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憑語 >第二十九章 圈套套誰
    但楚善誠一般來說不會去讓她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可這件事,可是欺君,如果被發現又會有怎樣的下場也未可知。

    董小宛很害怕,猶豫着又望向了楚善誠。

    楚善誠帶有一點着急的,堅定地朝她點着頭。

    楚善誠的意思很明顯,按上臺前他說的做。

    董小宛又用力攥了攥手心。

    信楚善誠一次,拼一把吧。

    “回稟皇上,奴婢是京城教坊司的霜雨。”

    太子本來站着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發出“哐鐺”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怎麼可能霜雨明明被他搞大了肚子被關起來。

    他的女神怎麼可能是霜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江廷山被動作異常的江文昭吸引了,就知道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事情。

    聲音一下子渾厚起來,質問的語氣:“太子你是不是又幹什麼好事兒了”

    江文昭趕緊跪下辯解,“沒有父親,我剛剛只是酒裏不勝,癱坐在了椅子上而已。”

    江廷山知道絕對沒有這麼簡單,盯着太子的發頂冷漠了好一會兒。

    這時突然,本來在舞臺底下站着的楚善誠上了舞臺跪倒在董小宛的旁邊。

    語出驚人,“啓稟陛下,其實在舞臺上表演的這個女子名叫董小宛,是我讓她自稱爲霜雨的。”

    江廷山氣笑了。

    這個楚善誠都被貶到了江南教坊司了還不安生,現在是想搞亂一灘渾水啊。

    他知道太子肯定有問題,但家宴上他本來也不打算深追究。

    畢竟有這麼多的賓客,讓他們知道了那就是丟皇家的臉面。

    可是楚善誠這麼一攪局,他的打算就全泡湯了,太子的醜事勢必要被搬到衆人面前了。

    江廷山瞧着身邊跪着的不成器的太子和遠處在臺子上跪着的楚善誠。

    沒有着急往下質問,坐在了凳子上喝了一盅酒。

    他是在真相和皇家臉面之間抉擇。

    輕笑了一聲,誰都沒理。

    指着坐在宴席上看好戲的三皇子江文躍,“你知道怎麼回事兒麼”

    江文躍搖了搖頭。

    又面色冷峻地面向了皇后,“你可知你的好兒子坐了什麼事兒”

    皇后面色也冷了冷,她當然知道。

    是她給太子擦得屁股,把霜雨關到了城郊的院子裏。

    她從楚善誠跪下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這就是楚善誠的一個圈套。

    先拋出董小宛一個誘餌,讓太子驚慌,然後再把太子給套進去。

    賭的就是太子會不會主動開口問董小宛的名字。

    皇后葉輕輕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成器的太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圈套生生地往裏跳,真是傻子一個。

    現在的情形,無論如何楚善誠都會把太子有私生子的事情給抖摟出來了,瞞不住還不如主動解釋。

    “回稟皇上,臣妾知道。是太子他與教坊司的霜雨姑娘有了孩子,我已經把她安排在別院了。”

    “怕是這個姑娘是京城教坊司找來頂場面的舞女吧。”

    “希望陛下也不要追究這個姑娘的責任,她應該也是心裏驚慌纔跟陛下稱謊的。”

    皇后就是皇后,即使事出突然,也能鎮定自若。

    江廷山捋了捋自己的鬍子。

    事情他已經看明白了。

    不過是太子又有了私生子想瞞着他這個皇帝。其實這說起來還真不是什麼大事兒。

    一個皇子和一個風塵女子,最多就是臉面上不太好看罷了。

    令人痛恨的是太子他瞞着自己,在這種公衆場合被抖摟出來,讓一衆朝廷大臣看笑話,就讓他的臉面可就是難看到極點了。

    不過最令人討厭的就是楚善誠這個兔崽子,明擺着想用他皇帝的手,嚴懲一下太子,這居心可就有些不良了。

    思索了一會兒,有了對策。

    轉而問道遠處那個跪着的舞女,“那個教坊司的姑娘,你如實說,我不治你的罪。”

    董小宛沒想到皇上會突然問她,一下子慌了神。

    她本來只是來跳個舞,這些恩恩怨怨她也不清楚,要是萬一踩了什麼雷都沒人能救她。

    她現在自己腦袋裏都是懵的。明明楚善誠在上臺前讓她假裝自己的霜雨,本來以爲這就結束了。

    結果楚善誠又自己上來解釋說都是他的原因,讓自己稱謊。

    董小宛雖然知道楚善誠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可背後的原因,她自己都不知道。

    主要是到現在爲止她所掌握的背景知識太少了,根本就沒有捕捉到什麼有效信息。

    不過有一件事情是清楚的,整件事情一定有楚善誠自己的心思謀劃在裏面。

    她在這裏擔心說錯話,還不如直接讓楚善誠來解釋。

    愣了一會兒便有了決斷,“皇上,正如剛纔我的小廝所言,是他讓我在臺上這樣說的,我完全不知他的原因何在。”

    “奴婢是冤枉的,還請陛下明察。”

    楚善誠瞧着董小宛這副樣子很滿意。雖然推了一手好鍋,但是沒有搞亂他設的局,知道把話語權重新放回到自己這邊。

    腦袋還是靈的。

    陛下卻愁眉不展了。剛剛楚善誠說完陛下問了一圈閒雜人等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不想開口問這個小兔崽子罷了。現在這個教坊司的姑娘不是又把話頭轉回去了麼。

    江廷山深深嘆了口氣,還是開口了。

    “楚善誠,你個兔崽子都去教坊司了還不安生。你說說吧,怎麼回事兒。”

    前一句是敲打,後一句是無奈。

    楚善誠跪的筆直,抱拳回道:“陛下,我跟着我家小姐董小宛來京城做客公子們的詩會,到京城教坊司的時候。黃嬤嬤告訴我家小姐她們的主舞生病了,希望請我家小姐來頂頂場子。”

    “我家小姐人微言輕,便聽從了黃嬤嬤的安排。但是我怕她出意外,便告誡她如果在臺上出了什麼意外就說自己是霜雨保自己一條命。”

    “回稟陛下,我和我家小姐真的不知道太子和其背後的干係,不然也絕不會想到欺騙陛下。我家小姐也是心思單純,被黃嬤嬤利用,請皇上千萬不要怪罪於她。”

    楚善誠這一番話講完,江廷山腦殼突突的疼。

    你家小姐人微言輕有你在背後撐場子,她纔不人微言輕呢

    不知道太子背後的干係你明明就是給太子設了個圈套讓他往裏跳

    在這裏小嘴巴巴的,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他就知道,就不能問楚善誠。

    這小兔崽子腦子轉的太快了,把自己說的大義凜然,彷彿是爲了他家小姐自保纔出此下策。

    氣死他了

    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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