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班侍者說罷這句話,便把目光投向了最後一名仍舊戴着雨忍呼吸器的男人。
“下一階段的委託取消,非常感謝您之前提供的毒液和裝備。”
“半藏大人”
“好。”
聽到領班侍者的發言,雨忍半藏沒有半點不滿,只是抱着雙手靠在牆上,靜靜地應了個“好”字。
見這個男人遇到外邊諸多木葉忍者也沒有變色,身材壯碩的侍者不禁生出了些許心思。
他靠向領班侍者,低聲出語。
“頭兒,要不就讓他把井上瑤大人帶走如果是他的話,或許”
領班侍者又看了依舊昏迷的井上瑤一會兒,然後否定了自己部下的提議。
“沒必要,如果我接下來的行動還算成功,那井上瑤大人自然能活下來。”
“可如果我的行動從一開始就是失敗的”
“就算能得到雨忍的庇護,木葉也一定會對井上瑤大人進行永無止歇的追殺”
“這裏畢竟還有那個火影輔佐志村團藏在。所以沒必要了,沒必要給雨忍的朋友,平白添這種麻煩。”
說清了自己的打算,領班侍者從身材壯碩的部下懷裏拽過一把苦無衝鋒槍。
連帶着腰間原有的那把,領班侍者把雙槍夾在肋間,竟是從窗戶閃身而出,直直落在街上。
“去死吧志村團藏”
鋒利的苦無攢射而出,雖然二樓的團藏已然受了傷,但面對這種直線式的無腦攻擊,還是顯得遊刃有餘。
更不用說,領班侍者還沒射出幾發,周遭木葉忍者們射來的苦無,就已經把他射翻在地,紮成了一隻鋼鐵刺蝟。
捂住自己流血的咽喉,領班侍者的心裏,只有悔恨。
早知道,就在一開始就把話喊完了,這下
就在他後悔的當,二樓團藏所處的房間,竟然又衝出幾名持槍侍者。
領頭的那個壯碩男人所吼出的話音,大到在場所有的木葉忍者,都聽得到。
“爲了阿部弘毅管家和阿部裏克少爺,殺了團藏”
見又有人從旅館裏衝出,團藏果斷一腳蹬在地板上,騰空從二樓的房間裏躍出至街上。
幾名侍者見狀還想追上去繼續射擊,可他們沒跑兩步,就已經紛紛倒在周遭數十名木葉忍者投下的鋼鐵之雨中。
望着死去的部下,倒在街上的侍者領班,也漸漸陷入了永恆的沉眠。
我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瑤大人
“呃”
井上瑤睜開眼睛,驀然發現,自己竟躺在402號房的牀上。
“你醒了。”
見是團藏陪在自己身邊,井上瑤先是愣了愣,接下來她開口說話的聲音,就沙啞地如同在沙漠中行進三天沒有喝到一滴水的旅人。
“我”
“阿部弘毅管家已經死了。”
“你被管家派來的手下襲擊打昏,我們發現的時候,你一個人倒在二樓的走廊裏。”
聽到團藏的解釋,井上瑤抿了抿嘴脣。
突然,她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匆匆抓住了團藏。
“裏克呢,裏克在哪裏”
聽到井上瑤的話,團藏面無表情地開了口。
見團藏沒有在第一時間回覆自己裏克的所在,反而是問起了“裏克是誰”,井上瑤好似舒了一口氣。
“裏克是我的弟弟,他是我同”
“阿部裏克已經死了”
出乎井上瑤預料的是,本來在團藏身旁站着愣神的綱手,卻是出言打斷了自己。
井上瑤驚疑不定地望向綱手,卻見綱手直直地盯住自己,語速緩慢而又堅定。
“阿部裏克是阿部弘毅管家的兒子,他把我從你的房間裏騙出來,意圖殺了我嫁禍給你。”
“另外,殺害木葉三名忍者,還有在警局停屍間襲擊團藏叔叔,這也都是管家阿部弘毅乾的”
“他覬覦你手中的權力,所以才設計了這一系列行動。”
“直接證據就是阿部弘毅的吸血鬼血統,和他兒子阿部裏克的狼人體質”
聽到綱手的話,井上瑤垂下了頭,縮起了肩。
任誰都能從這抖得如同篩子一般的女生身上,望見她此刻的痛苦。
“我們走吧,團藏叔叔,讓她一個人安靜一會。”
綱手牽起了團藏的手,然而團藏並沒有隨綱手的意跟她出去,反倒是從房間角落裏搬過把椅子,背身坐在了井上瑤牀前。
“早上走之前,我們說好,要聽聽你的故事。”
“講講吧,講一講你和老管家,阿部弘毅的故事。”
“團藏叔叔,我們”
“閉嘴,綱手。”
喝止了綱手想把自己帶出去的打算,團藏定定望向在牀上坐着的井上瑤。
而團藏方纔的喊聲,似乎也讓井上瑤下定了決心。
“啊,那就接着今天早上的故事,繼續講吧。”
井上瑤在身背後墊了兩個枕頭,以便讓自己半躺着,以更加舒服的姿態講述。
而看着井上瑤的動作,團藏也伸出手去,把因爲井上瑤扭身往上而略有些滑落的被子提了提,順帶掖好了被角。
團藏的動作,一開始還讓井上瑤有些本能的抗拒,可見團藏只是幫自己掖好了被角,井上瑤又怔了一下,然後對團藏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前面說過的吧,這座橡樹果旅館,就是我父親的副官,爲我和我母親,所建造的監獄。”
“其實,放棄權力,去做一隻金絲雀,也未必沒什麼不好。”
“我的母親本來也不是什麼性格強悍的人,所以纔會委身於他。”
“可令我們沒想到的是,權力給他帶來的,是無窮無盡的慾望。”
“他要的不只是權力,更有權力對人的折磨和羞辱。似乎只有那樣,他才能驗證權力的有效。”
說到這裏,井上瑤笑了。
可團藏和綱手,都沒有從她的臉上,讀出一星半點的開心。
“十年前,我十二。”
“有一天,那個男人醉醺醺地到了橡樹果。”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來了,所以我的母親對於他的到來很開心。畢竟他的存在,是我和我母親,生命的保障。”
說到這裏,井上瑤面色沉靜如墨,她臉上的恨意,亦是清晰可見。
“一切都從那一天開始,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