷靜對我說。“同時我也不認爲我們能覈查出他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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