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靈劫尊弄蛇者 >第1524章 君妾生死相隔
    

    諸天鑰匙離開,五大末世輪盤降世,護住劫點,大千宇宙終於恢復了安靜。

    辜雀不敢想象什麼九五至尊的力量,這在他以前來說都是遙不可及之事,更何況現在已是殘軀廢殼。

    “或許這是好消息吧。”

    辜雀嘆了口氣,道:“至少劫點護住了,大千宇宙少了一個危機的爆發點。”

    法尊道:“只是這末世輪盤是護住了劫點,還是挾持了劫點,就很難得知了。”

    “這已然不是我可以去處理的了,大道枯竭,滄海成塵,一介廢軀,隨波飄搖罷了。”

    辜雀看向黑暗的虛空,只見隱隱有藍光突顯,帶着恐怖的氣息,像是要淹沒一切。

    法尊皺眉道:“雷暴之海?真是什麼古怪異像都出現了。”

    他朝辜雀看去,輕笑道:“你也不要過於頹廢,有《諸天生死簿》在,天衍之下無人能動你,大不了再一一把本事修煉回來好了。”

    “也只好如此了。”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已極速而來,羅魚大聲道:“師尊,鹿境來了三個客人說是要見你。”

    “三個客人?”

    辜雀眉頭一皺,法尊已然道:“既然有客已至,我就不再叨擾了,這一次來是告別的,我將離開大千宇宙了。”

    辜雀忍不住道:“法尊要離開?”

    法尊道:“此次厄難我無力存活,唯有離開一法可解,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啊!”

    他抱了抱拳,身影飄然遠離。

    辜雀站在光球內看着他,眯眼道:“一定會有機會再見的。”

    回到太古鹿境,辜雀看到了三個故人,這個形象實在太鮮明,想認不出來也難。

    打更夫和打鐵匠正在狂喫大餐,和諧王翹着二郎腿,端着一杯酒輕輕搖晃,冷笑道:“兩個土包子,沒見過喫的似的。”

    說完話他右手一動,一張紙已然遞給辜雀,同時道:“前輩讓我們來送信,順便交代一些事情。”

    辜雀眉頭緊皺,看着手中的A4紙,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個神祕的百曉生。

    上邊的字跡是簡體漢字,寫得自然極醜,如鬼畫桃符一般歪歪扭扭的,只能勉強認得出來。

    “嗨小友!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首先恭喜你征服大千宇宙,創下蓋世功業啊,只不過好像圖做嫁衣要便宜別人,而且落得個身殘體廢修爲全失的下場,嘖嘖嘖,我都有點同情你了。”

    “不過說正事,這一次大千宇宙的變故稍微有些大,我勸你還是趕緊跑路不要留下來找死,記住噢。”

    辜雀倒吸了口氣,這個王八蛋到底他媽是誰?好久不見?難道之前見過?怎麼搞得一副老熟人一樣。

    自己身殘體廢的消息知道的人可不多,這廝現在輕易說出來還順帶嘲諷幾句,還真是夠氣人的。

    不過想想也釋然了,反正被捉弄的也不單單是自己,連太初劍聖都被騙了千萬年,自己算個什麼。

    只是,這一次的離開基本上是必然了。

    之前辜雀的確有離開的計劃,但並不算很是堅定,只是跟着自己的直覺來。

    但現在百曉生都這麼說了,看來必須要離開了,這個人高深莫測,神祕無比,但好像的的確確沒怎麼說錯過。

    弄了一個《兵器譜》,裏邊的東西也都不是浪得虛名,且不說三通斧、太古皇道劍、神獄血凰钂,就連妖刀十七都能預測,可謂神通廣大。

    他嘆了口氣,繼續朝下讀去:“小子,你現在欠我多少個人情了你知道嗎?好好記在心裏,以後都是要還的。”

    “另外再給你說一件事,你那個姘頭現在正在天地之墓中呢,好傢伙,秒殺祖境,一人獨戰六大禁忌,殺四敗二,生猛得不行。”

    “我就奇了個怪了,怎麼跟你在一起的人都特麼這麼牛逼啊?”

    辜雀臉色有些嚴肅,這個所謂的姘頭,想必就是韓秋了,畢竟其他人都在自己身旁並未離開。

    天地之墓......韓秋爲什麼會去天地之墓?爲什麼又變得這麼強大?

    “小子,老子不用猜都知道你在想什麼,她去天地之墓,是因爲她本就是死人啊。她是天地之墓埋葬的最後一個人,也是天地之墓復甦的第一個人,這個機緣實在有些可怕。”

    死人?活人?

    辜雀疑惑無比,實在聽不懂這些屁話,他敢保證百曉生很清楚自己的見識,這個王八說得這麼高深莫測應該純粹是爲了裝逼。

    不過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至少韓秋還很安全,甚至很強大,比巔峯時期的自己還要強大。至於這其中的細節和因果,今後慢慢了解也不遲。“

    辜雀繼續往下看,只見上邊寫着:“小子,我估計你看到這裏已經在罵街了,沒關係,上邊那些都不重要,記住下邊這句話,對你來說還是有點重要的。”

    “以道化武,以武融道,以終溯始,以始推中。萬古大道之變數不在於此,而在於彼;諸天法相不在於溢,而在於空。你小子好高騖遠,卻只是領悟了道,但還沒有領悟武,武道不分家,缺一不可。”

    “上述只是你的修煉之路而已,另外再記住一句話:天地之變在於棋局,天地棋局在於枯寂,不明白世界枯寂的祕密,你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追溯到這片寰宇真正的祕密。”

    信已經看完了,但辜雀的眉頭卻皺了很久。

    小心翼翼將這封信收好,他堅信這後邊兩段話絕不是這麼簡單,其中蘊含着很深邃的道,需要反覆參悟。

    他的心還在,當然可以瞬間記憶這些東西,只是打更夫等人前車之鑑,到時候自己也忘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別吃了,我說你倆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別這麼丟人行嗎?一輩子沒喫過肉?”

    和諧王不停數落着打更夫兩人,而打更夫兩人卻毫不客氣,喫得滿嘴都是油。

    打鐵匠一邊囫圇吞着,一邊道:“反正、反正你跟他說也是一樣嘛,好不容易放一次假,不開開葷怎麼行?”

    辜雀皺眉道:“還有話要說?”

    和諧王摸了摸綠色頭髮,緩緩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打更夫等會兒要回去,你有沒有什麼東西或者什麼話要帶給那個誰誰誰的?”

    辜雀心中一動,他還未曾想到這點,現在聽到頓時來了興趣。

    右手一揮,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已然在手,他打開一看,只見裏邊兩道微弱的藍光黯淡無比。

    深深吸了口氣,他將小盒遞給打更夫,抱拳道:“請將此盒轉於韓秋,辜雀感激不盡。”

    打更夫收入戒指中,擦了擦嘴,道:“有什麼話要帶的嗎?”

    辜雀沉默了片刻,沉聲道:“君爲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打鐵匠愣道:“你搞得這麼文藝她能聽懂嗎?”

    和諧王不屑道:“你以爲誰都像你們這般沒文化啊?這不就是一首詩嗎?”

    打更夫道:“那你來說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和諧王愣了愣,尷尬一笑,道:“NM$L!”

    打更夫大怒,正要動手,辜雀連忙道:“怎麼回事?”

    打鐵匠在一旁悠哉道:“這是炮哥從百曉生那邊新學來的詞語,據說叫什麼網絡詞語,讚美人用的。”

    辜雀道:“我看打更夫這個表現,不像是受到讚美的樣子啊。”

    “啊哈!”

    和諧王擺手道:“不管這麼多了,這個老頭嫉妒我太前衛潮流而已,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等等!”

    辜雀有些不放心,連忙拿出一塊白布來,咬破手指,將這一首“夜雨寄北”寫在上邊,放進了小盒之中,才又交予打更夫。

    如今君妾“生死相隔”,辜雀唯有以此聊寄深情,一時之間,也是悲從中來。

    他給媚君打了個招呼,便走出門去。

    門外殘陽如血,將大地映紅,處處悲愴。

    厄難即來,不知道這裏又將變成什麼模樣?

    自己呢?又該從什麼地方開始修煉,開始走上覆蘇之路?

    他似乎陷入了一個永遠難以走出的死角,這個問題不知道會困擾他多少年。

    而另一邊,天地之墓中,一個暗紅中帶着藍色的金屬身影立於一座黑山之巔,猛然回頭,全身氣勢都爆發了出來。

    剛剛回來的打更夫嚇了一跳,儲物戒指忽然崩潰,一個小盒極速朝着金屬身影而去。

    韓秋將小盒穩穩拿住,打開一看,內部藍光幽幽,兩顆眼球如電一般直接鑽進了她的眼眶,而下一刻,無盡的藍光已然驚破這死亡世界。

    她低頭一看,只見還有一張白布,隨意掃了一眼,便將白布丟掉,飄然遠離。

    漆黑的世界閃着鬼火,片刻之後,她的身影忽然又出現在了這裏。

    鬼使神差般撿起了白布,看着上邊的字覺得極爲陌生,一個也不認識。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留住這種沒用的東西。

    是的,所有和生存沒有關係的東西都沒用,這就是她的想法。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最終還是將白布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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