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府之中,程以媛總能找到令自個兒訝異的事情,同樣,前往皇宮也是令她手心冒汗的第二件事兒,從此,她發現自個兒並非是天不怕地不怕,只不過,從未牽扯過謝婉君的世界罷了。
“籲——”車伕突然一聲高喊,將正在籌劃的謝婉君與程以媛的心思都給拉扯了回來,謝婉君隨手掀開車簾,正欲下車,卻發現周圍是一片荒地。
剛想大喊一聲,一股力道猛地敲擊了一下她的後腦勺,疼痛過後,雙目已然昏黑下去。
“婉君,婉君,你沒事吧?”扶住謝婉君癱軟的身子,程以媛迅速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身子一躍便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果真,馬車周圍已經找不見車伕的蹤影,反倒是圍了八個黑衣人,當下,每個人手裏都拿着一把大刀獰笑。
“你們是誰派來的?”說話間匕首出鞘,冰冷的光芒甚至於比他們手中的利器還要扎眼。
“哈哈,誰派的來,你們管誰派來的呢?不過,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和這個二小姐在一塊兒!”剛問了一句,爲首的黑衣人突然丟了手中的大刀,猥瑣地搓了搓雙手,嘴角的哈喇子都快從下巴上掉落下來。
“不過,不管你是誰,既然你來了,我們兄弟幾個一定會讓你們快活的!”
一時之間,所有黑衣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聽得程以媛太陽穴發堵。
“你們未免也太過狂妄了!”許久沒有動手,程以媛揉了揉手腕,十指同樣被擰得“咯咯”作響,聽得那幾個黑衣人背脊直髮涼。
幾人面面相覷,生怕遇到一個刺頭兒。
老大雙眼一瞪,粗獷的聲音頓時在曠野迴盪:“一個小姑娘,你們怕什麼!況且,這車裏邊兒,可是被咱們加了料,你們都忘了?”
程以媛這才注意到,自個兒的力氣的確不如從前。
心頭一緊,臉上的笑意全無。所有的冰冷頓時覆蓋了她的面容。
衆人看着她那副嗜血的神色仍舊不敢動手,倒是老大一踢腳邊的大刀,猛地將其握住後往前一躍,可就在大刀要砍向程以媛的脖頸之時,他又突然騰空翻了一個身,再加上程以媛敏捷地閃躲,鋒利的大刀僅僅割下她的一縷長髮。
“呵,能傷我汗毛的,也就是你一個人了!不過,既然是你先出手的,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程府自有家訓,不得打架鬥毆。程以媛刻意等着這些人動手,瞥了一眼飄落在地的頭髮, 不免勾起一抹狠厲的笑容。
說話間,匕首在之間飛舞着,長靴踏風凌空而起,整個人在迅速逼近那所謂的老大之後同樣往邊上一偏,唯獨匕首猛地往後邊紮了過去。
在後面守着一句話未曾說過的黑衣人立馬倒下了一口,口吐鮮血模樣嚇得周圍的人一陣騷動。
“說,是誰派來的?”程以媛捏了捏手指,他們再定睛,自個兒已然停在了距離他們數步以外的地方。
“哼,你管我們是誰!兄弟們,殺了這個小娘們!老子重重有賞!”
眼看程以媛不斷地挑釁自個兒,老大寬大的手掌握緊了大刀,往前衝了
或許是發現她手上已經沒了武器,他們這纔是撒歡起來,七人同時上前,說什麼也要將她砍成肉醬。
可就在一聲破空之音後,毫無呻吟,毫無悶哼,其中四個黑衣人就軟軟地倒了下去,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傷口,唯獨脖頸處都有一道細若紅線的傷口,片刻之後,鮮血噴薄而出,濺了另外三個人一臉。
其中一個抹了抹臉上的血,腿肚子哆嗦得走不到道來,頓時癱軟在了地上。
身邊只有兩個敵人了,程以媛手握從腰封之中抽出的軟劍,明明勝券在握,卻站在原地遲遲不動。
老大看出了端倪,不禁出口諷刺了道:“怎麼,以爲武功好就了不起嗎?呵,我倒是要讓你看看,到底是誰更厲害!”
說着,他迅速上前一步,一計手刀穩穩砍在了程以媛的脖頸之上。
程以媛本可以躲開,可藥效已經發作,她渾身癱軟,差點兒連軟劍都握不住,若非額頭冒了冷汗,一定不會讓那個老大鑽了空子。
“哼!你們都給我學着點!”身邊只剩下兩個人,老大上前踢了程以媛一腳,腦海之中又回想起她那颯爽英姿,不免又滴了些口水下來。
“老大,這個女人,是程家的!”正從兄弟胸口拔出匕首的黑衣人突然跌倒在地,幾乎是半挪着靠近老大,將那把沾了血的匕首遞到了他的面前。
不錯,那雕鏤着青龍的匕首銀柄之上,正刻着一個偌大的“程”字。
“老大,怎麼辦?主子可沒讓我們綁程家的人啊!”
“還能怎麼辦,把她送回去啊!”老大嚇得腿肚子差點兒抽筋,擡手狠狠給了那個黑衣人一個腦瓜子。聽到這話,躲在草叢裏的車伕才拍着胸脯出來。
“我還以爲你們要失敗了呢!倒也幸運!不過,還不是靠我那包藥粉!”車伕挺了挺胸膛,剛囂張了幾句話,便被老大狠狠踹了一下。
“帶着這個程家的女人回相府!把她的東西,都給我她媽地送回去!”
擦了擦臉上的冷汗,老大隨手將謝婉君嬌小的身體給抱了起來,嘴角泛着淫笑。
“老大,主子不然給我們碰這二小姐!”一旁的呆頭呆腦的黑衣人又出言提醒,還未等老大動手,他就自個兒給自己一個耳刮子。
老大聳了聳肩,淫笑不減:“誰說老子要碰她!賺了這一趟的錢,老子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還會和謝家結仇?你當老子蠢嗎?”
黑衣人頓時嘿嘿憨笑了幾聲,跟隨着他不斷往山的深處走去。
謝府守門之人眼見馬車回來得那麼快,還以爲自家小姐改了日子,眨着困惑的眸子看着,卻遲遲看不到人下來。
其中一個侍衛察覺到了端倪,上前猛地一下扯開了車簾,卻只見程以媛一個人軟軟地睡在裏邊兒。
“你們看到是誰駕馬車來的嗎??”
“沒注意啊!”
“不對,我看見了,可是,他剛纔就走了啊!”
幾個侍衛七嘴八舌好一會兒,突然想到一個更爲重要的事情,臉色頓時煞白。
自家小姐謝婉君去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