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違反了你的職業道德？哦對，我想起來了，你們九日集團受到的監管條約上就有這麼一條：你們不能違背用戶意願進行用戶未知情信息的引導。”</p>
陳旭笑呵呵地說道：</p>
“看來你比我的員工還熟悉我們公司的規章制度，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爲了能抓到當年的漏網之魚，我可以給你開這個法網的缺口。”</p>
小白卻糾正說道：</p>
“是罪惡的開端”</p>
面對小白的試探，陳旭絲毫不介意，他心裏已經有了計劃。</p>
按照小白的記憶和她的口述經歷，另外陳旭託關係找到了警局了熟人，重新查了當年的檔案，將嫌疑人的範圍縮小到了一個市。</p>
嫌疑人作案之後很可能會離開這個地方，但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嫌疑人很可能會再次回來。</p>
不過陳旭也只是在碰運氣，他賭這個嫌疑人仍然在他自己的故鄉。</p>
所以，陳旭他將活動第一站設立在了出事所在城市。</p>
他根據這個城市的人口規模預估之後，開辦了一場爲期半個月的歡慶活動，儘量讓城市中所有的居民都可以體驗九日集團的量子服務。</p>
接下來，陳旭就守在數據背後，守株待兔。</p>
前幾天，並沒有什麼發現，就在陳旭坐不住的時候，第十天，嫌疑人出現了。</p>
當嫌疑人在模擬影像的引導下，腦子裏刻意迴避的畫面緩緩顯露了出來，恐懼和悔恨的情緒像是洪水傾瀉，讓現實世界中的嫌疑人的腦神經意識劇烈波動。</p>
負責監控用戶身體狀況的工作人員及時地斷開了用戶的連接。</p>
在用戶甦醒之後，醫護人員圍過來詢問情況，還要給這個嫌疑人檢查一下身體。</p>
做賊心虛的嫌疑人驚魂未定，他苦笑着擺擺手，藉口說自己只是做噩夢了，婉拒了身體檢查流程，站起身準備離開。</p>
這時工作人員叫住了他，讓他登記一下基本信息，說是活動要求。</p>
嫌疑人眼睛一轉，在信息表裏填了自己的虛假信息。</p>
工作人員在一旁說着：</p>
“你後邊如果感覺身體不舒服，可以隨時跟我們聯繫，我們會提供無償的醫療服務，還有必要的補償。”</p>
“謝謝你們，我沒事的。”嫌疑人擦了一把汗，離開了活動現場。</p>
現場的工作人員目送着他離開，都是一臉奇怪。</p>
有個女性工作人員奇怪道：</p>
“到底在夢境裏經歷了什麼，纔會被嚇成這樣。”</p>
旁邊的一個人壓低聲音說道：</p>
“要不我們看一看？”</p>
前面說話的人立刻打斷她的話：</p>
“想什麼呢，我們無權查看用戶夢境信息，而且你也沒這個權限進入系統，只有在用戶授權的情況下才可以。”</p>
大叔回到家，胡亂地擦洗了一把臉，從鏡子裏看到失魂落魄的自己，放佛當年肇事逃逸後的自己。</p>
“喫飯了。”廚房有人喊他。</p>
“今天沒胃口，不想吃了，你自己喫吧。”大叔說完就回了臥室。</p>
深夜，大叔做夢，夢到當年慘死的那對夫妻找上了自己，他們就分別站在自己兩邊，面無表情地看着他。</p>
大叔忽然驚醒，他正要長舒一口氣的時候，震驚地發現自己牀邊真得出現了兩個人，他猛地瞪大眼睛，正要喊出聲的時候，對方捂住了他的嘴巴。</p>
大叔隨後就感覺自己吸入了什麼東西，腦子昏昏沉沉的。</p>
意識昏迷之前的最後一秒，大叔意識到，自己碰見的這兩個人不是鬼，因爲對方用的是物理手段。</p>
沒等他深想，意識就完全淪陷。</p>
等他甦醒的時候，看到自己被捆綁在一個椅子上，從周圍的環境上看，應該是地下室，連個窗戶都沒有。</p>
此時對面站着兩個人，兩人身後有燈光晃眼的燈泡，看不清人臉，只能從身形和聲音上來判斷，有一個高個男性，以及一個未成年小女孩。</p>
兩人說話沒有避着大叔，女孩問了一句：</p>
“是他嗎？”</p>
另外一人說道：</p>
“當然，難道我還能抓一個無辜的人來充數嗎？你打算怎麼處理他，他現在正好醒了，如果你想問…”</p>
沒等這個人說完，大叔也沒理清頭緒，就見女孩拿出一把槍，對準大叔的腦袋連開三槍。</p>
“額，難道你不打算問點什麼？”陳旭還想說什麼。</p>
小白繼續扣動扳機，將槍裏的子彈都打光了。</p>
把大叔的腦袋打得快沒了。</p>
陳旭一攤手，無奈道：</p>
“行吧。”</p>
小白因爲情緒激動喘息都變得粗重起來，她盯着死得不能再死的大叔，露出詭異的笑容：</p>
“不對，這不對。”</p>
陳旭奇怪道：</p>
“哪裏不對？”</p>
小白轉頭看向陳旭：</p>
“現在還是在虛擬世界對不對？”</p>
陳旭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問道：</p>
“你爲什麼會這麼覺得呢？”</p>
小白笑道：</p>
“雖然你不是好人，但肯定不會看着我殺人的。”</p>
陳旭搖搖頭，認真說道：</p>
“不不，這個人罪有應得，而且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干涉，你是殺人還是饒恕他，都和我沒有關係。”</p>
說着，不知道是有意還是調侃，陳旭還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和小白的距離，藉此表達自己置身之外的態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