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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同學……好奇怪的稱呼,文若探詢地看着司徒清,只一眼,又垂下了眼眸。

    她不想把自己的心思表露的太明顯,那種被自己喜歡的人拒絕的尷尬是她所承受不了的。

    她知道他關心她,和司徒遠一樣關心,但她總覺得那是對她父母的愧疚,對她的愧疚,不是愛情。

    她多希望司徒清對她有愛情,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抑或者,他和司徒遠都有情,但她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怕因爲她,弄的兄弟不睦。

    昨晚,司徒遠忽然向她示愛,也被她婉拒了。

    也許他們兄弟兩個不知道,其實她分的很清楚,她明確地知道自己喜歡的是清,而不是遠。

    “她看起來是個很單純可愛的女孩兒,我喜歡這樣的性格。”文若輕聲對司徒清說,眼眸裏是一種對光明的嚮往。

    看着眼前的文若,她依然是像一陣風就會吹走,司徒清是痛惜的。

    假如她願意,讓他爲她上天入地都行。可惜,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做,才能讓她高興起來,像白遲遲一樣熱情活潑。

    她要接近那個白癡,其實那白癡倒還真的很會影響人,連他也被她影響了,或許她也能潛移默化地影響文若嗎?

    既然他做不到,不如讓她試試。

    “你喜歡,她會跟你成爲朋友的。她這人,確實很有意思的。”

    他連續用了兩次“她這人”,這說明他們真的很熟。

    司徒清不是誰都願意接近的,這個老師,他們的關係真不尋常。

    她的心底劃過一絲苦澀,臉上依然淡淡地笑着。

    “是啊,看起來就有意思。幫我謝謝遠,他費心了。”

    “總這麼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遠對你……他很喜歡你。”

    那你呢?

    她低垂下頭,微微笑了一下。

    “清,你上班去吧。”

    她總是這樣,爲什麼就沒有人能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司徒清多想要聽到她說一句:“我也喜歡他。”

    或者她能說一句,我不喜歡他,我喜歡的是你,也好。

    她給他的永遠都只能是一聲嘆息,一聲無力的嘆息。

    也不知道昨晚遠表白,文若到底是什麼樣的答案,司徒清張了張口,想問,最終還是沒問。

    今天他是真的想要看看文若,太不放心,才藉着送裙子的機會和她說兩句話。

    以後,他會盡量減少和她的接觸,避免遠喫醋不高興。

    “我去上班了。”

    “嗯!”

    他走了,她關上門,又坐回飄窗前,看院子裏的刺槐。

    白遲遲給小櫻小桃上完課,主動來找文若,敲她的門。

    “我們去外面走走嗎?”白遲遲問,文若微笑着點頭。

    她想,白老師是個活潑的人,一定不願意像她一樣枯坐在房中。

    軍區院子裏很安靜,到處有綠樹,蔭涼的,她們隨便散着步,隨意的聊天。

    多數時候是白遲遲聒噪地說,文若靜靜地聽,點頭微笑,是她最常有的姿態。

    她覺得,男人都會喜歡白遲遲這樣充滿活力的女孩,不像她,她自己都不喜歡自己的性子。

    喫中午飯時,司徒百川出了門,餐桌上只有白遲遲文若以及小櫻小桃。

    看着她們白姐姐白姐姐的叫着,文若心裏是羨慕的。

    她性格使然,儘管心裏很喜歡兩個孩子,總不是特別親近的。

    倒是白遲遲,處處照顧着文若,生怕她喫不飽,都忘了她是主,她是客了。

    下午司徒百川打電話來讓劉媽給司徒家的所有人打電話,叫大家晚上聚餐,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說。

    連部隊裏的司徒遠也被通知到,叫他請兩個小時的假。

    一般沒有特別重大的事情,司徒家是不會如此興師動衆的。

    他指示一下,那就是必須要執行的。

    到了晚餐時間,司徒百川先到了家,接下來是司徒清司徒遠。

    “爸,需要白遲遲迴避一下嗎?”司徒清小聲問父親,不管怎麼說白遲遲是外人。

    “不用,一起坐。”

    衆人在餐桌前坐好,菜也齊了,只等蔣婷婷和她母親到家,就要召開家庭會議。

    司徒遠對白遲遲在家宴上出現有些奇怪,難道清已經在家裏表明了要跟白遲遲在一起了?他探究的眼光時不時看向白遲遲,司徒清的臉沉下來,對弟弟看她很不滿意。

    他時而看看白遲遲,擔心她坐在一家人之間不自在,偶爾也似有若無地看一眼文若。

    文若只和身邊的白遲遲聊天,誰都能看出,兩人有點一見如故的感覺。

    司徒百川默默地注視着一羣小輩,對白遲遲的親和力很認可。

    沒多久,蔣美蓮和蔣婷婷兩個人一起到了家。

    蔣婷婷一眼瞥見坐在文若身旁的白遲遲,眉頓時皺了起來,不悅之色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

    “真抱歉,路上堵車,我和婷婷回來晚了,讓大家久等了。”蔣美蓮歉疚地笑着,目光一一掃過每個人,最後停頓在白遲遲身上。

    蔣美蓮微笑着遲疑了一下,心下奇怪爲什麼如此嚴肅的家庭1;148471591054062會議會有個外人在。不過還是不動聲色地攜着女兒,幾步走到司徒百川身邊落座。

    白遲遲也暗暗瞧了一眼蔣婷婷,她有點意外她出現在家宴上,不過想想她對司徒清的稱呼,多少猜到了幾分。

    “好了,人到齊了,我就開門見山。這是從春節到現在人最齊全的一次,相信在座的每個人都明白是有很重要的事。”

    司徒百川氣場十足,又是大家長的身份,自然每個人都認真聽他的指示,心裏都在暗暗琢磨,他到底要說什麼事。

    “司徒清司徒遠都已經三十了,文若也已經二十四歲,就連婷婷都過了二十。我們家的子女,該成家了。美蓮,你說呢?”

    “是,百川不提,我也想提提這件事了呢。清和遠肩負着司徒家傳宗接代的重任,這麼大了,是不要再等了。”

    司徒清和司徒遠都沒說話,他們也早知道,這件事遲早要提上日程,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正式的提出來。

    “你們有中意的人嗎?如果沒有,我會發動親朋好友介紹。”司徒百川嚴肅地看着兩個兒子。

    司徒清和司徒遠目光對視了一下後,司徒遠似有若無地掃了一眼文若。

    這一眼讓蔣美蓮心下喜悅,要是兩個人都看向文若,她就不好開口提了。

    “百川,其實還犯不着先麻煩別人。你看,文若,婷婷跟他們都沒有血緣關係,又自小感情深厚,是不是……”

    司徒百川讚許地對蔣美蓮點點頭,她不提,由他來提就不好。

    蔣美蓮的心思他也知道,不過蔣婷婷年紀還小,又有些跋扈,他內心是不太認可的。

    又不好拒絕她的美意,特意讓白遲遲坐在這裏,要是清同意,不着痕跡的拒絕了,誰的顏面都不傷了。

    “爸爸,我喜歡……”司徒遠再看了一眼文若,話說出一半忽然被一道細弱的聲音打斷。

    “爸爸,我始終覺得自己姓司徒。清和遠年紀大了,都應該找到好女孩兒結婚,外面優秀的人太多了。”

    文若向來少說話,所以此時即使說話聲音小,每個人也都靜下來仔細聽。

    蔣婷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道,你自己不要,幹什麼直接推到外面去,真討厭。

    當我不知道你的心事,你巴不得兩個男人都給你,貪心淫蕩。

    誰都沒想到不言不語的文若會如此強勢高調地表達自己的意願,司徒清心底一沉,心疼地看着她。

    懂事的文若,一定是怕兄弟之間爲難吧。

    “文若,你能認爲自己姓司徒,爸爸很欣慰。不過,把你嫁到外面去,爸爸也不放心。今天清和遠都在這裏,你選一個,爸爸給你做主。”

    時間彷彿靜止了,白遲遲很想很想說一句,千萬別選司徒清啊。

    她分不清是因爲他是同性戀,給不了文若幸福,還是因爲她和他曾經有過那麼多次“親熱”,她嫉妒喫醋。

    司徒清和司徒遠同時看向文若,衆人的目光焦點也全都聚在她薄薄的一片脣上。

    文若從沒被這麼多人注意過,臉頓時紅了,紅的極其不自然。

    她不敢擡頭,不敢看任何一個人,小手攥着桌布,拼命地攪動。

    她在爲難,她怕說出喜歡司徒遠我會受傷,這是司徒清唯一的想法。

    他不該讓她繼續煎熬,他不該讓她爲難,他應該保護她。

    在所有人的靜默中,司徒清突兀地開口。

    “爸,我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遠喜歡文若,會保護她,愛護她。”

    一句話擲地有聲,所有人又把目光聚焦到了他臉上。

    文若的臉色由紅轉白,心痛的無法言說。

    和衆人的目光一起,怔怔地看向司徒清。

    他不喜歡她,他喜歡別人,他說的多清楚,她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舅舅,我知道,你喜歡的是白老師!”小櫻的聲音再次打破短暫的壓迫人的沉默,聽來是那樣的清亮。

    於是,白遲遲成爲新的焦點。

    蔣婷婷本來就生氣,這下更要嫉妒的發瘋了,刀子一樣的盯着白遲遲看,就差起身去掐住她脖子了。

    蔣美蓮也一愣,看向一臉通紅的白遲遲。這下,她有點明白爲什麼這個外人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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