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景承查看了頂層所有出入口,通往頂層的樓梯每一層都被僱傭兵嚴密把守,凱撒的門徒如果正面交鋒絕對不可能是特種部隊退役軍人的對手,唯一能進入頂層的便是電梯,但除了魏平海身上的黑卡之外無人可以到達。
我們找到監控室,從裏面的監控畫面中可以看見整棟大樓所有角落,理論上這是一棟根本無法進入的大樓,隨着限定時間的流逝我心裏多了一份疑慮和好奇,凱撒的門徒到底打算用什麼方式殺掉魏平海?
“這裏的安保設施可以說是目前最先進的,分佈在各個區域角落的攝像頭不但能捕捉出現的人物影像,還能探測熱能以及金屬,如果發現異常會立即啓動預警系統,所有通道在第一時間關閉。”
聲音從我們後面傳來,轉身看見是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他伸手向我們自我介紹,他叫保羅是受僱於魏平海的安保顧問。
“你會說中文?”我好奇問。
“魏先生在安哥拉時我就負責他安全,跟在他身邊時間長了所以學會中文。”
“你既然是他的安保顧問,以你的經驗在這段時間可有出現過異常情況?”景承問。
“在我們眼裏從來就沒有所謂的正常,無時無刻都定位在異常情況下運轉,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客戶真正的安全。”保羅回答簡潔有力,來回看看我們說。“魏先生交代過,你們可以在這裏自由出入,不過我還是想多瞭解一些關於你們提及的變態殺人狂。”
“他向你提過這件事?”我以爲魏平海並不相信。
“魏先生並不看重你們提供的情報,但我對你們倒是挺好奇。”保羅說完拍了拍正在操控監視畫面的人,很快其中一個屏幕上出現關於我被通緝以及相關兇案的資料。“很少有人可以出現在這裏,出於職業習慣我調查過你們,用你們的話說,我認爲魏先生在引狼入室,我向魏先生呈報過關於你們的資料但魏先生不以爲然,不過我提前警告你們,如果我發現你們有任何異動,我的人會在第一時間開槍射殺。”
“很少有人來這裏?”景承重複了這句話,看向保羅問。“除了我們之外,還有誰來過這裏?”
“魏先生很注重自己的個人隱私,加上身體狀況的原因,除了你們之外從來沒有人被允許進入這裏。”保羅很乾練回答。
“你是不是對中文的語法理解不全面,如果只有我們來過這裏,那你就不應該說很少有人來過,這個詞語說明,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人。”我說。
“從你們資料我認爲你們是具有攻擊性的高危個體,因此出現在這裏很不正常,但我不認爲醫生來爲魏先生治病是危險。”保羅面無表情回答。
我總算是聽明白,他的意思是說來這裏的除了我和景承之外還有醫生,而在他心目中我和景承是變態,所以被視爲潛在的危險,而醫生不能和我們相提並論。
“醫生?”景承和保羅對視。“魏平海爲了治療疾病不是專門修建了醫院,爲什麼還要醫生到這裏來?”
保羅雖然對我和景承有明顯的敵意,但想想也能理解畢竟他負責魏平海的安保,可卻被魏平海帶回兩個變態殺人狂,對於時刻嚴陣以待的保羅來說,我和景承無疑是最大的安全隱患。
我低頭看看時間還剩下一個小時,按照保羅所說我越發疑惑,這座大樓亦如堅不可摧的堡壘,凱撒的門徒根本沒有接近魏平海的機會更別說處決他。
我目光在監視畫面中掃視,忽然眉頭一皺問:“你確定這裏的畫面能監控到整棟大樓所有地方?”
保羅不假思索點頭。
“爲什麼我沒有看見魏平海?”突然想起自從下午見到和凌晚聊天的魏平海之後就再沒見過他出現。
“魏先生現在正在接受透析治療,根據魏先生的要求,醫療室不允許被監控。”
“我們和醫生能到這裏。”一直沒說話的景承表情忽然有些不安。“醫生,魏平海患的是尿毒症,他需要的是內科醫生……”
我突然大喫一驚連忙問保羅:“你這裏一定有給魏平海治療的醫生資料,調出來讓我看看。”
保羅卻搖頭表示魏平海從未公開過他私人醫生的資料,同時也不允許保羅調查和過問,一直以來都由單獨的人負責接送,以至於保羅甚至都沒見過這名醫生的樣子。
“我可以理解魏先生的做法,畢竟他的身份很特殊,如果他的私人醫生身份曝光,這無疑會讓魏先生的安全受到危險。”
“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真正的危險就來源於醫生呢。”景承的神情也隨之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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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蕭映真剛好也是內科臨牀醫生,在所有人眼裏醫生都是救死扶傷的天使,即便經驗豐富的保羅都沒有丁點懷疑,如果蕭映真試圖處決魏平海,成爲他醫生就是接近目標最好的辦法。
我順勢從身上掏出槍衝着保羅大聲說:“帶上你的人立刻去醫療室,魏平海有危險!”
保羅見我們如此緊張也不敢怠慢,招呼兩名安保人員向醫療室衝去,時間只剩下不到半小時,我一腳踢開醫療室的大門,看見魏平海正躺在病牀上,他身邊站着一名穿藍色手術服,口罩和帽子遮擋住面貌的醫生,一雙透着驚愕的眼睛注視着我們。
我看見醫生手中正打算給魏平海注射的針管,雙手握槍大喊:“放下手中的針管!”
保羅和其他兩名安保人員也持槍瞄準醫生,魏平海一臉錯愕從病牀上撐起身,來回看看門口的我們和身旁醫生:“發生了什麼事?”
“放下手裏的針管!”我加重聲音。
醫生遲疑了很久還是丟掉針管,兩名安保人員迅速移動過去並把醫生按到地上,保羅也恪盡職守把魏平海帶到遠離醫生安全的區域,同時讓聞訊趕來的其他安保人員馬上對針管中液體進行化驗。
我見局勢已經被控制才收起槍走到醫生面前,取下口罩和帽子後看見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我回頭和景承茫然對視,醫生大約三十來歲卻並非是蕭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