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懸流,滔滔入世界。
那並不是一片世界,而是那傳說中七大聖器之一的天道社稷圖!
對於聖器來說,神魔大陸修者最最熟悉的,無疑是玲瓏時空塔。它就佇立在東州贏都皇宮後山,高聳如雲,巍峨磅礴,是大陸修者必去一觀的絕景。
另外,人皇之冠在神族天宮預言湖,雖然極難見到,但是也比較熟悉。
而其他的陰陽日月臺、斬君刀、混沌弓、天道社稷圖、造化之門,則極難見到,甚至根本不知在什麼地方。
如今終於,神祕的天道社稷圖終於出現了,而且還是在最最關鍵的時候!
隨着卡蘿琳的聲音出現,所有人都驚呼出聲,不禁朝那一片世界看去。
那世界果然薄如一張圖畫,但卻把所有的銀河全部吸收得乾乾淨淨,最終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人皇不禁皺眉道:“天道社稷圖,如今誰在控制?”
卡蘿琳搖頭道:“不清楚,當年這張圖也神祕無比,不知落於誰手,現在更加神祕,明明聖器現身,卻偏偏無法探尋操縱者是誰。”
剛說完話,她又忽然朝身後看去,只見那裏已然是金芒漫天,似乎有無上存在,正跨界而來。
卡蘿琳眼中殺意漫天,人皇卻是搖了搖頭,沉聲道:“不可。”
“哼!”
卡蘿琳冷哼一聲,大手一揮,一道狂風直接把三大菩薩和須彌大覺者刮飛,直直朝那金芒蔓延處而去。
而此刻,一個冷漠的聲音已然傳出:“這個賬,我無量界先記下了!”
那並不是須彌大覺者的聲音,那當然是另外的強者。
但聲音消失,金芒也隨之不見了。
狂風在吹,漫天煙塵消散,留下的是那寂寥的大地。
天空忽然亮出一道紅光,一道道殘雲被朝陽照亮,整片大地都溫暖了起來。
朝霞漫天啊!殘紅如帶。
旭日東昇啊!大地如春。
一場大戰,無數強者涌現,這對於整個大陸的衝擊都是無與倫比。
他們至少知道,神魔大陸如今還有兩尊無上不朽!
神族之祖——人皇。風系魔法法神之祖——卡蘿琳。
這對於整個人族都是一劑強心劑,畢竟......五海神靈已然猖獗到人族無法容忍的地步了。
只是大戰因韓秋和辜雀而起,因轉世神魔和厄運之子而起,他們人又去了哪裏呢?
所有人都走了。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消耗,死者長已矣,但活下來的人,目睹了這樣一場大戰,則將獲得無與倫比的造化。
世事從來如此,從來都有雙面性,這一場大戰死了很多人,但註定也會造就許多強者出來。
談不上悲與喜,至少他們在走的時候,都是心有餘悸中帶着興奮,帶着滿腔的熱血和笑意。
他們都是時代的見證者,他們有他們興奮的理由。
但當然也有人悲傷,三千翼龍天馬、烏先生、溯雪、媚君、軒轅輕靈,還有很多很多在意辜雀的人。
“龍雀聯盟,魔域魔族,就算給我掀翻山河,也必須找到辜雀!”
“崑崙聖山玉虛宮,傾盡全力,尋找辜雀。”
一個個命令發出,媚君衆人也並未停歇,直直踏上了尋找辜雀的征程。
他是她們的靈魂。
不知不覺,辜雀已然不是當年那個孤寂的背棺少年,他已然有很多人在意他。
他的鮮血和淚水,從來沒有白費。
只是大地遼闊,又怎麼去找這兩個人呢?
“你們不需要去找他,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
這是卡蘿琳臨走之前留下的話,她有她自己的事要做,她或許知道辜雀的位置,但她認爲,此刻並不該打擾辜雀。
她認爲,一個女人重要的不是強大,不是聰明,不是美貌,而是知道怎樣去理解自己的男人。
此刻去看他,他並不會很喜歡。
那他到底在做什麼呢?
他正在韓秋的背上。
韓秋在走。
揹着辜雀,一步一步往前走。
這是一片遼闊的大地,是那一望無盡的青色草原,天空湛藍如洗,偶有白雲飄蕩,河流清澈,青草如茵,讓人不禁心曠神怡。
大雁劃過,孤狼飲水,蟋蟀輕鳴,韓秋依舊在走。
她的頭上已然有汗水。
只因她所受之傷,根本不是他人可以想象。
她或許走了很久,但她終於停下。
把辜雀放在了地上,辜雀睡得極爲安詳。
韓秋的臉上沒有表情,崩得很緊,但看到辜雀的臉,她終於漸漸放鬆下來。
她的目光之中,盡是一個妻子的溫柔。
她緩緩躺了下來,枕在辜雀的手臂上,躺在他的身旁,看着那廣闊的藍天。
她輕輕張開了嘴,腦中又想起了那當年林中起舞的身影,那是一個漫天落葉的深秋,那是一個滿地金黃的畫面。
那一個姑娘編着小辮,笑得很甜,脾氣古靈精怪,也算是調皮。
有一箇中年男人總喜歡教育自己,但又總不忍心真正對自己嚴格。
可是喋血來臨,雙親慘死。
她的臉上沾滿了血。
自那一刻起,那個小女孩就變了。
變得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變得冷漠如冰,變得強大!
只因她明白,唯有自身的強大,纔是真正的強大。
先祖乃無上不朽?呵呵!這個名頭給自己家族帶來的是蒙蔭還是禍患都另說。
所以她很反感,很反感誰提自己的祖先。
她就是她自己。
她看書,她看各種書,無論是經緯大道,還是惡毒詭計。
她修煉,無論陰晴風雨,無論日月朝夕。
她漸漸明白了很多道理,也終於隨着時間的推移,知道了自己似乎受蒼穹眷顧。
她絕不甘心!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地獄般的刻苦得來的,絕不是靠着任何一個人!
四歲喪雙親,開始學武看書,八歲她已開始練習殺人!
她自己要求要殺!
她知道必須這樣,必須變得強大。
她並非天生就殺人,她也有一個忍受的過程。
所以蒼穹,絕對沒有對自己有任何幫助!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所以她恨!像是有一個東西,要奪走自己這麼多年的刻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