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分不清真假敵友，衆位天衍強者的戰鬥極爲艱難，幾乎是人皆負傷，接近於死亡的邊緣。
要不是他們身爲天衍，生命之力極爲強大，趨近於不死不滅，恐怕早就被這些鏡靈石殺乾淨了。
辜雀說得沒錯，衆人沒有時間考慮，他們除了選擇妥協之外，只有選擇死亡。
“辜雀，這個人情我荊神州記住了。”
荊神州受傷最爲嚴重，大手直接一揮，一顆種子已然朝辜雀激射而去。
他大聲道：“神魂紫荊花的種子，真正的天衍物種，注入大道，它會生長成你要想要的天衍戰兵。”
辜雀大手接下，點頭道：“很好，不過你們別都是一個整體，缺了誰我都不會出手，除了藍獨復和帝無疆兩位前輩之外，其他人都必須給。”
“混賬東西，我敢給，你辜雀敢收嗎？”
拜冥氣得火冒三丈，身形一慢，又被一縷天衍大道掃中，口中鮮血淋漓。
邛禹咬牙道：“都別猶豫了，形勢比人強，再這麼傷下去，就算我們戰勝了鏡靈石，也無法在血海之中活下去了。”
他朝辜雀看去，怒吼道：“血神丹，天衍級丹藥，可治療天衍道傷，只要你還有一滴血在，便能讓你在幾十個呼吸之內完全恢復巔峯。”
一道血光朝辜雀飛去，辜雀接下一看，只見這顆丹藥足有拳頭大小，看樣子是中空的，內部也不知道蓄積了多少神異的大道。
秦老道人一掌朝辜雀拍去，大聲道：“神庭琉璃瓶，天衍級別的空間至寶，可以存放天衍及以下所有靈魂。”
聽到此話，辜雀心頭大喜，連忙接下道：“好東西！”
與此同時，四周剩餘的天衍強者也紛紛打出一道道光朝辜雀激射而來，一件件天衍級別的寶貝讓辜雀目不暇接，這些東西可都是將來神雀盟的底蘊啊。
有韓秋和天老在，根本不需要擔心對方會留下靈識或大道烙印，到時候可以輕易煉化，形成屬於自己的戰力。
“呃啊！”
一聲慘叫傳出，邛禹終於堅持不住，身體都被徹底打爛。
他大吼道：“辜雀，你還不出手？”
辜雀一笑，朝韓秋看去。
韓秋眼中藍光璀璨，冷冷道：“睜大你們的眼睛，所有的鏡靈石的頭頂會被我點上藍光，有藍光，必是假身。”
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顆顆鏡靈石假身的頭頂頓時出現了一道藍光，衆人終於可以分清楚誰是隊友誰是對手，於是便連忙聚攏站在了一起，共同對付鏡靈石。
而辜雀的聲音此刻也傳來了：“天老，封住無邊血海，別讓他們逃掉。”
天老目光一閃，對着辜雀深深一笑，三尺陣道之水漫蕩而出，附在了血海之上。
“諸位，可以殺了！”
辜雀猙獰一笑，腳踩道蓮，手持石刀，頭頂佛光五蘊金環，揹負十四黑翅，驟然朝前殺去。
而就在此時，天地之間已然出現了一柄藍色的光劍，一道攜帶着無與倫比的因果之力的劍芒剎那間穿刺而出，以撼天動地的殺意貫徹長空，一瞬間將足足三道假身直接穿透。
“嘶！”
秦老道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驚道：“此女實在好強。”
到了天衍這個級別，每一次出招都來自於大道本能，連他們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下一招會怎麼出手，便自然而然使用出來了。
鏡靈石雖然可以複製他們的大道和力量，卻複製不出這種空靈的戰鬥狀態，要不是分不清真假，衆人也不至於慘敗成這樣。
現在真假已辨，這些鏡靈石最大的優勢便沒了，等待的無非就是屠殺罷了。
辜雀石刀燃燒着孽火，每一刀斬出，天地之間卻開出一朵朵金色的佛蓮，大道的變幻和絕妙的刀法相輔相成，殺得鏡靈石潰不成軍，令衆人瞠目結舌。
荊神州深深吸了口，低聲道：“此子着實太可怕了，佛、道、魔、體四種體系不斷轉換，再加上雙樹枯榮、非假非空，形成的戰力簡直令人恐懼，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這些融匯貫通的。”
“因爲他沒有底蘊。”
洪荒神祇沉聲道：“他沒有底蘊，沒有傳承功法，相當於一張白紙，所以能夠實現格外的空靈，將這四種修煉體系融會貫通。”
圖騰柱神道：“還好他不會原道和陣道，否則就真的該遭天妒了。”
一個個天衍強者皆有負傷，現在卻都停下來看着辜雀和韓秋在場中狂殺了，恢復着傷勢，心中卻沉重無比。
邛禹咬牙道：“已經該遭天妒了，亙古以來，有誰能同時兼顧四大體系？能兼顧兩大體系的修者都足以青史留名了。”
拜冥道：“所有達到天衍級別的陣道修者，都是道、陣雙修，要成爲天衍級別的陣道師，必須在武道和陣道兩大體系都達到天衍的水準。”
“所以天衍級別的陣道師少之又少，古往今來有幾個？陣道之祖、華夏文明的鬼谷子，矇昧時代叱吒風雲的萬獸玄尊，還有嗎？”
“沒了，幾乎沒了。”
秦老道人皺眉道：“我聽說，苦羅至尊帝君，偉大的九五至尊帝釋天，是魔、道雙修？”
“不錯。”
帝無疆點頭道：“至尊帝君以道入魔，以魔入寂，種下永寂黑蓮，最後又在寂滅之中復甦，返璞歸真，成績九五至尊大道，永寂黑蓮也綻放了。”
“而這個人是四個體系。”
邛禹說出之後，衆人齊齊轉頭朝辜雀看去，只見他一刀而出，佛魔齊嘯，鏡靈石只剩下寥寥幾個，並倉皇朝血海逃去。
它們直接穿破了天老的三尺陣道之水，沒入血海之中。
天老驚道：“不好，封不住它們。”
話音剛落，辜雀已然一頭扎進血海深處。
四下衆人臉色皆變，天老和韓秋對視一眼，卻是深深一笑。
幾十個呼吸之後，辜雀從中衝出，身體晶瑩剔透。
他搖頭道：“還是讓它們跑了，不過我想它們也沒這個膽子再上來了。”
衆人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好看了很多，這一次的變故是徹底把他們搞出心理陰影了。
什麼仗都打過，唯獨沒有這麼棘手的，有力都無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