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輕蔑的瞟了瞟兩個少年,不屑的命令道。
“我……我擦,你特碼誰呀?猥瑣男。”
大飛雖然尿了褲子,但是看到這個半殘的黑瘦猥瑣男人如此牛逼哄哄的命令自己還是忍不住窩火。
外面子彈橫飛的聲音還在響着,大飛有點適應這種感覺了,於是大着膽子回敬到。
黑瘦男人聽到大飛說自己猥瑣男,心頭火起,雙眼泛起冷光,盯着躲在桌子下面瑟瑟發抖的大飛,一語不發。
這些熊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但是碰到大一點的場面就慫成狗逼,居然還敢問自己是誰。
冷冷一笑,黑瘦男人垂下眼瞼,不緊不慢的伸出了右手。
輕輕握住已經纏扭成一團麻花一樣的左手,黑瘦男人面無表情的開始扳動手指。
“咔咔——”
一陣輕微卻恐怖的響聲發出。
那男人居然在把自己的手指一節節恢復到原來的位置。
陳大偉又一次尿了褲子。
大飛牙齒不停顫抖,發出嘚嘚的磕碰聲。
黑瘦男人目不斜視,一根根撥動着自己的手指。
想必兩個熊孩子已經又一次嚇尿了吧。
黑瘦男人得意的想到。
然後他就聽到了兩個熊孩子的對話。
“飛……飛哥,這貨有病吧?”
“我看也是。”
“他那樣弄自己手指,不疼麼?”
“怎麼不疼?”
“你看他哼都不哼一聲,這人是不是沒有痛感的?”
“怎麼叫沒有痛感?你瞅瞅他臉都扭曲成啥熊樣子了,冷汗糊了一臉,眼屎都出來了。”
黑瘦男人手一抖,趕緊擡起右手擦了擦眼屎。
“疼他爲啥不叫?你看擦完眼屎又出來了。”
“爲啥?呲牛逼唄!你還記得上次放學小樹林裏,隔壁班那個一百九十五斤重的大牛想整咱倆,反而被咱班七八個人堵住暴打一頓的事情吧?”
“我記得哦。”
“當時大牛不是拿磚頭照自己頭上猛砸,然後也是一臉蛋疼的表情,還說自己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結果呢?”
“哦,我想起來了,砸第三下的時候血淌下來糊了一臉,然後他人也變得搖搖晃晃的……”
“對,然後我上去一腳踢到了他太陽穴上。”
“對哦,然後小七上去一腳踢到了他襠裏。”
還瘦男人聽到這裏突然覺得菊花一緊。
“然後七八個人圍住他一頓暴揍!靠,想起來就覺得解氣,那傻吊要不是自己給自己頭上來那麼幾下,還真不好乾沉。”
“是啊,最後還是大飛哥你拿起磚頭猛拍在他太陽穴上,磚都碎了。”
“對,你看那小子還能動,又照他襠裏猛踢了一腳,當時就昏死過去了。”
黑瘦男人的冷汗已經滲透了內衣,此時感受到地板上和身後牆壁上傳來的冰冷觸覺,突然就覺得自己後背涼颼颼的。
“飛哥你看,那猥瑣男左手指頭扳過來之後,已經腫成了胡蘿蔔。”
“我靠,還真是,這樣子還不喊疼,不是傻逼就是欠日。”
黑瘦男人猛然一挺身站了起來,有些搖晃的穩住了身形,雙眼毒蛇一樣盯着兩個少年,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陳大偉怔住了,疑惑的問道:
“剛纔他是說了八格牙路吧?”
“對哦,這貨是小日本?”
“還真是,你看他那武大郎的身材,趙本山的豬腰子臉,還真有可能。”
“嗯,說不定還是雜交貨。”
黑瘦男人腳步一個踉蹌,渾身顫抖的用手扶住了牆壁。
“嗷——”
一聲慘叫。
他一不小心用了左手。
那腫成胡蘿蔔的五根手指與牆壁親密接觸了一下,頓時鑽進的疼痛襲來。
猝不及防之下,他本能的叫了一聲。
隨即飛身上前,一腳踢翻了桌子。
一陣汽車的轟鳴傳來。
兩個瑟瑟發抖的熊孩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黑瘦男人的身後。
黑瘦男人猛然停了下來。
外面的子彈橫飛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停了!
一陣冰冷的感覺襲上心頭,黑瘦男人的後背像是有一隻令人毛骨悚然的乾枯手掌撫摸着一般,汗毛根根豎立起來。
有些艱難的轉過身,黑瘦男人呆呆的看着自己身後,驚恐的張大了眼睛。
一個上身穿着絲質長袖衫,下身穿着小熱褲,腳踩一雙登山鞋的小美女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就像一個女大學生。
可是她身上散發的氣息讓自己在看到的一瞬間居然嗆了一口空氣!
那是有如實質的殺意!
她身後的院子裏,橫七豎八躺了四具屍體,打空的衝鋒槍和彈殼拋灑一地。
那個女學生右手緩緩擡起,小巧圓潤的手掌裏握着一柄手槍,正是先前自己腳腕處隱藏的那一柄。
“這種手槍,我只在島國特工俘虜的手裏見過,你不是華夏人?爲什麼潛伏在餓鬼幫?”
兩個熊孩子聽到這話齊齊倒抽一口冷氣。
大飛更是瞪大了雙眼,瞬間嚇尿。
眼前這個猥瑣男,居然是島國特工,還隱藏在餓鬼幫裏?
餓鬼幫是什麼地方?
那裏所有人都是喫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這黑瘦猥瑣男隱藏在那裏,只能說明他來頭更大。
褲襠裏又一次溼熱,讓大飛欲哭無淚。
此時的他,無比後悔自己留在這裏,還想打那個漂亮姐姐的主意。
恐怕那個漂亮姐姐的真面目,是個穿着畫皮的惡鬼吧。
想到這裏,大飛的尿量激增。
隔着薄薄的褲子,一道水流甚至突出了布料,濺射出來。
這下陳大偉心理平衡了。
先前自己多尿一次,這下大飛攆平了。
不但攆平了,還量大、面寬、味道衝!
如果陳大偉也接觸過餓鬼幫的人,哪怕外圍成員,此時應該比大飛還尿量十足。
黑瘦男人不吭聲,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
齊天宇淡然說道:
“這柄槍裏面還有最後一發子彈,雖然只有一發,但是你這種聰明人肯定知道,我想打你左眼窩,就不會打中你左眉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