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已經醒了。”
蘇祁理了理唐詩的頭髮,“真好,從此薄家徹底和你無關了。”
唐詩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她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
蘇祁開車送唐詩回家,到家的時候是唐惟來開門的,看見蘇祁站在外面,還有些驚喜,“蘇叔叔來啦?”
蘇祁笑了笑,“是呢,歡迎嗎?”
“歡迎!”
唐惟的心情總算稍微舒緩過來,又去看自己的母親,“媽咪,薄家那邊消息怎麼說?”
唐詩還沒把薄夜沒了的事情告訴唐惟,光是轉達這個消息,就已經要用盡她所有的勇氣。
那個對她惡言相向欺辱打壓的男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她應該放鬆的不是嗎?
唐詩狠狠深呼吸一口氣,選擇了一個稍微委婉的方法,“惟惟,我們該試着自己長大了。”
以後的路,也只有我們娘倆走了。
那一刻唐惟原本還帶着笑的小臉徹底僵住,緊跟着小男孩幾乎是在瞬間紅了眼眶。
“媽咪……”唐惟聲音都在顫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薄……”
那個名字都喊不出口了。
唐詩上前將唐惟抱到自己懷裏,“一切都結束了。”
薄夜離開他們了。離開了所有人。
蘇祁在這天陪着唐詩聊天散了會心就走,開車回白城的路上,他忽然間想到了薄顏。
薄夜不在了,那麼薄顏現在在誰手裏?
男人微微皺起眉頭,給手下打了個電話,“喂?是我,查一下現在的安謐在做什麼。”
薄夜回來是在三天後。
原本前兩天就可以回來的,可是江凌那個好朋友的父母一聽說要他們傢俬人飛機拖個死人回去,死活不肯,說是晦氣。
江凌和葉驚棠聯繫了所有的機場,但是機場都遵從別的乘客的意見,不想和死人坐同一班飛機。
江凌沒想過,薄夜這輩子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到頭來在國外重傷不治身亡,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接納他。
他在澳洲氣紅了眼睛,後來走投無路去網上發了帖子,有個外國家庭說願意用私人飛機送他們回白城。
江凌當天夜裏趕過去,差點給他們家跪下了,一邊哭一邊握他們的手,用英文道,“謝謝你們,能讓我的好朋友回到故鄉。”
“不用不用,上帝保佑你們……”外國小哥也同情他們的遭遇,在一邊表示很傷心,“你的朋友生前一定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江凌轉過頭去偷偷擦眼淚,後來安排好了一切手續,就帶着薄夜回國,降落到機場的時候,薄梁扶着自己老婆站在那裏,唐詩站在最前面,和葉驚棠蘇祁一起等候,薄夜被運下來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就把頭轉過去。
用這種方式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實在是太殘忍了……
後來岑慧秋哭天喊地,要自己的兒子醒過來,葉驚棠在一邊強行拉住她,“阿姨,您冷靜點,老夜不想你們倆出事啊……”
“他都沒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岑慧秋被蘇祁和葉驚棠一起拉了下去,後來薄夜遺體被送回,隔天燒了化作骨灰下葬,下葬那天岑慧秋哭得再次暈過去,眼淚就沒停過。
他們的葬禮辦得極爲低調,公司上下還不知道薄夜出事了,要是傳出去,一時之間肯定大亂,薄家可能從此家破人亡都說不定。
後來結束了一切事情,唐詩恍惚着回到了家中,感覺這場喪禮,辦了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