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腳離開,後腳陳鑫也乘電梯下了樓。
電梯在第七層停了下來,一股震懾人心的壓迫力迫使陳鑫擡頭朝走進電梯的男人看去,同時,下意識往角落挪了挪。
電梯門很快關上,男人突然擡腳踹在了陳鑫的小腹,嗓音不溫不火,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懾:“不該碰的人,別碰!”
陳鑫被踹得夠嗆,捂着小腹蹲了下來,有些莫名:“你是誰……?”
“溫言的丈夫!”
……
穆宅,溫言走進一樓大廳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看穆霆琛回來沒有。
劉媽見她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啞然失笑:“少爺還沒回來呢!”
她鬆了口氣:“他說過今天要回來喫飯……”按理說他應該比她早到家。
等她洗完澡出來時,穆霆琛已經在飯廳落座,他頭髮微微溼潤,換上了家居服,顯然也洗過澡了,這是他回家後的習慣。
她走到他對面坐下,拿起筷子沉默的用餐,剛夾起菜放進嘴裏,他的手機就突兀的響了起來。
穆霆琛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沒有接聽,隨手關機,這讓溫言有些詫異,他鮮少有這樣的舉動。
等喫完飯,她試探的問道:“我幫你把頭髮弄乾?”
他沒拒絕,當先起身上樓。
溫言心裏稍稍安定了一些,緊隨其後,等他在落地窗前坐下,她從浴室拿出吹風機站在了他身後。
手指間觸碰着他的頭髮,她有些驚異,原來男人的頭髮也可以這麼柔軟……這是第一次,她這麼肆無忌憚的親近他……
“陳夢瑤下週就能回來,沈介回不來,你不用這麼殷勤。”
溫言手上的動作僵住,他以爲,她是故意在討好他麼?是劉媽從小告訴她,洗完頭髮要快點吹乾,尤其是在冬天,容易感冒,還會頭痛,她只是單純的關心。
短暫的沉默之後,穆霆琛突然揮手將她手上的吹風機打落,起身冷冷的盯着她:“我說什麼你聽不見嗎?!無論你做到什麼地步,沈介也回不來!這輩子他都別想回帝都!”
溫言蹲下shen將吹風機收起來,咬了咬嘴脣:“我們什麼時候辦離婚手續?三年前那場風波已經過去了……”
穆霆琛眸子裏似有危險的暗流在涌動:“離婚?你以爲,我跟你結婚是爲了平息三年前的事?呵……我說過,這輩子,你都別想逃離,你要贖的罪,纔剛開始!”
她身體微微一僵,垂着眸子低聲說道:“這就是你的報復?跟我捆綁一生,每天睜眼面對的是仇人的女兒……是在報復我,還是在報復你自己?何必跟自己過不去?你怎麼報復我都接受,可是你用不着把自己搭進來,我傾盡所有去還……行麼?”
他驀地冷笑:“呵,你指的所有是什麼?你有什麼?你什麼也沒有,亦或者……對我來說沒有價值!”
溫言屏住了呼吸,突然意識到,她想結束現在的處境是奢侈的,他肯讓她拿一生來償還已經是恩賜,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去客房睡。”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你再走一步試試。”他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好似外面凜冽的寒風直直撞進了她胸口。
她停下腳步,默不作聲,等着他的下文。
一陣死寂之後,他薄脣微啓:“就那麼想離開?好,我成全你!不過……”
說到這裏,他語調微頓,目光自上而下落在她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