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嫡女皇妃 >第三百三十一章 推她入水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正殿當中雖是坐滿了朝廷官員,可依舊沉寂。皇帝、皇后未來,衆官員皆是佇立在桌案之後,雙手交疊擺於腰封之前,兀自垂着腦袋,頗有着上朝前的謹慎。

    “陛下、娘娘駕到——”隨着太監的一聲尖銳聲音拉扯,側簾被白皙的手給掀了開,隨即,皇帝、皇后二人身着明黃而來,雖是簡裝,可依舊是貴氣逼人。

    “臣見過陛下、娘娘!”一行官員心早已經緊在了喉嚨口,隨着行禮的動作,緊迫之感這才逐漸消散。

    “衆愛卿平身!”皇帝臉上滿是慈意,哪有平日上朝之時的戾氣?

    而皇后自始至終淺笑着,頭頂的綴珠鳳釵愈發將她的端莊大方凸顯。

    “朕於今日設宴,特爲兩位程愛卿接風洗塵!衆愛卿莫要緊張,一切如同尋常般便是。”皇帝略是擺手,語氣情切,可那一雙眸子掃過衆人的時候,衆人還是着實心悸了一下。

    謝婉君與謝老夫人蔣氏坐在一邊,以相府的地位,其桌案自然是在皇子之後,因而臨靠着顧常遠,一顰一笑皆在他的注視之下,謝婉君哪敢輕舉妄動?

    方纔她特意用暈厥來讓下棋之事匆匆而過,顧常遠心中雖有察覺,但仍是待她甚好,看起來,顧常遠似是不像前世那般自私了呢!

    不對,他這樣做,不過是爲了博得自己的好感,隨即得到謝府的勢力幫助!

    謝婉君竭力讓自己擺脫這一層虛無的善意,瞥過顧常遠之時,眼底依舊冷意滿滿。

    “末將多謝陛下、娘娘厚愛,與外族之戰,贏,不僅僅是將領之功,更是士卒之功,微臣只願,陛下能將賞賜,分發營帳之中的兄弟們,讓陛下之心普渡士卒,士氣纔可大發,平定外族,指日可待!”佇立於殿正中的程簡身上傷口仍未痊癒,當下只着一聲深紫色繡頁對襟長衫,說話之時霸道無比,明明手中並無武器,卻讓人不敢近身。

    謝婉君擡眸看去,程以媛於桌案之後,雙目空洞。似是在想什麼。

    各桌案間,隱約傳來了“嗤嗤”的嘲諷之聲。程簡扭頭睨了一眼,繼續拱手而答:“陛下,在這一戰中,實則出了一個狀況,在宴會之後,末將會一一詳述。”

    謝婉君自然瞧見了顧常遠捏緊的拳頭。

    狀況,還不是那一份被偷的軍事機密圖?

    程簡行軍打仗數十年,即便不懂什麼爾虞我詐,但也明白,這種狀況的出現,一定不僅僅是外族的問題,更是內部的奸細。他雖是與其他幾位將領全力剿殺細作,可到現在,他也不知曉軍營之中是否剩下細作。若是得不到皇帝的旨意,他這樣的所作所爲,有極大的可能性會被有心之人算作是枉顧士卒之命、枉顧聖上之言。

    “程將軍,既然今日所有官員都來了,不妨將此事在殿上說清楚,這樣,衆官員也好幫你參謀參謀!”極遠的一個桌案後發出一個慈祥的聲音,聽着是慈祥,是滄桑,可總是惱人得緊。

    本是沒有人領頭還好,有人這麼一說,其餘人等也一一說道起來。

    程簡漲紅了臉,捧緊的拳頭猛地往下一放:“衆位同僚,這件事情影響頗大,我程簡,必須單獨與陛下說明,還望同僚體諒。”

    聽着極有道理,可是,在別人耳中,卻成了一根刺,一把刀,在不停地剮着他們的面子。

    “好了好了!程將軍,你快些入座吧!今日可算是大喜之日,莫要提不愉快的事情!”皇帝輕輕擺手說道着,隨即,他身邊的太監總管開始高聲傳喚,一聲又一聲尖銳的聲音在殿中傳響着。

    在這種

    宴會之上,謝婉君只想做一個透明人,可是以她的身份,自然會有人過來討不自在。因而她抿了幾口茶水後便是以如廁爲名,偷偷地溜了出去。

    蔣氏不善地凜了她一眼,但也不能說道什麼。

    走到無人的院子,謝婉君這才伸了個懶腰,渾身舒暢極了。

    夜風雖是有些涼,可拂在臉頰之上,總是清新。

    偌大的大紅燈籠將正殿的各處都點得透亮,恍若白晝,唯獨較爲偏僻的亭子裏纔是隱隱有些夜色。

    謝婉君快步走到池塘一邊,突然想起,第一次入宮赴宴之時,不知是誰以蘇寒之命將她給約了出來,如這個池塘一般,那裏的水在月光之下也是波色粼粼。

    若非顧晨陽的人將她給救了,她定是要死在那兒了吧?

    可是,現在的顧晨陽好像突然間變了,今日,她眸子裏淺淺的陰險讓謝婉君覺得詫異至極。

    還是小心謹慎些爲好。

    “婉君妹妹!”謝婉君剛是那麼想着,不遠處便傳來了一個熟悉而又俏麗的聲音。

    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公主!”

    “你怎麼突然叫我公主了?”顧晨陽臉色稍稍有些難看,瞥着謝婉君的模樣也有些不同了,“我以爲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呢!唉,你瞧我連‘嫂嫂’都沒有喚出聲,你竟是這般。”

    怪她冷漠?

    謝婉君對她突如其來的改變有些苦惱,可是,她自然也不會順着顧晨陽的心意而行。

    “公主金枝玉葉,怎麼一個人來到這亭子裏了?”謝婉君淺笑着,假意沒有聽明白她話語背後的諷刺之感,自顧自地言語着,“你身邊的宮婢呢?”

    “婉君妹妹來到這兒,我自然是過來瞧瞧,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在啊!”顧晨陽揶揄着,擡手挽住了她的手臂,與往常那般親暱,可敏絕的謝婉君哪裏感受不到她遮掩之下的憤慨?

    “公主說笑了,哪有什麼人啊!只是正殿裏太過喧譁,我實在是待不下去,這纔過來走走!”謝婉君凝着那與天一色的水波,渾身並無戾氣,更無淡漠。

    “原來是這樣。”

    謝婉君知曉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因而纔想着再同她糾纏糾纏,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夠將她的那些想法給祛除了呢!

    可謝婉君不曾發現,當一個女人一旦爲感情的事情所着迷,那便是會不斷地走向萬丈深淵。

    “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這水可真清澈呢,你瞧你瞧,這兒還有錦鯉,它們在往這邊遊呢!”顧晨陽歡叫之間不停地往外走着,更是繞過了欄杆,直截伸手往水裏撩去。

    謝婉君正要提醒她小心些,顧晨陽起身之時果真腳下一滑:“婉君妹妹!”

    急促的叫喊聲中,謝婉君本想往後退一步去喊人,可誰料顧晨陽竟是直截扯住了她的手,顧晨陽倒是沒事兒,可謝婉君卻被那股力道直勾勾地帶進了池塘之中。

    水花四濺。

    滿眼的黑色與水不停地涌了過來。

    “婉君妹妹,婉君妹妹,我這就去喊人,你別慌!”

    聲音在她耳邊也是越來越小。

    謝婉君下意識撲騰了幾下後便沒了氣力,只是淡淡地勾起了脣。

    這個顧晨陽,當真以爲自己是個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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