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國十萬大軍,盡數毀滅。
把霧忍打得狼奔豕突後,三代目火影漩渦水戶與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商定:
由漩渦水戶率領兩百木葉忍者和火之國屯集的武士軍隊,繼續進攻水之國本土。
而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則和團藏、取風、小春、門炎一道,率領餘下的一千五百木葉忍者進駐火土兩國邊界。
意圖向在邊境上盤踞的大股巖忍發起打擊。
“呦,糰子,你來了啊。”
火土兩國邊界的木葉忍者前線指揮帳篷裏,正在由大批醫療忍者傳輸查克拉的千手柱間,對團藏發出了歡迎。
“啊,初代目。”
向初代火影千手柱間頷首示意後,團藏一屁股坐在帳篷的小馬紮上,拿起面前的梅乾飯糰大嚼起來。
看團藏快喫完了,充能結束的千手柱間向自己周遭靜待的醫療忍者們揮了揮手。
“行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可是初代目大人,按水戶大人的命令,我們應該留在這裏照看您的身體。再說,您的查克拉”
“好了。穢土轉生的身體需要什麼照看。”
“團藏既然已經回來,那查克拉不夠的話就有他幫我。”
“你們更應該去醫療點照顧傷者。”
醫療忍者們最終還是遵從了千手柱間的命令,退出了帳篷。
而初代火影千手柱間也搬了個小馬紮,一屁股坐在團藏旁邊。
掃了一眼充能完畢的千手柱間,團藏又把目光移向面前的矮桌,拿起第二個飯糰大啃。
“嘛,這穢土轉生的身體就是麻煩,不僅查克拉上限低了很多,還需要在臨近查克拉耗竭的時候儘快補充。”
偏了偏自己的頭,團藏的語氣有點不耐煩。
“這具身體是鏡的。”
聽了團藏的話,千手柱間自然明白團藏此刻的心情。
不過他並沒有對團藏有什麼斥責之語,反倒是繼續笑着和團藏進行交談。
“人總要適應的。”
“小的時候,板間和瓦間死了,我就特別怨恨父親。”
“憑什麼要小孩子上戰場,憑什麼不能和宇智波和談,憑什麼要爲了一些金錢去付出自己的生命。”
“父親抽了我一個耳光。”
“後來,父親也死了。”
“我反倒不像從前那樣激動,不僅沒有去罵任何人,還留心着扉間,怕他有什麼異動。比如私下裏一個人去找宇智波報仇什麼的。”
說到這裏,千手柱間好似想起了什麼,語氣中蘊含的笑意也一散而盡。
“父親死了,千手一族的責任,全部落在我的肩膀上。”
“作爲族長,不要說哭泣,連憤怒都是一種奢侈。”
“因爲怒火,會讓你做出不理智的決定,很可能會死更多人。”
此時此刻的團藏壓根不想聽千手柱間在這裏講什麼“過去的事情”。
他站起身來,向外走了兩步,然後又轉過身,衝着千手柱間發問。
“爲什麼您當年,不統一忍界。”
“如果你統一忍界,二代目就不會死,日斬也不會死,鏡更不會死。”
“很多很多人,他們都不用死。”
良久,他又垂下眼眸。
“我,並非不想統一忍界。”
“從木葉村建村的第三年開始,我就聯合斑,在兩年之內”
“征服四十國”
千手柱間擡頭看向團藏。
“火之國的大名,是我扶起來的。”
“火之國今天的疆域,是我打下的”
聽到柱間的話,團藏才依稀想起,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在十三年前,不只剿滅了一支強悍忍族,不止幫助火之國吞併了一個國家。
“那您爲什麼,要在木葉五年的時候停止征伐”
千手柱間的答案,悠長而清晰。
“因爲斑走了。”
“那一天,斑突然告訴我,我們如今的道路並不能得來真正的和平,他已經找到通向和平的永恆方法。”
“通向和平的永恆方法”
聽到柱間所述,團藏把兩個世界的記憶交匯在一起,才逐漸想明白斑的意思。
原來如此嗎因爲在宇智波一族南賀神社下看到了被黑絕篡改的石板,所以得到了“把阿修羅與因陀羅查克拉融爲一體將開啓輪迴眼,就能獲得將所有人帶上幸福之路的永恆方案”這一結論。
所以斑才設下了如此多的計策,只爲了能開啓輪迴眼,解讀石板上的下一步方案。
也就是:“月之眼”
對於團藏心中所想,千手柱間並沒有探知的方式,只是按照自己原先的敘述節奏走了下去。
“斑走以後,我去了溼骨林習練仙術,又把漩渦封印術與自己的木遁結合。”
“木葉十年,在我們巖忍簽訂盟約的前夕,斑回來了”
接下來的話,團藏替千手柱間講述了。
“他痛毆了二代土影,完全破壞了木葉與巖忍的結盟計劃。”
“然後就是”
“終結谷之戰”
“是啊”
團藏的話,把千手柱間,也牽回了那個戰場。
“斑通靈了九尾,還展現了完全體的須佐能乎。”
“雖然我準備了很久”
“收集的匠之國曆代少匠所熔鑄的影級武器,溼骨林的仙術,與木遁結合的漩渦封印術,甚至,水戶的陰封印,我也做了改良。”
“我積攢了五年的查克拉與武備,最後,卻在和斑的戰鬥中”
“一敗塗地”
初聽覺得驚訝,可細想想,只剩下一柄忍刀、一條胳膊能用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可不就是被尚且完好的斑打得一敗塗地嘛。
原來如此,因爲打不贏,所以才偷襲。
因爲搞不定,所以才背刺。
想到這裏,團藏搖了搖頭。
底線這個東西很重要,但人往往會爲了一些自身更加珍惜的東西,而犧牲“底線”。
犧牲底線是錯的嗎
如果你的底線是絕不下跪,但有人對你說,只要你下跪,就給你救父母的錢的時候,你還會拒絕跪下嗎
不,或許從這個角度來說,“底線”不是下跪,而是“父母”。
想想爲了自己珍愛的村子而背刺朋友的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團藏很難說他做錯了。
終究,團藏放棄了探求柱間和斑誰對誰錯,只留下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人是會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