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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八章差點出了個大丑

    李成蹊真沒想到,給人治病還搞出事情來了。陸冕過來提一嘴的時候,李成蹊正準備睡覺。開門一看陸冕站門口,想起來自己穿着一身秋衣,有的地方想遮掩就辦不到了。

    “那個,有事?”李成蹊身子一側,讓開正面。陸冕的眼睛挺賊,一眼就掃到了鼓鼓囊囊的部位。這一看就是下垂狀態啊,差點沒忍住問一句:“多大號!”

    說了一下給嚴叔同事的家屬治病的事,李成蹊沒多想,不就是中風病人的恢復麼?這個我治過,有相當的把握。點點頭答應了,陸冕沒動步,李成蹊也不讓開門,還問一句:“還有別的事情?”這態度,陸冕有點不好意思了:“沒事了!”說着逃之夭夭。

    腦子裏污了一下的陸冕,回到房間裏就有點不可收拾了。躺牀上好久都沒睡着,最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還做夢了,而且是個旖旎色彩十足的夢。醒來一看,兩腿之間緊緊的夾着一個枕頭,真是要命啊!趕緊去洗手間梳洗,順便洗個澡,換身衣服。

    李成蹊倒是睡的很踏實,一早起來還在陽臺上做了一組拉伸。

    孫紅豔一家人昨晚上也沒睡踏實,晚飯之後,孫父趕到了,一家人對着協議商議了半天。心疼閨女的老爹死活不鬆口,後來還是老孃發飆,事情纔算有了結果。晚上睡覺的時候,孫紅豔跟母親一個房間,孫母還問她:“怎麼下來了?”

    孫紅豔低聲道:“你以爲呢?放過去,我就是個丫鬟,連通房都不算。”

    孫母不說話了,靠着牀不知道在想啥,心裏愁的。都是窮鬧的!其實就她這個家庭,就算不窮,也得出點事情。孫朝河慣的太狠了,有這麼個兒子,這家庭好不了。

    一早起來,兩個老的眼圈都是黑的,小的倒是睡的很踏實。樓下吃了早點,回到房間裏,沒一會嚴小雅帶着一個人來敲門:“簽字了麼?”劈頭蓋臉的問一句,孫父感受到了濃濃的屈辱,低頭不語,孫母倒是坦然一些。上前來點點頭:“簽字了,手印沒按。”

    嚴小雅一點都不客氣:“這個不着急,等房子買好了,錢到了賬,你在按手印也不遲。”

    一家四口,跟着嚴小雅去辦事不提。李成蹊這邊則清閒了許多,吃了早點回到房間裏,上午九點左右,陸冕接了個電話,下樓去等着。沒一會來輛車,下來一輪椅,擡下來一個老婦人。陸冕還認識,趕緊上去招呼:“陳叔叔,王阿姨,怎麼就你們來了,嚴叔和蔣姨呢?”

    作爲市政府的一把手,陳叔還是很矜持的,上前握手笑道:“真的謝謝你啊,小冕。老嚴跟我說了,這不是上午有個會麼,我給人送到就得走。你蔣姨在後面,這不是麼?到了!”

    李成蹊在房間裏等了十幾分鍾,有人按門鈴了,趕緊起來開門。

    陸冕推着輪椅進來,身後跟着一個一臉警惕的蔣姨。看見如此年輕的醫生,想法更堅定了。李成蹊渾然沒在意這些,詢問了病人身邊的保姆幾句話,然後動手號脈。

    病人的情況很不好,話都沒法子正常的說。行動就不要想了,大小便失禁呢,裹着尿不溼。歪着腦袋的病人,保姆還在不斷的給她擦口水。

    蔣姨在一邊不安好心的介紹:“情況很嚴重,經過搶救,病情穩定了。但是恢復的很慢。”

    李成蹊點點頭:“嗯,確實不好辦。我試試看吧。”這話沒說滿,但依舊遭到鄙夷。

    “病人每天都有專門的醫護人員護理。”蔣姨又補一刀,李成蹊還是點點頭,這次沒說話,而是走到輪椅後面,伸手在病人的腦部,十指張開,在兩側同時揉動。李成蹊的推拿,手法上看着就不一樣,就像在彈奏一種樂器的感覺。十個指頭非常靈活,先兩側下部,然後慢慢往上,兩根大拇指,始終頂在腦部中間。

    一番按揉後,李成蹊取出針來,之上而下,沿着後腦下了三針,然後就停下來,很突然的開口問一句:“阿姨啊,感覺如何?”

    蔣姨在一邊冷笑道:“王姐說不了話,只能發出一些含糊的音節。”

    話音剛落,病人已經張嘴,艱難的動了幾下,發出一個雖然依舊含糊,但是已經能聽明白的音節:“熱!”

    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都驚呆了。就算是見識過李成蹊神奇之

    處的陸冕,也都呆呆的看着他。蔣姨和保姆,直接就跪了,瞠目結舌的看着輪椅上的王姨重複了一次:“弱!”甚至還艱難的擡起了右手,緩緩的,就像提着沉重的物件,然後陡然放下。

    重點還是王姨的眼睛,本來是黯淡陰沉,此刻卻變的靈活且有神采。這是看見希望了!

    李成蹊還是不動聲色的蹲在輪椅前,笑着說話:“阿姨,您別激動,這個治療需要一個過程。我大概能在這呆三天,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三天以後,正常的理療就可以了。估計最多一年,您就能恢復。現在您冷靜點,深呼吸,對對,做的好,我給您再做一次推拿。回頭把針取了,需要您趴在沙發上,這裏沒治療牀,也只能這樣了。”

    蔣姨傻眼了,心說還好沒有事先出言否定人家的能力。真那樣,就得出個大丑。

    李成蹊不緊不慢的給病人王姨按摩四肢,手法跟一般的按摩沒啥區別,但別人看着就是很舒服。覺得他不是在按摩,是在製作一件藝術品。那種專注,那種細緻,沒一個動作都不是多餘的。沒一個眼神裏,都充滿了暖暖的堅定和自信的希望之光。

    四肢按摩結束,李成蹊動手取針,又一件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王姨的嘴角儘管還是歪的,但是已經不流口水了。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蔣姨已經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炸開了!

    還是李成蹊,動手抱起王姨,招呼保姆幫忙,在肚子上墊一塊墊子,然後上身趴在保姆的腿上。露出後面來,五十多歲的王姨,肌膚看上去有點慘白,這是疾病造成的結果。

    “阿姨啊,您別緊張啊。我這針下去,舒經活血,會有點熱熱的感覺,不明顯,您別緊張。一緊張啊,肌肉收縮,這鍼灸的效果就不好了。”李成蹊一直在用語言安慰王姨,手上卻一直沒閒着,撩起衣服露出背部的瞬間,針已經下去了。說完這番話,五針落完,五行鍼!

    這一次趴在保姆大腿上的王姨,已經不用人問,就在那低聲喊:“弱!弱!熱!”第三聲的時候,發音已經毫無障礙。這下把保姆給驚喜壞了,這病人沒法交流,一直是個麻煩事。

    “沒事,一點熱不算啥,驅邪的。”李成蹊笑着解釋,實際上這是廢話。但是這話,確實能起到讓病人安心的作用,而且她還很開心,扭曲臉上居然有笑容了。雖然這笑容不好看,但真的是在笑,開心的笑。

    蔣姨清楚的看見,蒼白的肌膚,隨着鍼灸的進行,漸漸地泛起紅潤。

    整整一個上午,李成蹊一直在治療,全身的鍼灸下來,李成蹊已經疲憊不堪,又一次感受到真氣枯竭。坐在沙發上,等着最後的一次鍼灸結束取針。

    連續三個小時的治療,站着看的都累,別說李成蹊了,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全是汗水。

    治療結束之後,李成蹊取出最後的一根針,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看着病人微笑:“阿姨啊,今天的治療就結束了。您看啊,您出了一身的汗,我也是一身汗。我呢,去隔壁洗個澡,您呢,在這裏也洗個澡。要是累呢,您就直接在牀上睡一覺。”

    李成蹊說完了,王姨本來呆滯扭曲的臉上,多了幾分生動,嘴角抽動着:“謝謝!”說的很慢,但是她說出來了,而且音很準。

    “醫者父母心,您千萬別這麼客氣。”李成蹊說完站起,拿着換洗衣服去了隔壁,陸冕跟過來開門,眼神裏全是星星。李成蹊找出酒店裏的便籤和鉛筆,刷刷刷的寫了個方子遞給她:“拿去,交代酒店的廚房,按照這方子燉粥。病人需要輸液,你去安排一下,病人醒來了,就能喝粥了。”

    “你不喫點東西再睡麼?”陸冕關心了一句,李成蹊搖搖頭:“我沒事,太累了,我洗洗就睡。”李成蹊說着去了洗手間,陸冕悄悄出來時,隔壁房間裏孫紅豔和嚴小雅回來了。

    蔣姨叫來服務員,配合保姆一起,給王姨洗了個澡。換一身衣服後,王姨已經睡的很死。實際上在洗澡的時候,她就睡着了,只是大家沒注意到而已。人擡牀上,蓋好被子,蔣姨纔出來說話。看見陸冕和女兒,還有李醫生的助手也在。

    陸冕一番交代,蔣姨立刻照辦,讓保姆打電話,叫來醫護人員處理。

    這些事情都弄完了,大家坐在廳裏,也沒說肚子餓喫飯的話。趁着孫紅豔下樓去安頓父母,保姆在屋子裏的機會,蔣姨嘆息一聲:“今天真是萬幸,差點出了個大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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