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大飛死了。這是剛從拘留所那邊彙報來的消息，也是我趕着和你過去的原因。”趙局長皺眉道。
“什麼？”葉凌風聞言，不由得也是十分意外。
昨晚叫趙局長派人去金至尊捉大飛，之後他就沒再過問。葉凌風預想的是，趙局長把大飛控制住之後，他再找個時間去好好審問，從他嘴裏把幕後黑手給挖出來。但是怎麼都沒想到，這還不到一個晚上的時間，大飛死了？
“他死在了拘留所裏？”葉凌風看了眼趙局長，問道。
趙局長沉着臉點頭：“是。昨晚我讓人把他關在了單獨的牢房裏，但就在半個小時前，那邊發現，他躺在地上沒動靜，打開門進去檢查之後，確認他死了。”
“怎麼死的？”
“撞牆？那傢伙夠狠的，拿自己腦袋往牆上撞，腦袋和牆上都是血，是鐵了心想死了。”
葉凌風微微眯眼，稍稍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道：“這很可疑，不是嗎？”
“確實是。根據我對大飛的瞭解，他是個狠人，殺人和自殺，估計都沒什麼心理障礙。但問題是，他沒有十分的必要去尋死，還是用這種這麼狠的方式。”
葉凌風點點頭，道：“混到他這個程度，除非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纔有可能提前了斷，所以，這裏頭肯定有問題。”
“嗯，現在拘留所那邊正在進行全面調查，一會兒去了才能知道更多。”
“這纔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呢？”大飛的事情暫時討論不出更多，葉凌風接着問道。
趙局長坐直了身體，沉聲道：“關於第二件事，我得先問你個問題。你怎麼會想到讓我們去調查那間公寓？”
葉凌風也不廢話，道：“昨晚大飛叫了不少人要殺我，被我解決了之後，我去他的地盤找他，想把他幕後的老闆給問出來。但大飛咬死了不說，然後，我發現了一些可疑的線索，他的手機不見了。”
稍稍頓了一頓，葉凌風接着道：“根據大飛吐露出來的信息，他的手機可能被一個叫飄飄的女人給偷走了。而手機裏面，應該有大飛的幕後老闆的身份信息。所以，我去了那個叫飄飄的女人住的房子，也就是那間公寓。但讓我意外的是，我發現了其他的一些東西，但推斷不出太多，也不敢下定論，所以才請你們幫忙。怎麼，那邊，是查出一些什麼來了麼？”
趙局長點點頭，道：“確實是查出東西來了，而且還不小。我的人問了房東和周圍的住客，從口供裏，知道那間屋子是一個叫李浩和飄飄的人長租的，搬進去有三個來月了，不過一個多星期前又住進去一個人，叫……”
“李東成。”葉凌風接話道。
“是。我們先說說那個叫李浩的。”
趙局長娓娓說道：“五天前，有人在江邊發現了漂浮在水
面上的人體殘肢，報警之後，我們的人趕過去調查，打撈，最後一共從江裏頭撈出了四肢和軀幹，還有浮腫得辨認不出樣子的頭部。那都是屬於同一個人的身體部位，被人分屍之後用垃圾袋裝了，分別丟進了江裏面，做這件事的人，兇殘至極。”
“哦？怎麼確認的？那個人又是什麼人？”葉凌風心頭着實震驚了一下。
“李浩是大飛手底下的人，金至尊的一個小主管。但是在大約一個星期前，他被大飛開除了，還打了一頓，趕出了金至尊，自那自後，再沒有人見過他了。但是根據調查，有住在同一樓層的居民有一天晚上聽見他們的屋子有很大的動靜，像是有人在爭吵咒罵，甚至可能動手了。而時間，恰好就是他被大飛開除的那天晚上。”
“按照這條線索，我們繼續對夜總會里的人進行詢問，甚至就連大飛我們也問過了。我們瞭解到的情況是，李浩之所以會被大飛開除，是因爲那天晚上因爲一個叫飄飄的女人，跟一個叫李東成的人起了衝突，從而惹惱了大飛，才被大飛趕了出去。”
說到這裏，趙局長微微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長地道：“而耐人尋味的是，李浩和飄飄是男女朋友關係，李東成，則是在李浩失蹤前幾天，大飛安排他住進公寓裏的空房間的。但是最近，李東成和飄飄卻是成了一對，而且，李東成受到了大飛的重用，成了他的頭馬，而飄飄，也從一個坐檯小姐轉型成了媽媽桑。而現在，那兩個人都失蹤了。”
葉凌風稍稍放慢了車速。他在腦子在飛速運轉，消化趙局長透露出來的這些信息。
“你是想說，李浩被分屍，可能是那兩個人做的？”
趙局長道：“通過這麼多線索，依照我曾經當刑警的經驗，我有理由懷疑。李浩，李東成和飄飄三個人，因爲感情糾紛和利益衝突，演變成爲了一樁殺人案。就在李浩被大飛開除的那天晚上，他回到公寓，和李東成與飄飄爆發衝突，然後被殺，被分屍。”
葉凌風稍稍沉吟，點頭道：“我認同你的推斷。沒想到這幾件事居然牽扯到了一起。”
趙局長沉聲道：“是，而且似乎情況變得很複雜了。好，現在說完了李浩這第二件事，該說第三件事了，就是李東成和飄飄了。”
說到這裏，趙局長看向葉凌風，道：“你認爲，如果真是那個叫飄飄的女人偷走了大飛的手機，她的動機是什麼？我們首先可以排除那個女人是爲了錢才偷手機，然後和李東成一起玩失蹤。那兩個人都在幫大飛幹活，這麼做明顯不符合情理，邏輯上也說不通。”
葉凌風接話道：“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那就是，那兩人跟大飛的幕後老闆之間，有某種聯繫。因爲，大飛咬死不說出幕後老闆，但只要有他手機裏面的信息，我本來有絕對足夠的時間和辦法查出那個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