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回來了？”顧自憐的聲音很柔，入耳之後，腦海裏場景恍若初見。
“啊，回來了，出了點事，不是壞事，需要趕回來。”李成蹊面對顧自憐的時候，心情總是能很平和。面對陸芸，則總有躁動之感。
“那什麼時候方便，我媽又問了。”顧自憐的聲音裏帶着喜悅，隔着電話都有感覺。
“明天吧，今天估計不行了。”李成蹊回話後，電話裏短暫的沉默。
“那就明天吧，其實，我想現在就見到你。”顧姐姐突然朝着奔放的方向發展，李成蹊猝不及防。第一反應是抄起車鑰匙：“好啊，你說地方，我這就來。”
“不是還有事情麼？”顧自憐語帶微顫，李成蹊很乾脆的表示：“什麼事都得讓路。”
“問題是，我在警察局加班呢。”柔軟的語調，與警察這個職業，怎麼都聯繫不起來。
“啊，這樣啊，那你忙吧。”李成蹊無限遺憾，電話裏的顧自憐笑聲清脆：“嗯，明天晚上吧，到時候我來接你。”
掛了電話的顧自憐笑顏如花，辦公室裏加班的同事，經過她面前習慣性的掃一眼時，被這個笑容施展了定身法，沒有不中招的稍稍呆滯。
李成蹊一個短信追過來：“還是上次的案子麼？”
顧自憐想了想，回了一句：“是啊，現在我成了接盤俠。只要是懸案，都是我這個小隊接手。對了，姐姐升官了，小隊長，有部下一個。”最後來一個笑臉。
李成蹊回了個流汗和再見的表情，沒有繼續糾纏。裕華中學門口那個案子，看來警察是找不到線索，只能先掛起來了。因爲這個，李成蹊又想到了高陵，這傢伙居然一直沒有回信，真拿掌令人不當幹部麼？
正捉摸着怎麼收拾那個傢伙時，樓下有人開門，趕緊下來一看，姚大成大搖大擺的進來了。看見樓道上的李成蹊，立刻笑道：“看見你的車了，特意過來說點事情。”
心情不錯的李成蹊笑道：“啥事情？”姚大成過來，遞來一張銀行卡：“玉琴的開銷都在裏頭了，每年差不多五萬塊的房租，這是租賃合約，這是聯繫方式，你收好了，以後歸你處置。”李成蹊接過銀行卡，還有一個大信封，看也不看就丟一邊。
“我說，你到底有多少錢？養女兒也這麼摳摳搜搜？”李成蹊對這個傢伙最大的不滿就在這裏了，姚大成有多少資產，對李成蹊來說，不算祕密。大概是知道他的身家的。
“老不死的還在，你不會去問啊？你放心，這絕對是我私人的產業，以後對玉琴好一點，你要是能娶她，這房子就歸你了。”姚大成笑嘻嘻的打趣，李成蹊瞄了一眼信封，冷笑道：“一年租金才五萬的房子，也就是你纔拿的出手。該幹啥去幹啥吧，走之前記得去看看玉琴。別惦記不該惦記的，好好對待女兒，在我看來比什麼都強。”
姚大成無奈至極，沒法子，這是他的要害，也是李成蹊不滿他的根子。問題是，他女人太多，又改不掉這臭毛病，估計到死都不會改了，只好寄望李成蹊了。
“我知道了，現在就去，對了，我明天的飛機，你有什麼要帶給老不死的？”
“沒啥，就一點茶葉，在冰箱裏冰箱裏那個最大的竹筒，你帶走吧。”擺擺手，李成蹊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意思。姚大成倒也乾脆，打開冰箱，取出竹筒，出門走人。
等在門口的還是豆腐西施，看見他出來了，笑着上前：“事情辦完了，這次能帶我一起麼？”這些天，豆腐西施一直沒提這個，再不說就晚了。
姚大成想了想：“去玩可以，定居就算了，回頭她把孩子生下來，我還是要回來的。其實美帝也就那樣，一點都不好玩，去了你就知道了。”
豆腐西施面色以黯，挽着他的手臂，柔柔的低聲道：“我要是懷了你的孩子呢？”
姚大成一楞，看看她，低着頭呢，沒看見表情，就是身體有點抖。
“真懷了就生唄，頂多你那個門面，我過戶給你。”這個承諾讓豆腐西施渾身發軟，擡頭看男人的時候，煙波都快溢出來了：“走，去我那，現在我就想懷上你的種。”
姚大成在腦子裏簡單的計算了一下，那個門面有五十平米，按照現在的價格，算了，還是別算了。有時候，對一個女人的感情，真的可以用金錢來衡量。
陸芸的號碼剛撥通，還
沒等李成蹊說話呢，陸芸搶先道：“過來給我做飯！”
陸芸的態度很堅決：“你來不來？”李成蹊撓撓頭，搞什麼？
想到顧自憐的邀請，疑雲驟生的李成蹊，還是妥協了，答應道：“好吧，我這就來。”
出門的時候，扛着一袋米，拎着一刀燻肉，李成蹊來到了陸芸的家門口，不等按門鈴呢，門開了。“嘶！”李成蹊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想玩死自己的節奏麼？眼前的陸芸，短裙絲襪，短小版的學生裝，露出馬甲線就算了，兩個大白麪饃饃，稍稍動一下，下面的輪廓就能看見。
陸芸笑眯眯的，李成蹊的反應，她很滿意。轉身的時候，帶着舞蹈的韻律，回頭時笑道：“怎麼樣？我穿這個好看吧？”嗯嗯，猛點頭，不但好看，還讓人看了上火。
放下米袋，換鞋的時候，李成蹊有點控制不住鼻血了，陸芸蹲着給他脫鞋換鞋，仰面微笑時撐開的領口處能看的很清楚，居然只有兩張貼片，今天難道要站着進來，爬着出去？
“燻肉給我！”陸芸接過去，湊近了嗅了嗅，滿意的眯着眼睛道：“好東西，留着慢慢喫。”
什麼意思？不是喊我來做飯的麼？跟着進廚房，放下米袋，李成蹊準備動手做飯，陸芸卻笑道：“去洗手，我叫了外賣，熱一熱就能喫。”
女人爲什麼要學會做飯？陸芸用實際行動告訴李成蹊，女人會不會做飯都不是問題，只要會掙錢，會用微波爐就行了。照樣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弄一桌子菜出來。
坐在桌子前，看着陸芸穿梭廳堂忙碌的背影，李成蹊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真實感太不強烈了，這纔過去多久，就能過上這種生活了？目前接觸比較密切的兩個女人，都不會做飯，還都不去自己那了，所以總覺得這裏頭有點問題。
“要不要喝點酒？”陸芸回來，放下一盤魚香肉絲，雙手撐着飯桌，身子微微前傾，胸前的學生裝蝴蝶結往下墜，溝壑顯現，如凝脂。
“啤酒吧，有麼？”李成蹊趕緊說話，使勁的想扭開視線，但就是做不到。眼睛真是太賤了，看什麼看？還看？陸芸笑的更得意了，就像進了雞窩後得手的小狐狸，眼睛成一條縫。
“有，等着。”瓶裝的德國黑啤，擺在桌子上，李成蹊在夜店裏喝過，覺得味道特別，印象也有點。開瓶，倒酒，陸芸依舊不讓李成蹊動手，忙完之後坐在對面，舉杯道：“走一個，要不要來句祝酒詞？”
“太麻煩了，先喝再說。”李成蹊覺得眼前是一個坑，但忍不住還是往下跳了。
陸芸似乎沒有打算喫一頓正經的飯，抹了深紅指甲油的手指，端着酒杯，無聲凝視對面。就這麼看着李成蹊，一邊喫菜，一邊喝酒，好像就已經很滿足了。
李成蹊確實餓了，不帶半點客氣，喫個不停，總算是有點半飽的時候，這纔回應對面的視線：“你怎麼不喫？”陸芸脫口而出：“我喫你就夠了。”
現場頓時凝固，本來就躁動的心，浪的更加激烈。就在李成蹊準備放棄治療的時候，有人開門的聲音傳來，陸芸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黑着一張臉：“誰那麼討厭？”
“小芸你在家啊，還以爲你忘記關燈呢。”聲音來自陸鳴，然後就見陸芸匆匆轉身：“我去換身衣服。”咚咚咚，腳步很快，上樓去了。李成蹊這才注意到，剛纔陸芸扶着牆，探了個腦袋而已，沒讓門口的人看見她的打扮。
“李大醫生，你怎麼在這？”陸鳴很驚訝，看見一桌子菜，忍不住抱怨道：“有好喫的也不叫我。”說完自己去廚房，碗筷拿出來，坐下不客氣的開喫。第一口喫下去，陸鳴就皺眉道：“不對，這不是你做的，不會是陸芸做的吧？也不是，她沒這個手藝，這是外賣。”
換了一身休閒裝的陸芸出現了，語氣冰冷：“你回來的真是時候。”
陸鳴一看這陣勢，很想親手掐死自己，這是壞了妹妹的好事啊。如果說以前他還不是很在乎李成蹊和妹妹的關係，現在他的觀點是強烈要求兩人勾搭在一起。
“呵呵，不好意思，我喫完就走。對了，燕子讓我問李成蹊，醫院的專家和主任，想見見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陸鳴還是帶着任務來的，李成蹊皺眉道：“麻煩，還是別見了。”
“不見就不見，你開心就行。”陸鳴早就猜到了結果，這會答應的也很乾脆。這是稀缺資源了，缺心眼纔到處去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