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陳歌林秀佳 >第119章 像一條狗
    從德叔綁我過去的那天起,好像剛滿一個星期吧,我媽在醫院昏迷了半個月,終於醒了,我心急火燎地開車去看她,發現她精神有點混亂,說話很費勁,認了好久才把我認出來,當她喊我歌兒的時候,真的,我撲通一聲跪下了,哭得稀里嘩啦的,這段時間我沒有睡過一次好覺,精神一直緊繃着,擔心醫院會突然給我打電話,然後給我傳來什麼噩耗……我媽雖然有類風溼,但身體還很硬朗,我知道她是可以長命百歲的,如果因爲大伯孃一家的原因有個三長兩短,或者乾脆變成了植物人,那麼那幾個白眼狼就會看到我在人世間最猙獰的樣子,一旦我展開報復,我是不會停下來的,非得要堂弟跟他父母陪葬不可。

    醫生告訴我,我媽昏迷得太久,所以思維反應跟不上,不過她腦顱神經受損較輕,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完全康復,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陪牀到晚上,一直到我媽睡着,我才離開醫院,整個人都輕鬆了,那股如釋重負的感覺,彷彿卸下了整整一座大山。

    開車回到小區,家裏的燈是黑的,當時我就有點奇怪,現在只是晚上十點鐘,周雅下午就從她家裏過來了,而且她一般都晚睡,哪怕早睡了也肯定會給我發信息,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我狂奔着上樓,推開門一看,頓時整個人僵在門口。

    果然出事了。

    周雅穿着睡衣,像只小貓一樣躺在沙發底下,兩邊臉腫得嚇人,全是巴掌印,頭上也有傷口,應該是棍子敲的,流了滿臉的血,連地上都滴了一大灘。

    我腦子嗡嗡作響,二話不說就抱着她下樓,然後開車到醫院,送她進手術室的時候,我全身都被她的血染紅了,手腳發抖,憤怒像巨浪一樣涌了上來。

    我坐在走廊上,用微信給林雪發消息,直接用的語音,質問周雅是不是她打的,爲什麼要這樣做?!

    林雪給我回了一句語音,語氣很冷淡,只有短短的幾個字:“現在重視我了沒?”

    我有點抓狂,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女朋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打她?要是她有個什麼閃失,我一定會找你算賬的!

    林雪估計嫌發語音累贅,索性給我彈了個電話,然後用玩味的語氣對我說:“你忘記我的身份了是吧?跟姐耍橫呢?陳歌,是你先給我臉色看的,姐給過你時間考慮,是你不懂珍惜,那個大波浪就是你女朋友啊?除了身材好一點,她哪裏比得上我?長得有我好看嗎?屁股有我大嗎?皮膚有我白嗎?”

    我真的很氣,但對她又實在沒有辦法,畢竟她是德叔的女兒,連師爺那種人見了都得喊一聲大小姐,我沒身份沒背景,就賬戶裏裝着百十來萬塊錢,拿什麼跟她鬥?

    我找了個吸菸區,狠狠抽着煙,說你到底想怎麼樣?林雪就呵了一聲,說你聽不懂人話還是咋地?你那個女朋友不如我,所以我看她不順眼,除非你跟她分手,不然她躲哪都沒用,以姐的手段,偷偷把她埋了別人也發現不了,這一點你最好相信。

    我張了張嘴,差點沒忍住就要罵她臭婊子,草他嗎的,被威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憋屈又無奈,但偏偏又毫無辦法。

    我想了好一陣,纔對她說:“是不是我分手了,你就會放過她,並且再也不找她的麻煩?”

    林雪呵了一聲,說還不行,你除了分手以外,以後還得乖乖跟在姐身邊,不然後果還是很嚴重。

    我閉了閉眼睛,說好,什麼都聽你的,林雪就咯咯嬌笑起來,說早這樣不就好了,姐其實很溫柔,不喜歡動粗,你以後就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的心情久久無法平復,抽了好久的煙,醫生纔來通知我,說周雅醒了,已經從手術室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我立即掐掉煙過去看她,果然,周雅確實是醒了,只不過臉上還是腫的,頭上也被縫了十多針,一把抱住我就開始哭,說她剛洗完澡出來,想給我打電話,就有幾個男人破門而入,什麼都沒說,就一個勁的扇她耳光,罵她婊子,臭不要臉,各種各種難聽的話,最後還往她頭上打了幾棍子,她眼前一黑就昏過去了。

    我的心很痛,真的,像刀割一樣,但我表面上卻裝出冷淡的樣子,輕輕推開她,說咱們分手吧,以後你別來找我了,咱們斷得乾淨一點。

    周雅臉色一下白了,這一刻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肯定很痛苦,她盯着我看了好一陣,居然沒有任何反抗,只是乖巧地點頭,說了聲好。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怕露出破綻,只是跟她道歉,說對不起,在交往之前我就說過了,你得做好受傷的準備,我是個渣男,不可能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的,你還年輕,更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找個合適你的愛你的男人共度餘生吧,到時候我一定會來喝你的喜酒。

    周雅嗯了一聲,在病牀上躺下,背對着我,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個字:“我累了,想睡覺。”

    我識趣地給她蓋好被子,說以後保重,跟你在一起的這一個月,我很開心。

    說完我就走了,到前臺給她交所有的醫療費和住院費,離開醫院的時候,我開着車,從後視鏡裏看見自己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彷彿丟了魂似的。

    跟周雅相處的點點滴滴,開始走馬燈似地在眼前閃過,其實我一開始就錯了,周雅並不是那種開放的女生,儘管滾牀單的時候,她表現得比我更加主動,但她只是爲了取悅我而已,她內心其實很單純,像個孩子,她說她只交過一個男朋友,剛開始我還不信,但現在我信了,那驚人的緊緻是不會說謊的。我最初確實是懷着利用的目的跟她在一起,但漸漸地我發現自己喜歡上她了,我不是一個輕易說愛的人,喜歡了就代表想永遠跟她在一起,對前妻是這樣,對霍新蘭也是這樣,可惜她們都沒有我這個機會。

    回到家已經凌晨三點了,除了地上還有血跡以外,整個屋子都很整潔,周雅很愛乾淨,每天都會打掃,所以家裏到處都是她的味道,很馨香,也很好聞,令人陶醉。

    坐在沙發上,我又抽起了煙,打開手機給林雪發消息,說我已經分手了,斷得乾乾淨淨,你還想我怎麼樣?

    林雪給我發了個親親的表情,說乖,以後老老實實當我的狗,明天下午來找姐姐玩,我帶你去發大財。

    我沉着臉,說你這樣做,你爸知道嗎?還有馬五,你是他未婚妻,如果他發現我跟你在一起,他會不會扒我的皮?

    林雪在語音裏笑得不行,說我爸的就是我的,這個你放心,不過肥豬馬你得悠着點,過來的時候最好別被他的人發現,當然發現了也沒事兒,現在你是我的人,姐無論如何都會保着你。

    掛了語音,我往下翻消息,發現周雅已經把我拉黑了,朋友圈也設置爲路人不可見,我真的很難過,但這樣也挺好,趁着我們彼此都沒有太過喜歡,趁早分了,長痛不如短痛。

    我拖乾淨地板,正準備睡覺,結果一回身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發現朦朧的月光下,站着個渾身是血的人,用沙啞顫抖的聲音對我說了兩個字。

    “救我。”

    《陳歌林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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