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還要和她共處一室,同牀共枕嗎?
想到這裏,我的臉色漸漸地冷了下來。
而周蕊則想我身邊坐了過來。
我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電視,沒敢向她看一眼。
突然,周蕊的胳膊挽住我,然後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頓時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身體僵硬地坐直了身體。
我和她好幾天沒有見過面了。
按道理來說,本來應該久別勝新婚,有一肚子衷腸互訴的。
可是,我實在不知道該對她講什麼。
周蕊也一言不發,她的眼淚從眼眶中滾落,浸溼了我的襯衫。
電視劇播了大半集,我終於繃不住了。
“回屋去睡吧。”我說道。
“嗯。”周蕊鼻腔裏發出聲音之後,人卻並沒有動。
如果換做以前,我一定會猴急猴急地將她抱起來,然後火燒火燎地跑進臥室裏,再跟她來個奮不顧身地搏鬥。
可是,現在的我,卻不能。
我站了起來,然後直接走進了臥室裏。
躺在牀上,我閉着眼睛假睡。
過了幾分鐘, 周蕊並沒有進屋,這讓我頗爲詫異。
難道,是因爲我的冷淡,讓她生氣了?
她今晚上不會睡沙發吧?
如果第二天早上,被岳母看到,會怎麼辦?
雖然心中帶着一絲疑慮,可是,我並沒有下牀,去看看她到底在做什麼。
我告誡自己,一定要狠下心來。
否則,一旦心軟原諒了她,自己只能當一輩子王八。
正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瞬間,我明白了。
周蕊在洗澡呢。
我聽着細微的水聲,有種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感覺。
而周蕊,就是那把刀!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和她再發生什麼了。
現在,我要和他談的是,我們離婚的問題。
絕對不能因爲掉進了溫柔鄉里,把我的計劃打亂。
我正胡思亂想呢,周蕊走了進來。
咔噠。
門關上了。
她沒有開燈。
接着,一陣腳步聲,來到了牀前。
當我眯縫的眼睛,看到兩條光潔的小腿的時候。
我趕緊閉上了眼睛。
她坐在我身邊,一隻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輕聲問道,“老公,你睡了嗎?”
如果她是穿着衣服的,我應該還會跟她好好聊聊。
聊聊我們以後的事情。
可是現在,她光着屁股呢,讓我怎麼跟她聊?
實話說,她也是就不曾識肉味兒。
誰知道會不會主動要跟我來一番乾柴烈火的戲碼呢?
一滴水,滴落在我的臉上。
有些微涼。
我不知道是她沒有擦乾的身體留下的水漬,還是她滴落的淚水。
她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睡吧。”
這句話,我就像捱了一鞭子一樣。
她知道我沒有睡着,而是再裝睡。
知道就知道吧。
讓她知道我的態度也好。
隨即,我停她轉到牀的那一邊,然後躺了下來。
不知道鼓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多鐘了。
我悄悄轉過身,看了她一眼。
身上沒有穿任何衣服。
只有一個被單,遮蓋住她的小腹。
我猜,她一定是準備和我激情一番的。
在黎明前最黑的時間段,我依舊能夠看得清楚,她雪白的肌膚。
曼妙的身軀。
這個曾經令我着迷的身體,實話說,我還是非常有衝動的。
她翻了個身,伸手搭在我的身上。
皮膚微涼。
我睜大眼睛看着她,看着她微微張開的雙脣。
然後從牀上下來。
穿上衣服,我出門去。
當關門的那一刻,我分明聽到了她的一聲輕微的嘆息。
她醒了!
可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在小區附近的一塊綠地中,我轉了半天。
這個時間點,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在晨練。
有的步履如飛。
有的聚集在一起,做着一些運動。
像我這樣年輕的人,只有我一個。
時間捱到了七點鐘,我買了油條和豆漿。
推開門的時候,周蕊她媽已經起牀了。
看着她在廚房裏,正準備做早餐,又無從下手的樣子,我立刻說道,“媽,我買了早餐的。”
岳母走到餐桌旁。
她的精神狀態,似乎比昨天更好一些。
我一邊喫着東西,一邊問她昨晚上,睡的怎麼樣。
上了年紀的人,有的會因爲換牀而睡不好。
“睡的挺好。”周蕊她媽拿了一根油條,跟我一起喫着。
“你什麼時候打算要個孩子呀?”她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讓我始料不及。
之前的時候,我和周蕊談起過好多次這件事兒。
周蕊的原話是,我要買了房子之後,再要孩子,決不能讓孩子出生之後,連個家都沒有。
“等買了房再說吧。”我笑了笑。
我的話立刻遭到了岳母的反對。
“左志,話不是這麼說的。”她一本正經地說道,“房子怎麼能和孩子相比呢?”
“只要有了孩子,你們兩個纔算是一個完整的家。”
“我在家的時候,告訴過周蕊,一定要趕緊生孩子。”
“趁着我還能動,也能幫你們帶帶孩子。”
“如果你們一直沒有孩子,我死也不會瞑目的。”
她的話說的有些重了。
這明顯是以死相逼呀!
“我們會考慮的。”我連忙說道。
端起碗,我一口氣將豆漿喝光,放下碗以後,我起身上了洗手間。
這個時候,周蕊已經起牀了。
她也來到洗手間裏,看到我在小便,轉身回了餐廳。
我洗了洗手之後,正準備出來的時候,卻聽到她們母女令人震驚的對話。
“你們昨晚上幹嘛呢?”周蕊她媽壓低了聲音問道。
“沒幹嘛呀?”周蕊打了個哈欠,“睡覺唄,能幹嘛。”
“你們那麼多天沒見面。”周蕊她媽語氣帶着一絲隱晦,“我昨晚上怎麼沒有聽見動靜呀?”
我瞬間就明白她什麼意思了。
感情這老太太昨晚上,在隔壁居然支楞着耳朵聽房呢!
她怎麼能做這種事兒!
做也就做了,幹嘛還要問周蕊啊。
我向外瞥了一眼,只見周蕊搔着頭皮,一臉倦意地問道,“動靜?什麼動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