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憑語 >第一百二十九章 擺弄刑具賊開心
    之前時千在宮裏領完密旨之後,皇上既要求去救董小宛,又需要給楚善誠送旨意。

    時千出宮門先回了一趟北鎮撫司,畢竟他一個人不能兵分兩路,一個在南京,一個在西南,還都是急事、要緊事,那便都只能找他們自己的兄弟。

    回到司裏的時候,王三和王五正好出去巡城了,只剩下北鎮府司四隊隊長,負責詔獄的翁襄,埋在一堆刑具裏面擺弄的開心。

    翁襄是他們這羣兄弟裏年紀最小的一個,長了一張娃娃臉,小的時候特別怕楚善誠,看見楚善誠就跑走或者躲在吉元的高個子後面。

    後來來到北鎮撫司,楚善誠爲了鍛鍊他的膽子,特意讓他來這詔獄裏鍛鍊。

    誰又能想到,膽子最小,個子最小,年紀也最小的翁襄是一把審訊的好手。

    翁襄只用簡單的刑具都能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更遑論在這詔獄裏,刑具五花八門,簡直就是打開了翁襄自己的新世界。

    沒過幾年就自己爬到了詔獄統領的位置。

    別看他臉長得嫩嫩的,心腸狠起來,卻也十分老練,活像換了一個人。

    時千找不到其他人去,只得蹭過來和翁襄商量,讓他去楚善誠那裏走一趟。

    小翁襄一聽見楚善誠三個字,頭搖的跟撥楞鼓似的:“不去不去!時千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楚歌怕的就跟老鼠看見貓似的。”

    時千隻得摸摸他的頭髮:“他年紀大了,不隨便打人了啊!”

    翁襄:“。。。”

    翁襄還是害怕的盯着時千,不想去,他怕楚善誠是怕到骨子裏的,要是沒有其他哥哥陪着他連和楚善誠共處一室都害怕的打哆嗦。

    時千沒辦法,只得拿出威嚴來下死命令:“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是我這個北鎮府司代理指揮使的命令。”

    翁襄不甘心地癟着嘴,一旦時千把官架子都擺出來,就說明這件事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時千向外捏了捏翁襄癟起來的嘴:“千萬記住別把董小宛的事情說漏了嘴,皇上下了命令,不讓告訴楚哥。”時千看着翁襄這幅樣子格外想欺負。

    翁襄跟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一巴掌打掉翁襄的手,眼裏都含着淚了:“知道了知道了,煩死了!”

    時千跟翁襄交代好直接就出門騎了馬往江南的方向趕去了,翁襄也不好拖延,收拾了收拾自己的東西,背了個大包裹,裏面裝滿了自己日常用的東西,掛在了馬鞍上,日夜不停地往土家堡的方向趕去了。

    翁襄到土家堡的時候,被一個顧家軍領着穿過剛剛搭好的營帳,新兵的訓練聲一浪高過一浪,此起彼伏。

    翁襄不知道,就在他來的時候,楚善誠剛剛和布所打完架,所以翁襄來到土家堡第一眼就是幾個人拖着壯的和一頭牛似的布所大喊:“大夫呢!有大夫麼!”

    布所被打爛的臉被拖着從翁襄面前滑過,翁襄還沒忍住的問旁邊給他帶路的顧家軍:“這是怎麼弄的?你們這軍營裏不是已經平息了叛亂了麼?”

    給他指路的顧家軍一臉驕傲,下巴高擡着和翁襄說:“在擂臺上挑釁,讓楚哥揍的!”

    翁襄聽完,腿立馬就軟了,眼眶都紅了,小聲自言自語:“我說我不來非讓我來!不是說楚哥不打人了麼!被騙死了!”

    旁邊的顧家軍立馬攙住他:“怎麼,騎馬太久了,是不是腿有點麻木?”

    翁襄可憐巴巴的看了他一眼,爲了維護自己的面子只得點了點頭。

    哥哥們多次告誡他,他是詔獄的統領,在外千萬別暴露他膽小的祕密,不然他再想要在獄裏審問犯人就難了。

    堂堂一個錦衣衛統領,掌管着偌大的詔獄,要是讓人家知道是個膽小鬼,還有什麼威信。

    冒襄在心裏給自己打了打氣,支撐起已經軟了的雙腿,這還沒見到楚哥要是就軟了腿,但會兒還要見他怎麼辦?

    冒襄進到楚善誠陣營的時候,吉元剛好給楚善誠綁好繃帶,楚善誠簡單地把外衣寬鬆的套在身上,胳膊肘放在靠近膝蓋的位置,上臂與地面水平地垂着,一副凌人的氣勢。

    翁襄進來正好對上楚善誠疼的猙獰的臉,直接就被定在門口不敢動了,嘴裏倒了半天都倒不清楚:“楚........楚哥?”

    楚善誠看着翁襄竟然來了,也吃了一驚。

    翁襄怕他是狼牙軍裏無人不知的祕密,楚善誠覺得可能是因爲小的時候翁襄的娃娃臉更嚴重一點,楚善誠就喜歡捏着他肉嘟嘟的雙臉在手裏揉來揉去,把孩子給揉怕了。

    翁襄越來越大,卻越來越怕他,楚善誠也像個手足無措的老父親一樣,更是一板一眼,生怕再做錯什麼把孩子給嚇着。

    所以不止翁襄怕跟楚善誠相處,楚善誠也怕跟翁襄相處。

    看着原來像個肉丸子一樣的翁襄也抽了條,長成如今這幅颯爽挺拔的樣子,楚善誠欣慰的愣神盯着翁襄,一時間呆住了。

    翁襄更是嚇得冷汗直冒,挺了挺後背,以爲楚善誠是要挑他的毛病,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倒是吉元打破了這份沉默,從外面端來給楚善誠的飯菜,從背後一眼就認出來了翁襄:“小翁襄,你怎麼來這兒了?”

    吉元簡直就是翁襄的救命稻草,剛剛在營帳裏就他和楚善誠兩個人,他連大氣都不敢出。

    看着吉元進來之後,無聲無息地躲到了吉元背後,小心翼翼地才和楚善誠和吉元打招呼:“楚哥,吉元哥,我是來送信的,皇上有旨意,然後.........然後北鎮撫司的其他哥哥們都有要務在身,我便來送信了。”

    翁襄心臟狂跳地說完這段話之後,躲在吉元后面,垂着頭,拿手指在包裹的繫帶上拘謹地滑來滑去。

    吉元將飯菜擱到楚善誠面前的小桌子上,把筷子也給他擺好。

    軍營裏的飯菜很粗糙,以肉食爲主,重油重鹽,士兵們需要這個,而楚善誠又口味偏清淡,吉元剛剛自己去小廚房裏給楚善誠煮了一碗清水面條,放了兩顆還算新鮮的菜。

    楚善誠剛剛受了傷,看着這,應該還能有些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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