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大門的外面是充滿現代感的高科技實驗室及配套設施,而大門裏面,則是充滿原始風貌的石頭山洞。
山洞的門是那種粗壯的鋼筋鐵柵門,充滿了粗糲的感覺。
山洞的中央,是一片半畝地大小的坑塘,由於光線較暗淡,水顯得黑油油的。
坑塘四周是一圈精鋼焊接的欄杆。
照明燈鑲嵌在山洞四壁,看上去不太明亮。
司晟等人走進來。
皺皺眉頭看着水池中央。
還是一團漆黑。
突然,那團漆黑有了波動。
隨行的黎教授手下扳動山洞壁上的開關,燈光亮起,能見度大大提升。
司晟這纔看清,水池中央那團漆黑並不是光線照射的問題,而是螞蟥。
成千上萬的螞蟥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大團墨綠色澤,在相對幽暗的山洞裏看上去就是漆黑的顏色。
此時燈光大亮,螞蟥們蠕蠕而動一番,有安靜下來,聚在一起吸血。
被萬千螞蟥叮咬在周身不停吸血的,正是畑鹿真。
他整張臉都被剝去了皮膚,爛肉也在螞蟥們的叮咬下漸漸消失殆盡。
黃聖柔早就嚇得花容失色,內心陣陣發麻,幾乎要嘔吐出來,只能緊緊的握住司晟的大手,埋頭在司晟肩膀上。
“別怕,那是在治療他的傷口,清理他體內毒素,這種療法比什麼來的都快。”
聽到黎教授這麼說,黃聖柔才稍稍好受一點,但還是不敢看螞蟥池裏的慘狀,只是半信半疑的問道:
“真的麼?”
黎教授輕輕一笑,說道:
“當然是真的,不過,這次爲了救這個小子,耗費了我好多隻小寶貝——這小子身上有毒,弄死了我不少小寶貝們,唉——”
司晟注意看了一眼。
果然,池子裏不少螞蟥都散在那個人形物體的旁邊,似乎有遠離的趨勢。
正說話間,池子裏的畑鹿真突然動了一動。
隨着一聲虛弱痛苦的輕吟,畑鹿真緩緩睜開了眼睛。
臉上的腐肉和膿血已經被螞蟥們吸了個乾淨。
有不少螞蟥喫的身子滾圓,從他身上滑落之後直接被墜的沉下水面。
更多的是不願意離開的喫貨,帶着倒鉤的吸盤緊緊釘在畑鹿真的臉上,拼命吸食着對於它們來說無比美味的膿血和腐肉。
畑鹿真很快就弄清了自己的出境。
他開始大聲慘呼。
那聲音如同被千刀萬剮了一般痛苦和恐怖。
想想也是,任誰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池子裏,全身都爬滿了恐怖的吸血螞蟥,正在無比歡暢的吸食着自己的血肉和脂肪,都會崩潰的。
畑鹿真猛然坐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在池子裏跑着,所過之處,那黑色的池水猛然向四周擴散涌動,原來是無數條螞蟥四處遊移。
當然更多的是釘在畑鹿真身上。
以至於他的頭臉全被螞蟥覆蓋,就連瞪大的眼珠子上都有墨綠色的螞蟥蠕動而過。
畑鹿真畢竟受傷在前,又被螞蟥吸食了大亮血液,此時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肌肉萎縮的幅度肉眼可見。
所以似乎有力也用不上,在水裏淌了兩步,腳下一個趔趄,就一屁股坐在水裏,難以站起。
“這小子就這稀屎膽麼?”
五叔搖頭,不屑的說道。
黎教授也搖搖頭,皺皺眉吩咐道:
“撈他上來,我還有話問他。”
那邊早有人準備好工具,閃着寒光的鋒利鐵鉤,被鋼絲精細的一圈圈纏在綠油油的長杆上。
那鐵鉤佈滿了黃褐色的斑塊,明顯是長年累月沾染鮮血洗之不去的痕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兩個勁裝漢子雙臂用力一揮,長長的竹竿猛然一甩,頂端處鋒利的鐵鉤瞬間就扎進了畑鹿真雙肩的琵琶骨。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畑鹿真嘴裏發出。
其實他傷的並不重,先前闖入地下室,所受最大的傷也只是被蠱毒折傷,至於落在黎教授手下掌中之後,也只是受些皮肉之苦。
即使受了稍許內傷,也在他強大的恢復能力之下漸漸痊癒。
在螞蟥池裏泡了半天,毒性早就解了,只是還有些輕微後遺症。
此時被鋒銳的鉤子穿了琵琶骨,這種痛纔是讓他無法忍受的。
隨即又是兩枚鋒利的短鉤飛來,那短鉤系在堅韌的細繩上,短短的鉤爪嵌入畑鹿真背部肌肉中,與那長長竹竿所繫的短鉤協同,把畑鹿真身子向岸邊拖去。
那幾個大漢對淒厲叫喊充耳不聞,雙手用力後拽,畑鹿真跌跌撞撞的被拖了上來。
長鉤離開身體,帶出一串血花。
如同死狗一般癱在地上,畑鹿真的氣息漸漸弱了下去。
黃聖柔嚇得把頭埋在司晟懷裏不敢擡頭看,嬌小的身子一陣顫抖。
司晟盯着畑鹿真,雙眼輕微眯了眯,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黎教授同樣一聲冷笑。
她就沒那麼客氣了,緩緩走上前去,邊走邊說道:
“畑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就不必再裝了。”
說話間走到畑鹿真跟前,擡腳就往畑鹿真被螞蟥糊滿的一張臉踩去。
畑鹿真猛然一個翻滾,隨即身子一挺,立即站起。
一抹獰笑出現在他爬滿螞蟥的臉上,隨即畑鹿真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你是經過基因改造過的人,體質強悍,對於痛覺也有更高的耐受性,更何況本來就沒受什麼重傷,在實驗室的崩潰是真的,因爲你見不得你這張臉毀成這樣,不過在我螞蟥池裏療傷這麼久,相必你早就恢復,也早就想明白了,憑你背後的實力,整容什麼的恐怕並不難,所以咯——裝死裝虛弱什麼的,然後伺機脫身,運氣好的話,或者還能夠有進一步的收穫。”
黎教授說話間,畑鹿真突然猛撲過來。
面對這個柔弱的惹火少婦,他肯定是有壓倒性的勝算。
可是黎教授早就料到他的這些反應,畑鹿真身後的兩個大漢突然手持水槍對準他就扳開了閥門,水槍後面兩條消防水帶登時水龍涌動,粗壯的水柱嘩啦啦澆在畑鹿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