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二十一章 5%
    我看景承反應如此之大就猜到事關重大,立刻下達嚴密封鎖學校的命令,並且要求調派武警部隊支援。

    “兇手早在我們來禮堂之前就逃出了學校,現在封鎖是什麼意思”我問。

    景承蹲到宋連橋屍體旁邊看了良久:“他的心臟是被挖出來的。”

    “這個我知道啊。”我回頭看了一眼審判之秤上血淋淋的心臟。

    “心臟外面是肋骨,要完整的取出心臟就必須隔斷肋骨。”景承指了指還插在宋連橋屍體上的雕刻刀。“這個過程不是一把雕刻刀能完成的。”

    我低頭仔細查看宋連橋胸膛的傷口,發現斷裂的肋骨兩邊並不平整和倉庫發現被肢解的屍體創口一樣:“肋骨是被雙面鋸鋸開的。”

    “你有沒有想過兇手是怎麼殺掉宋連橋”景承一本正經問。

    “參與這次抓捕行動是申城刑警隊,同時向各個派出所抽調盡警員協助,她穿上制服僞裝成警察,兇手出現在禮堂時留守的警員慣性思維以爲是自己同事,所以不會覺察有異,兇手靠近警員後發動襲擊”我感覺自己的解釋很不合理。“說不通啊,兇手或許有機會襲擊警員,但兇手畢竟是一個女人,她不可能輕而易舉制服宋連橋。”

    “殺掉宋連橋只是過程,兇手要的是將宋連橋的心臟放到審判之秤上,要知道心臟是人體中很脆弱的器官,稍有不慎就會損壞。”

    “兇手不具備解剖的能力,而且她也不熟悉人體結構”我頓時恍然大悟重新看向地上宋連橋屍體。“當時出現在這裏的還有屠夫,他跟隨穿制服的兇手來禮堂,會很容易靠近留守警員,襲擊警員後再殺掉宋連橋。”

    “從剛纔我們看到的視頻,屠夫並不是弱智只是智商低於正常人,他如同被遺棄的狗再次被人收養,他害怕又一次被拋棄所以會寸步不離跟在這個主人的身邊。”景承慢慢站起身邊想邊說。“但是他的反應和行爲都很遲鈍,他會很容易被警員甄別出來。”

    “所以他不可能從嚴密封鎖的學校出口離開”我興奮不已終於抓到兇手的破綻,這也是景承讓封鎖學校的原因。“那個女人已經離開學校,這麼說她丟下了屠夫。”

    “背叛源於利益和貪婪以及自私,這是人性的弱點,但怪物是沒有人性的,所以怪物從來不會拋棄同類。”景承露出意味深長的淺笑。“視頻中這兩個怪物表現出相互依存的情感,他們都是彼此的精神依靠,所以兇手絕對不會丟下他。”

    “她還會回來”我有些不敢相信。

    “她既然提前離開就不會再回來,但這應該也是計劃中早已安排好的步驟,兇手有辦法讓他從學校離開。”景承圍繞宋連橋的屍體走了一圈。“找到這個辦法就能抓到屠夫。”

    “學校按照警方的要求,所有學生返回教室由警方逐一覈查,他不可能混跡在學生之中,學校其他地方也被地毯式搜查過,可到現在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旁邊警員說。

    “一個智商低於正常人的屠夫會躲到什麼地方去呢”我絞盡腦汁思索低頭自言自語。“密室殺人,只不過這個密室有點大,整個美術學院成了兇手佈置的密室,如今兇手卻憑空消失。”

    “所謂的密室殺人只不過是障眼法,兇手不會消失而是變成別人視線中看不見的隱形人,兇手在利用我們的視覺盲區,越是平常熟悉的事越是容易被忽略,這個學校中到底有什麼是我看不見的”景承抿着嘴沉思。

    “秦隊,警局和醫院要求調派的屍體和心臟已經送到,在學校的後門停靠,是否讓救護車進來”耳麥中傳來警員的報告。

    “不需要了。”我嘆息一聲,忽然想到被襲擊的警員,好在只是昏迷沒有性命危險。“讓救護車先別走,送我們同事去醫院治療。”

    因爲我低估了事態的發展直接導致三條人命被殺,自己同事昏迷不醒,對此我難辭其咎,我蹲到受傷警員旁邊,見他滿臉是血估計傷的應該不輕,如果他再有什麼意外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很快醫務人員擡着擔架進來,出於愧疚我從地上抱起警員,當我觸碰到他時突然發現,他身體很僵硬,整個人像是緊繃的箭弦,一個昏迷的人身體肌肉會鬆弛,他彷彿在時刻戒備着什麼,這絕對不是昏迷該表現出來的狀態。

    我心裏猛然一驚,景承一直試圖找到我們眼皮下的隱形人,所有警力都在搜索窮兇極惡的屠夫,誰會留意就在身邊受傷的同事呢。

    其實就在剛纔我已經找到從嚴密封鎖的學校出去的方法,就是被我們送出去,想到這裏我手順勢伸向腰後,與此同時我聽見身後景承的喊叫。

    “離開他你面前的不是警察”

    景承也想到了,可惜終究是晚了一些,我的手懸停在槍套上,地上昏迷的警員睜開了眼睛,空洞而遲鈍的目光和視頻中帶着頭套的男人一模一樣,被鮮血模糊的臉讓他看起來猶如來自地獄。

    我這才仔細看見他的臉,右邊臉頰的皮膚全都乾涸粘連在一起,因爲皮膚的收縮導致五官全都變形扭曲,這是明顯深度燒傷癒合後的傷口,極度的醜陋和可怖,只不過之前被鮮血掩飾沒有人注意。

    我慢慢從站起身,冰冷的槍口就抵在我胸口,我低頭看了一眼被他握在手中的槍,這應該就是殺害葛家三兄妹的兇器。

    周圍的警員立刻掏出槍包圍他,屠夫一把將我拖到身前,用手緊緊箍住我脖子,槍口移到我太陽穴上,我的身體剛好遮擋住四周警員的射擊角度,看來景承側寫的一點也沒錯,

    他雖然智商低於正常人水平但並不笨。

    “放下槍,你逃不掉了。”我義正言辭說,但他太有力應該和長期屠宰動物有關,箍住我脖子的手如同鐵鉗,好幾次我試圖反抗都無濟於事。

    從他被識破到現在我始終沒有聽見他說過一句話,想起景承的分析,他屬於服從性人格,在計劃中相信兇手告訴過他,躺在這裏僞裝成受傷的警員,在被送出學校之前不能發出聲音,他堅定不移在執行兇手的吩咐。

    “他放下槍的可能性幾乎爲零。”景承站在對面,他的視線注視着我身後,他似乎對我身後的屠夫很感興趣,以至於我看見他緩緩翹起的嘴角。

    “他開槍的機率是多少”我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腦部創傷導致他神經受損,以他神經元傳導信息的處理時間以及內嗅皮層發送一個抑制信號到海馬體”

    “數字。”

    “95”

    “那你,你還笑,笑的出來。”我說話已經開始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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