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憑語 >第十一章 封參將
    喫完飯簡單的收拾了收拾行程,柳嬤嬤就催着董小宛上路了。

    畢竟這一來一回就很耗時間了,能省一點時間算一點。

    臨行前,柳嬤嬤打量了一圈教坊司裏的小廝,除了這個楚善誠長得稍好點,其他根本就不中看。

    頭牌旁邊的小廝太醜了給人觀感不好。

    現在江南教坊司全部的身價都賭在董小宛一個人身上,自然一切配置都得是最好的,顯示出頭牌的檔次來。

    這樣競選花魁的時候,人家纔不會有意見,顯得掉價。

    沒辦法,在船頭又一把把楚善誠擁到了船上。

    大聲對船裏已經坐着休息的董小宛大喊,“派個小廝跟着你,幫你打點着,我也放心。”

    董小宛根本來不及看來的小廝是哪一個,船已經開動了。

    小梅又開始在旁邊咋咋呼呼了。

    “小姐小姐,我第一次坐船!”

    “小姐,這船上的景色可真好。”

    “小姐,你說京城什麼樣子啊?”

    嘰嘰喳喳的,像只小麻雀一樣。

    但不是那種悅耳的麻雀,是那種你想抓來考着喫的麻雀。

    把董小宛煩得出了船篷,想來船頭立着找找清淨。

    楚善誠正揹着手立在船頭。

    真可謂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董小宛慢慢地踱步到他身邊“怎麼,看什麼呢?”

    楚善誠眯起眼睛望着遠方“等人。”

    “我們不是一直沿着這京杭大運河一直北上就能到京城,等什麼人?”

    從楚善誠的視線望過去,從河的盡頭,底下慢慢升上來了一個小黑點。

    楚善誠沒有回答董小宛的問題,進去把董小宛的東西和小梅一起從船篷裏拎了出來,冷冷地從嘴裏吐出了一句“人來了。”

    董小宛看着楚善誠奇奇怪怪的,呢喃了一句“哪有人啊!”

    等她轉過身時,一條巨大的船便出現在了這條小漁船的正前方,生生地把小漁船擠到了側邊。

    大概是她眼瞎,剛纔纔沒看見這麼大一艘船。

    從大船上放下了繮繩,楚善誠從善如流地提着包袱就爬上去了。

    剩下董小宛和小梅愣在當場,什麼情況,咱們江南教坊司都能包下這麼大的船了麼?

    那請問還倒貼什麼公子請他們幫忙投花紅啊,一艘船賣了不什麼都有了?

    一個銀光冑甲的小將軍模樣的人拍着剛剛爬上船的楚善誠肩膀,“怎麼樣,兄弟。我接到你的信兒就把船調來了,我可夠義氣吧。”

    楚善誠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衝着還在小漁船上的董小宛和小梅冷冷地開了口“要想快點去京城就快上來。”

    說完也不管她倆,自顧自的就提着包袱往船艙裏走。

    小將軍屁顛屁顛地跟上他“我說楚善誠你個混蛋,都不感謝我麼?”

    楚善誠提着包袱找了一間比較乾淨的房間,把包袱放在牀上,“這是你應該做的。”

    小將軍一下跳到他面前,“你講不講理啊,我還在東南打倭寇,硬生生的趕到這裏,你都不謝謝我?”

    楚善誠放下包袱又走了出去“我沒讓你來,我只是跟你說一聲我要回京城了。”

    “要是讓我爹知道你坐着那艘小破船回了京城,他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小將軍氣鼓鼓地盯着楚善誠,盯着盯着不對勁了。

    這左臉明顯就是被人給打了呀。

    五個紅色地手指印赫然在臉上,語調一下子冷了下來“他奶奶的,你臉怎麼回事兒。”

    楚善誠眉頭都皺了起來,“你怎麼一直跟着我絮絮叨叨的。”

    “已經讓吉元解決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楚善誠繞過擋在他面前死盯着他臉看的封彥之。

    正好董小宛和小梅剛剛從船側藉着纜繩爬了上來,立在他面前整理這衣服。

    畢竟兩個小姑娘穿的都是裙子,一爬纜繩,裙子都褶皺了。

    楚善誠往剛纔放包袱的那個方向指了指,“把你們的包袱放那邊的屋子了。”

    “那邊的屋子乾淨,你們兩個姑娘住着應該會舒服一些。”

    又指了指旁邊的封彥之,“這是封參將,叫封彥之,你們這一路上有什麼需要的直接跟他說就行。”

    封彥之還是有些小小驚訝的,他倒是第一次見楚善誠這麼溫柔地和女子講話。

    站在兩個姑娘面前,身姿挺拔,拿出了軍人的樣子。“姑娘們在船上只管好好休息,一切都由我來打點就好。”

    董小宛只是福了福,沒有多說話。

    這一看就是楚善誠的朋友,不是她的客人,就不必拿出她輕薄的一面來了。

    封彥之領着兩個小女孩大概介紹了一下船的構造。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都大體說了說。

    因爲這是一艘官船,在甲板底下還有一層,平常會有船伕什麼的住在那裏。

    還是要告訴一下女孩子要注意一下的。

    她心裏倒是有很多其他的好奇。

    但人家沒有告訴她的打算和義務,她也就不問了。

    反正坐這艘船去京城總比一艘一破船風雨飄搖慢慢晃去京城的好。

    封彥之上了甲板二層,這裏放這些船堅利炮,火藥這兩年纔剛剛開始被朝廷重視起來。架勢又大又不好用。

    封彥之瞧着楚善誠在炮口衝着空曠的海面發呆。

    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聽說昨天南京的古公子慘死在自己臥房裏了,那副悽慘樣子一聽就是吉元的手段。”

    “不過我說你也太輕饒他了吧,要我說應該讓古侍郎罷官才差不多。”

    楚善誠想起了那天從假山後面探出的毛絨絨的小腦袋還救了他一命。

    “何必傷及無辜呢。”

    “那你回京城。。。。可有擔憂?”

    “對了”楚善誠收回架在欄杆上的兩根胳膊,視線也收回到封彥之身上。“三皇子可還好。”

    封彥之嘆了口氣“怎麼可能會好,自從你父親下了大獄。太子現在可是得了勢,一個勁兒的打壓着他,整日就閉門不出了。”

    “嗯”楚善誠倒是認可的點了點頭,“這時候先避避風頭是對的。”

    “我說你還真是,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一副老神神在,胸有成竹的樣子。”

    拍了拍楚善誠的肩頭“我說大哥,你可都到教坊司做小廝了,你倒還有空關心別人。”

    “我一個紈絝,被髮配到教坊司有什麼不好。”

    “紈絝?你可別笑死我了,和尚還差不多。”

    “放鬆某些人的警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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