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尋迫不及待的說了句。
趕走了李代表之後的兩人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莫尋是頂着壓力感覺暗爽,李代表這廝,雖然沒什麼大問題,但那種公事公辦和自以爲是的執拗性格實在讓人不爽。
而齊天宇的鬆一口氣,則更像是一隻討厭的蒼蠅被幹淨利落拍死的那種輕鬆感。
“在三個月前的棉花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莫尋盯着齊天宇的眼睛說道。
“我也有事要問你,”齊天宇也看着莫尋的眼睛說道,“司晟怎麼會上的任務名單?”
莫尋面露難色:
“這個……”
“保密條例是吧?好,如果你不告訴我原因,我會慢慢打探的,我向你彙報一下三個月來的事情,不過可能會有些匪夷所思。”
齊天宇緩緩答道。
隨後兩人的對話就在莫尋的喫驚和詫異中展開。
但是聽了一半,當齊天宇講到黎教授的時候,莫尋起身出去了。
她這個級別已經不夠評判事件的等級了,需要主要領導旁聽。
一個身材不高不低的面目普通中年人站在了審訊室外的玻璃後面。
身旁跟着面目陰沉的李代表。
聽着審訊室裏面傳來的對話,看着齊天宇那波瀾不驚的臉龐,李代表一臉陰沉的對着身旁的中年人狠狠說道:
“周局,我就說這些人不牢靠,得收緊制度的籠子啊,這些人的本領非常驚人,不好好駕馭絕對是禍患,我看,還是……”
旁邊的中年人擺了擺手,李代表立刻乖乖閉嘴。
齊天宇交代完了,莫尋起身走了出去。
隔壁一間房子裏,烏煙瘴氣的坐着一羣領導層,大家都在討論齊天宇所說的那些事情。
尤其是匪夷所思的“大復活術”。
他們明白,如果是真的存在,也不可能逼迫黎教授把研究成果拱手交出。
一來是試驗品用的是齊天宇,這麼個人天上地下就這一個,還被大復活術給整沒了;
二來黎教授這項實驗的支撐是黑巫術,說到底黑巫術的博大精深就算黎教授也僅僅掌控了不多的部分,並不具備系統掌控的條件。
還有一點,就是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真的齊天宇,還是別有用心的某些勢力用來達成不可告人目的的一個手段,都是未知。
當然最後一條是李代表說出的,也是他最堅定擁護的。
他還建議把齊天宇切片研究。
會議開了一夜。
莫尋中途出來,偷偷看看齊天宇。
她看到齊天宇安靜的睡在臨時安置的房間裏,不由得爲自己多餘擔心而汗顏。
當事人都在安心酣睡,自己還擔心什麼。
回到會議室。
正看到周老大面無表情的說散會,李代表一臉得意之色的走了。
莫尋感到不妙,可週老大隻說明天繼續。
她也沒辦法,只能忐忑不安的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齊天宇已經起牀了。
朦朧的睡眼,不經意嘟起的小嘴,看起來十分清純可人。
莫尋則是滿眼血絲。
剛剛上來打招呼,有幾個年輕的外勤人員出任務歸來,齊天宇不由得跟着他們走了兩步。
莫尋心裏一緊。
那個方向是之前齊天宇的住房。
不過隨即她就釋然了,如果眼前這個嬌弱的女孩子真是她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齊天宇隨着那幾個年輕外勤走過院子,穿過一棟建築的過道,來到一個
幾個外勤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輕輕走進去,往左走第三棟,大院之中還有個獨居小院,如果沒記錯的話,那裏還有個後門。
沒任務的時候,她就喜歡從後門溜出去,跑過三千米的距離,偷偷溜到長青的住處,找他玩。
擡頭看二樓。
看着自己曾經待過的院子,齊天宇的目光有些怔怔。
“哎你聽說了麼?我們名頭最大的外勤毒液失蹤了三個月哎!”
又是幾個走過自己身邊的年輕外勤,邊走邊談論到。
“就是哦,據說她好厲害的,怎麼可能會失蹤呢?肯定是死了。”
“毒液沒那麼容易死吧?”
“什麼厲害啊,只是力氣大速度快而已,我姐姐跟她的小樓就挨着,聽說啊,她整天都冷着一張臉,傻得跟蛋似的。”
“你說什麼呢!再說我抽你!就憑你還在這兒評論毒液前輩?分分鐘教你做人信不信!”
“呵呵,曾經的傳奇又怎麼樣?以她的基因和戰鬥模擬系統爲藍本培育出來的新型戰士恐怕早就超越她了,你還以爲她真是不朽的存在麼?”
“這世界上哪兒有不朽啊,不過她是前輩,你這麼說,可真不應該啊。”
聽到旁邊人的議論,齊天宇只是淡然一笑。
身後傳來莫尋的聲音:
“有什麼想法?”
齊天宇遲疑一下答道:
“這些年輕人都好棒啊?身手也好,性情需要再磨練些。”
然後繼續說道:
“就算我現在退休的話,恐怕組織的發展也不會有任何阻礙的。”
莫尋突然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阿宇,你多大了?”
齊天宇答道:
“二十九歲了吧?”
莫尋嘖嘖感嘆道:
“可你看起來就像十五六歲的年紀,真的好年輕。”
隨即突然嘆了口氣說道:
“其實,我有時在想,你如果就這麼不回來,永遠消失,然後找個人嫁了,也挺好,按照年齡算的話,你可是剩女了。”
齊天宇笑了笑說道:
“更好的辦法,是我在棉花堡的那段記憶永遠消失,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我這個人,這樣好像更好呢。”
莫尋也笑了起來:
“說起來,你的記憶失而復得,能夠恢復九成九,運氣也真是太好了……”
“是很好啊!”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李代表又出現了,他臉上掛着一幅嘲諷的笑容,靠在門框上搖頭晃腦的說道:
“那麼毒液同志,如果你的記憶真的完全恢復的話,是否記得長青啊!”
莫尋變了臉色,怒喝道:
“李主管!你這麼說有什麼目的!”
她說的是有什麼目的,而不是什麼意思。
這簡單的一個詞彙已經能夠涵蓋許多潛臺詞。
齊天宇瞬間反應過來,臉色在同一時間冷了下來,淡然的問道:
“李代表,我當然記得長青,怎麼了?”
同一時間,冷冷的殺意在周圍若有若無的泛起,李代表只感覺心裏一寒,激靈靈打個冷戰。
但與此同時,他心裏也被這種恐懼感給激怒了,牙一咬,脖子硬起說道:
“謝長青早在跟你一起去棉花堡的時候就意外身亡,你都忘了?”
這句話一處,莫尋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