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拉倒吧一羣打鐵的肌肉壯漢有個屁用”苗老捏着拳頭道:“小陳大師,只要你來我苗家,我就敢將鬥獸棋交給你,到時候你一支穿雲箭,千軍萬獸來相見,絕對是史無前例的拉風啊。”
“恕我直言,甭管是煉器、馴獸還是制符,終究只是小道”
“你可閉嘴吧,一把老骨頭了,說話也不嫌躁得慌。”王老毫不留情的打斷對方,隨後又補了一刀:“小陳大師,黃老怪整個就是一藥罐子,靈氣虛浮,剛纔的打鬥,只有他屁股受傷了。”
“我那是被風水魚咬得,你莫要張口亂放屁。”黃老氣得手一抖,差點將旁邊的豬肘子砸過去。
張富貴揉着飢餓的啤酒肚,眼神不善的瞪了黃老好幾眼,卻是默默不甘的向後坐了坐,他可不敢參與到大佬的紛爭中。
陳昇隱隱感覺哪裏不太對了,他餘光一掃之下,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只見黃老雙手按着桌子,一隻腳正在踢向王老,手上還暗使靈氣,將一些藥粉灑在了魯老的碟子裏。
魯老自然也沒閒着,他小腿夾着苗老踢來的臭腳,手卻掐向了黃老的大腿。
偶滴神啊。
這羣人都是江城最富有的存在了,怎麼畫面就顯得那麼違和呢
眼看勢頭不對,陳昇急忙道:“四位老前輩,你們的意思我都懂,其實我開出來的那件功法是御獸系的,我個人覺得還是讓給苗前輩比較合適。”
嘎
全場瞬間死寂,全都瞪大雙眼看着陳昇。
一股尿意瞬間涌上他心頭。
因氣起勢
陳昇心裏浮現出這個詞,並不是老怪物們顯得爲老不尊,而是他們先前都將氣勢收斂起來了,此時一驚之下,精神有些恍惚沒控制好。
“御獸系功法”王老微微皺眉,白了苗老一眼道:“老東西,看來這次讓你撿了個大便宜。”
“嘿嘿,得道者多助,說明我離得道也不遠了。”苗老眼睛裏盛滿了笑意。
“那就按照事先說好的,我退出,你家的武道絕學借我瞅瞅。”黃老老氣橫秋的道。
“我也退出的話,你家那頭御海獸可就歸我了哈。”魯老笑呵呵說。
“老頭子我比較容易打發,海鮮市場你讓出三成的利就行。”王老道。
“好說好說,這都不叫事,哈哈哈哈哈”苗老說着,肆意大笑起來。
陳昇一臉懵逼,敢情你們早就商量好了啊
不就是一部功法嗎小爺開心了,分分鐘開出來幾萬部信不
現在倒好,幾個老傢伙早就分配好資源了,又是武道絕學又是御海獸的,這是讓我這個主角打醬油嗎
很快的,陳昇就差點哭暈在廁所了。
黃老率先起身,魯王二人緊隨其後,皆以家裏老母豬喫多了爲由,匆匆離開了尬聊現場。苗老走得最晚,卻也沒和陳昇多聊,將一件棋盤狀的掛件交給他後,一聲長嘯的蠻牛狀離去了。
這都什麼情況
哥們辛辛苦苦一整天,到頭來只有八百萬淨利潤和一副不知道什麼用的破棋盤
唐楚楚笑道:“看不懂了吧”
老怪物們清奇的腦回路,正常人誰能看懂
長長的睫毛,靈動般眨了眨,唐楚楚悄悄衝張老闆揮揮手,張氏父女便退下了。
這時,她才輕聲解釋道:“他們境界太高,其實一眼就看清了你的虛實,並不認爲你是一位真正的鑑寶師,但他們還是讓大家簽了保密協議,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陳昇搖頭道:“我只是個單純下水道男孩,能知道纔怪”
唐楚楚笑道:“這並不是他們想保護你,而是高級功法太過重要,屬於江城的一道底牌,他們想藏拙一些,一來防患某些對手,二來是防患妖族。”
陳昇撇撇嘴,好氣道:“那還叫個鬼的小陳大師。”
唐楚楚噗呲一笑,神采飛揚道:“你是開出高級功法的大佬,他們再怎麼不相信這個事實,總不能在面子怠慢你吧”
陳昇默默頷首,恐怕過不了多久,大家又都會認爲他是憑運氣開出三件寶物的。
至於入心修行,也只是意外罷了。
不過這樣也好,生逢亂世,低調生存纔是王道。
唐楚楚盈盈一笑,繼續道:“萬一你以後真成鑑寶師了,他們肯定求着你幫忙,今天拍足你的馬屁,對他們也沒啥損失,這些老怪物,雖然沒啥算計,卻誰都不願喫虧,不過不管怎麼說,你今天都是大賺特賺了,當暴發戶的感覺還不錯吧”
果然還是實力太低啊
假如沒有這卷功法,四大家族的族長根本都不會現身的。
他們聯袂而來,眼睛何其毒辣,當優雅而不失拳腳地拿到想要的利益後,立即就回去修行了。
可唐楚楚爲何一直沒有離開
想到這裏,陳昇略有疑惑的看着她,問道:“那你呢”
唐楚楚扭着婀娜的身姿,秀髮被夜風縷縷吹起,空氣間就顯得更加清香了:“我感覺挺好啊。”
這個丫頭,內心似乎也不像表面上那麼萌
兩人聊了會兒,並排走出靈武商城,唐楚楚攔了輛出租車,就跟陳昇分道揚鑣了。
不遠處的一輛商務車內,彭雪望着層層夜幕,輕輕抿了口紅酒道:“爺爺,我們爲什麼不爭取一下呢”
對面是個穿着唐裝的白髮老人,面色紅潤,氣息均勻,呼吸間隱隱有白絲般的氣體發出,一看便知是一位精於武道的大家。
這時候,老人閉着眼微微笑道:“唐家都沒爭,我們爲什麼要爭更何況,我若是現身了,四個老東西肯定會聯合起來反抗的。”
彭雪幽幽道:“那個陳昇倒是運氣好,瞎貓都能賭到三件寶”
老人輕笑道:“雪兒啊,你結論下的太早了,這一點你得向楚楚學習。”
彭雪無語道:“他實力太低,根本開不了靈眼,這不是運氣還能是什麼”
老人沉聲道:“每個人都有祕密的,在沒有確鑿把握前,你就不能草率的下結論,更何況,運氣其實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這樣吧,從今天起,你派人多加保護他,省得某些宵小之輩試探他虛實”
聽到這話,彭雪頓時愣住了,鬱悶的跳腳道:“爲什麼啊”
“哈哈,照我說的做吧”
老人露出一副神祕莫測的微笑,卻是沒再對她做什麼解釋,隨後汽車啓動,逐漸也消失在夜色中了。