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這就是混沌，無邊無際的混沌。
一切都毀滅了，一切都化作了灰煙，化作了混沌，只剩下帝釋天等四位九五至尊在原地懵逼，只剩下永恆文明的至尊存在一號瞪大了雙眼，還有那虛無之上，媧皇至尊還未散去的靈魂。
他們看着這一幕，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直在拯救世界的辜雀，在最後竟然親手終結了這個世界？
天域之中，耆老等數十個強者也是渾身顫抖，似乎也不敢相信這一幕。
只有一號，這個達到了世間最巔峯的靈魂，站在原地不停喘着粗氣，呢喃道：“這都可以？還可以這樣？爲什麼還可以這樣？”
他一連三問，聽得衆人一臉驚愕，這種偉大的存在幾乎是無所不知，怎麼現在卻有這種疑惑？
而就在此時，一股恐怖的威壓忽然從虛無的各處蔓延而出，霎時充斥每一處。
天地之間混沌之氣鼓脹澎湃不停，竟然激射出一道道九彩之光。
“這真的可以？碎血軀，散靈魂，置之死地，卻又從混沌之中重新復甦，而且成就九五至尊？”
一號的語氣充滿了不可思議，看着四周澎湃而出的九彩之光，心中是無法形容的震驚。
而那九彩之光滌盪了整個天地，在浩瀚的虛無之中不斷席捲，終於淹沒了一切。
天道的氣息，蓋壓寰宇。
威壓更加可怕，一根根大道在虛無中穿刺着，如龍如銀河，如萬獸崩騰，如巨浪滔滔。
終於，一個虛影凝聚而成，化作一個身穿白衣的黑髮男子，從混沌之中大步走出。
亂髮狂舞，眉如橫劍，辜雀傲然看着這片虛無，眼中盡是混沌之光。
“辜雀？辜雀！”
帝釋天驚聲道：“你！你怎麼......”
這一刻，無論是剩下的四位至尊還是天域諸雄，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而辜雀深深吸了口氣，右手輕輕一揮，漫天的混沌之光便融進了他的掌心。
他感受着這一股狂暴的力量，喃喃道：“原來，這就是九五至尊的感覺。”
“我不得不說難以置信。”
一號緩步走上前來，眼中閃爍着光芒，拍手道：“精彩，真是太精彩了，毀滅了整片世界，甚至毀滅了自己，但又在混沌之中重生。”
他看着辜雀，繼續道：“是啊，誕生也是混沌之道的一部分，你本來是沒有達到九五至尊的，但你把誕生、失去、輪迴三合爲一，融合成了混沌，靠着這種偉大的造化，竟然突破瞭如此大的桎梏，達到了九五至尊之境。”
“我想，史上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在一萬多歲就到達九五至尊這個境界，也沒有人能在還未到九五至尊的時候，便把一個大寰宇玩弄於鼓掌之間。”
辜雀道：“過獎了。”
一號道：“一點也沒有過獎，你是一個梟雄，用各種手段煽情，用各種方式蠱惑人心，讓整個寰宇的人都相信你，都聽你話。然後你轉頭就把他們全部出賣了，犧牲了整個世界，讓自己達到九五至尊之境，這樣便不受制於寰宇的桎梏，可以逃到其他寰宇去，重新開始。”
“整個世界都犧牲了，卻成就了你，你算得實在太深了，這種計劃竟然在你兩三千歲的時候就在進行了，的確讓人可怕。”
帝釋天等人聽到這些話都呆住了，而此刻一聲狂笑卻傳了出來。
“哈哈哈哈！”
辜雀大笑不已，搖頭道：“不得不說，你的想象力很豐富，你難道認爲，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演戲？”
“難道不是嗎？”
一號道：“你用盡了天道的力量，這片世界便只有毀滅，而你則一刻也等不了，要直接毀滅它。現在世界都滅亡了，你莫非還要繼續裝下去？”
辜雀繼續大笑：“哈哈哈哈！帝釋天，寰宇有史以來，九五至尊有多少個？”
帝釋天沉聲道：“沒數過，但絕對不過百，十億年都誕生不了一個九五至尊。”
辜雀道：“那以混沌之道成就九五至尊的，有多少個？”
帝釋天搖頭道：“一個都沒有，除了你。”
“是啊！除了我，一個都沒有！”
辜雀豁然回頭朝一號看去，眯眼道：“你也知道，混沌之道是什麼？是誕生、逝去和輪迴這三個大狀態的完美閉環。”
“這怎麼解釋呢？”
辜雀頓了頓，然後一字一句道：“混沌，是世界的起源！”
“有了混沌，還怕不能輪迴，不能誕生嗎？我辜雀都可以重生，世界難道不可以嗎？”
“我說過，毀滅是重生的序曲，混沌是世界的起源。”
“你看着漫天的九彩之光，它是什麼？它是天道啊！”
“天道會誕生什麼？時空！星辰！諸天萬物！包括生命！包括一切的一切！”
辜雀嘆了口氣，搖頭道：“只是，這需要時間罷了。”
一號看着辜雀，忽然退後了幾步，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世界的力量都沒了，怎麼還可能重生，你告訴我，力量來自於哪裏？”
辜雀道：“來自於開天靈根，來自於鎮界靈柩棺，來自於混沌蓮臺，這三個東西的力量雖然不足以復活世界，但你別忘了，百曉生的力量是多麼浩瀚，那是枯寂的力量。”
一號大聲道：“枯寂不可能被毀滅，你如何奪取那一分力量！”
辜雀笑道：“你忘記了，枯寂屬於逝去的一環，我雖然無法毀滅它，但我可以用混沌之道抽取這一份力量。”
他看着一號，輕聲道：“相當於，世界與我一樣，經歷了一個輪迴，一切都會重生。在這最後一刻，化作火焰熔鑄混沌的靈魂，都會伴隨着世界的形成而重新誕生，或早或晚而已。”
“這，就是偉大的混沌之道。”
聽到最後，一號身體一顫，喃喃道：“那我殺了你呢？”
辜雀搖頭道：“有意義嗎？這個混沌已經形成完美的閉環，那是達到了天衍大圓滿的狀態，和你是同一個等級，但世界的力量卻比你浩瀚，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已經無力毀滅這個世界了。”
“你不行，你們四個加起來都不行，這個世界脫胎換骨了，你殺了我，我也會隨着混沌誕生。”
辜雀笑着，低聲道：“認輸吧，我說過，這片世界沒有人可以毀滅，我做到了。”
一號呆住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
這一切，誰又能想到呢？
百曉生都沒想到。
《萬靈劫尊弄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