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魂人、昊天衆妙、韓絕塵各自舉着地獄之燈、昊天之燈和因果之燈,緩緩朝黃泉碧落靠去,辜雀也沒有想到他們這一次來的目的竟然是這個太古殺神。
不,是根本沒有想到他們會出現。
但聽到韓絕塵的一番話,卻又找不出什麼毛病來。
在枯寂世界的時候,韓絕塵的確強大無比,一身因果之力,辜雀也曾疑惑到底來自於哪裏。
這個人本就神祕,因爲他是枯寂世界最早去大千宇宙的人,也是唯一一人。
至於牧魂人和昊天衆妙,辜雀不相信他們的加入和韓絕塵沒有關係。
但無論如何,現在不是搞清楚這些的時候,少了一個太古殺神,他畢竟就少了一份危機。
黃泉碧落未曾後退,作爲天衍之境的強者,他不需要懼怕什麼,哪怕這三個人、三盞燈顯得古怪了些。
“沒錯,我是沾滿了因果,也很可能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但我就在這裏,你們有什麼本事讓我跟你們去?難道就靠這三盞古怪的燈?”
昊天衆妙淡淡道:“我傳燈殿很重視你,否則也不會三燈齊出了。”
韓絕塵道:“三燈齊出,之前還沒有誰能夠逃脫。”
“試試。”
黃泉碧落冰冷的聲音剛剛出口,天地間一道烏光已然閃出,無盡的殺意澎湃,將四方直接湮滅。
“別太自信,尤其是面對未知。”
韓絕塵輕笑一聲,雙手一鬆,那高達九丈九尺的因果之燈已然飛出,熊熊火焰繚繞,灰色的光竟然直接將黃泉碧落的殺意全部燒盡。
“我們並沒有太多時間浪費的,劇變已然快來了。”
牧魂人和昊天衆妙對視一眼,也同時鬆開了手,於是地獄之燈和昊天之燈也霎時沖天而起,與因果之燈一起,從三個方向將黃泉碧落封住。
四周衆人驚呼出聲,隕落宮主等人也是嚇得臉色發白,黃泉碧落是他們最後的底牌,若是他沒了,隕落宮就徹底沒希望了。
畢竟石人王者是唯一的天衍之境,誰也無法撼動他在這一場戰鬥中的統治力。
地獄之燈雪白璀璨,光芒卻寒冷無比,充斥着無盡的邪惡、嗜血和憤怒。與之相反,昊天之燈漆黑深邃,像是要吸納天地間所有的光芒一般,所散發的力量卻是浩然正氣,無盡生機。
而因果之燈則是什麼也看不見,灰濛濛的一片,火焰將世界都模糊。
“破!”
黃泉碧落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圓月形的彎刀,與其說是彎刀,倒不如說是一件分離的暗器,畢竟它太小,纏繞在手掌之上,並不顯得氣勢磅礴。
但那一股鋒芒卻像是要刺透寰宇一般,幽暗的灰光散射而出,朝前一劃,整個天地都直接被撕裂開來。
滋啦之聲不絕,三盞燈都搖晃不已,明滅不定,但那黑白輝三種光芒卻降落下來,形成一道神祕的壁障,將黃泉碧落的鋒芒全部吞噬。
“怎麼可能......”
他幾乎都呆住了,自己這一招就連天衍之境的體術修者都擋不住,連羅鎮蒼都被瞬間秒殺,卻竟然絲毫傷不得這三種光芒。
韓絕塵道:“不要意外,地獄之燈的有緣人比你更強,但也沒有打破壁障,你算不得冤枉。”
他瞪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但一切都是徒勞了。
“呃啊!”
他慘叫出聲,只因光壁已然將他完全包裹,甚至在擠壓他的身體。
骨骼在崩塌,血肉在碎裂,這一幕是如此可怕。
石人王者看着這一切,卻是動都不敢動,黃泉碧落雖然受了極重的傷,但畢竟還是天衍啊,竟然就這麼被輕鬆收拾了。
實在摸不清這三盞燈的底,他也不敢出手,更重要的是他沒有出手的理由,這一切本和他無關。
慘叫之聲不斷,那一層光壁還在收縮,將黃泉碧落的身體完全壓碎,最後竟然收縮成了一個籃球大小的血球,慘狀讓人心驚。
韓絕塵像個沒事兒一樣,將這血球提起,笑道:“搞定了,這次殿主估計又得高興一場,少不了放假啊!哈哈!”
像是知道辜雀心裏有疑惑,他轉過頭來道:“我平時假很少的一百年才休息一年,這一次完成任務,起碼放假三年吶!哈哈!”
昊天衆妙朝辜雀看去,沉聲道:“這一戰你也沒必要打下去了,大千宇宙不屬於你們任何人,沒有人可以改變,我言盡於此了。”
牧魂人對着辜雀抱了抱拳,道:“感激盟主曾經栽培之恩,牧魂人永遠銘記在心。”
三人對視一眼,高高舉着天燈,大步離開。
辜雀等人還沒反應過來,韓絕塵又忽然跑了回來,咧嘴道:“對了,韓秋好像沒死,我能感受到她的因果還在。”
辜雀瞳孔一陣緊縮,深深吸了口氣,沉着臉點了點頭。
提起韓秋,他實在沒辦法輕鬆,照理說她的靈魂已然破碎,不該還活着,但的的確確她又走了出去。
韓絕塵這句話並沒有讓辜雀覺得很詫異,但他卻不知道韓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太神祕,甚至超過了自己。
三盞天燈緩緩離去,傳燈殿的神祕讓人心驚,強大如黃泉碧落也無可掙扎。
石人王者緩了好久才鬆了口氣,心有餘悸之間,也再顧不得其他。
“夜長夢多,果然是夜長夢多啊,不能再等了。”
他一步跨出,站在辜雀身前,淡淡道:“該我們了。”
辜雀擡起頭來,緩緩道:“該我們了。”
石人王者道:“你不怕?”
辜雀道:“怕有用嗎?”
石人王者道:“諸天萬界都看着你,都把你當救星呢,可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這顆救星將隕落於此。很多人會不認同我,但在強制性的政策之下,一切又會慢慢好轉起來,生命就是這麼卑賤。”
辜雀看向四周,一個個修者都在看着自己,他們眼中沒有信心,只有擔心。
他們不是平民,他們知道一個天衍之境意味着什麼。
辜雀閉上了眼,嘆了口氣,道:“你那麼有把握殺我?”
“如果連你都不能殺,我還配叫什麼石人王......”
石人王者話剛說到一半,聲音忽然頓住,死死盯着辜雀,寒聲道:“你在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